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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前世——阡念(1 / 1)

重生篇:亡国不久后,城楼不复在

那一年硝烟四起,城楼欲摧,离国已岌岌可危。

从临江边境的东莽之地廉城再到靠近我都城漓城的汐城,离军的节节败退,十八个城池也相继在三个月以内迅速沦陷,这一切都来地太快,快得来不及让我们去猜疑是不是有人和夷军里应外合——在这个紧要关头,无论谁,我们都不能轻易怀疑,动摇军心。

夷军也是要休息的,于是他们在攻打最后一座城池,也就是离国历经十八位帝皇,有着720年的历史的都城——漓城之前洗干净了吃饱了再睡足了才步涉骑行赶往漓城。

等他们到了,我们就要彻底亡国。

考虑到落夷国只是要阡氏皇族嫡脉的性命和这个国家的掌握权,我和阡墨难得地作出了同一个决定——大开城门,把城中百姓全部放出城中;就算身负亡国之名在异国他乡从零开始,总是好过陪我们一同赴死的。国破既然无可避免,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江山易改,而低下的平民百姓也只能接受,那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的,只怪我们没能尽到庇佑离国的责任,让他们就此流落他乡,往后颠沛流离忆如今,只叹一句:伤也!悲之!

恩,就要死了(⊙o⊙)…可是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没有娶一个有钱有权有背景,长得好看又善良,还是我喜欢的姑娘做妻子去和阡墨的王妃比呢。

现在想想,在我生活的这十七年里,几乎年年岁岁月月时时都在和阡墨比—-比谁对父皇更孝顺,比谁更亲民,比谁处理朝堂之上的事更得心应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比那个位置,谁,更适合坐上去。如今可好了,我们都不必再争,因为最多过了明天,我们就会一起沦为阶下囚、地下鬼;于是,也便争无可争了。

阡墨今年十九,而我十七,他是我皇兄,还有父皇、皇姐、皇弟、皇妹,我们大概,要一起埋骨于此了罢。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遗憾,毕竟至死,我都不能见到我的亲生母亲;也没能,让我的亲妹妹在我的庇佑下在这整个离国整个月穹大陆横着走。只是可惜,再没有机会,实现我想好的未来。

我闭了闭眼,把心里骤然浮现的不甘压下:没什么啊,你既然姓阡,就必须承受它给你带来的好与坏,所有的…一切。哪怕那并不是我们自身可以选择的。

“后悔吗?”我回头,忽然发现阡墨站在我身后,他开口,问道。而我如今竟然,连他一丝丝的情绪都听不出来,原来我们何时竟然变化得这么快吗?是自从三月前,夷国那声势浩大的攻城之始;因我与他的轻敌而致使夷军破了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廉城时,我们的心境便开始慢慢发生变化了吗?就像,从前的我们可能只安于儿女私情,而现今这一刻,我们却是不得不,抛下一切,全力以赴只为我离国不毁!

一转念却是出神良久,再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上前两步,我偏头,正好看见他负手执于背后,微微侧身眺望远方灰白沉闷的天空,影光投下来,映得他的身影剪影绰绰,似有着无边的落寞。

“恩,后悔啊,后悔跟你争这么久却忽略了你我其实本是兄弟的事实,争什么争呢?早按长幼有序的组训让你当太子当皇上,如今这江山,就是败在你手上的了,让你做这罪人,可让我舒心呢!”我用手背挡了挡有些不舍的目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实话啊,那样的话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闷闷不乐的啊;呵,我也不过庸人一个,凡事只在最后道一句“假使当初早知”。

阡墨也不与我计较:“阡念,你说我们争了十几年,如今看来真真可笑。一朝国破,我们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吗?”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因为…我也是这般想的啊。

我抿了抿唇,不语。只是望着城下寂寥萧瑟的草叶树木。现在才开春不久,寒风尚在,刮得人皮肤生疼生疼。往年这时的卯时我和阡墨都已早起练了几时的兵,那时潇洒自如意气风发,却不想哀然相怜是如今。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们早知如今,当初就应该早早做好准备的,也不至于现在毫无办法。我才知道,我们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打小闹,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我们倒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若儿她们如此无辜……”阡墨又道,言语中夹杂了些许概叹之意。

是啊,我的若儿,是哥哥…对不起你。

在阡墨没有娶妻之前,阡芜便是他最在意的人.恩,就跟我妹妹阡若是我的软肋一般,阡芜也是阡墨的软肋。

一般正常情况下,既然知道了对方软肋,那一定是要想办法抓住他的软肋再威胁对方一番收为己用或者一网打尽的。只可惜,我的敌人是阡墨,可惜,我们都异常偏执于自己的感情,不容任何人伤害威胁;我想,大概这是我们兄弟俩唯一的共通点吧!

我们都异常清楚地知道,倘若不能百分百地肯定能够一次到位赢得对方,最好永远不要打那个主意;我们的默契就是说,你可以伤害对方,但你不能伤害对方在乎的人,甚至于,在情况特殊的时候还得保护对方在意的人。这事想想就够憋屈人的,虽然我还没遇到过这种需要保护阡芜的情况,不过这样这也恰好证明了阡墨对他妹妹的爱护之深。

阡墨大概也知我憋屈的很,毕竟他和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思来想去索性把他对他新娶妻子的宠爱高调摆出,左右我拿他无法,还能气着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他想也的没错,我着实气着了,就是从此怕是不能与他生气了罢,这辈子我们关系这么恶劣,下辈子投胎,可能就不会再是天生不对盘的兄弟了,那个时候,或许天南地北,我们再无相见。

恩,其实我有想过或许我最后会跟阡墨争的不可开交没有结果,说不准哪天还会同归于尽来着;等我们死了,阡楼和阡文肯定就不会像我和阡墨这两个不负责的哥哥一样争皇位的。只是我没想到,最后我们却是要与全离国的人一齐同归于尽。

假使没从离镜中看到千里之外的战况,我真的会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因为皇城之中有人与夷国里应外合谋夺我离国江山的,可是我虽然看见有人偷偷递了投诚书给那夷军,但大数原因恐怕是因为那个阵法。我虽从未见过,却也透过离镜之中那百人成阵,呼风唤水的模样猜出了它的威力——想我离国百姓,竟是如此死去的吗?

我看见那之后城塌地陷,尸骸满城的模样,我看见那哀鸿满地的模样……多少次我梦见,梦见百姓哀声呐喊,困于一城,一遍又一遍地指责我与阡墨,指责我与他不管百姓生死,罔顾他人性命……每每醒时冷汗满身,心中惊惧不已,这才有了那日大开城门送出百姓的举动。

寅时初。

“我想,我们应该也准备好了吧!”我忽言。

是了,准备,一朝国破,怎可就此束手就擒,毫无反抗?若赢了,便是绝处逢生,峰回路转;若此孤注一掷也输了,城中百姓也早早离去,好过坐着等死,毫无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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