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花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她却又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又在情理之中,即便田歌生的是裴家的长子嫡孙,但是架不住她破坏了裴天霸的好亲事啊!裴天霸和裴夫人不待见田歌他们娘俩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么,她们将田歌和孩子藏起来养着也就更加情有可原了。
没错!宋春花可不知道田歌生出来的孩子先天不足,更不知道裴家这么心狠!
听完这个八卦,宋春花心满意足的推着小推车回家了。
宋春花一到家,将小推车放在院子里就进了屋子,进屋之后,就见徐忠正捏着什么东西吃呢,吃的胡子上都是还不自知。
宋春花嫌弃的‘啧’了一声,“我说老头子你吃什么吃的胡子上都是?儿媳妇还在这呢,你也不害臊!”
徐忠赶紧将嘴里的花生糖嚼碎,然后用手抹了一下嘴巴,他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尤其是在儿媳妇面前。
张月娥赶紧转过头,抿嘴笑了笑,免得公公会不自在,她拿着刚刚给三个下朋友擦手的汗巾,一边看着三个孩子吃,一边时不时的给金锁擦擦嘴,给银锁擦擦手,忙的不亦乐乎。
徐忠见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做公公的,在儿媳妇面前还是要保留点形象的,可不能让儿媳妇看见自己吃的满脸都是的样子。
宋春花见状忍俊不禁,“你们猜我今天出去听说什么了?”
“听说什么了?”徐苗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问。
“害,能有啥事,左不就是裴家的那些烂事,听说啊,田歌给裴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之后就消失不见啦!现在田纤巧那叫一个找哟!上裴家一打听,人家根本就没有一个田姨娘,裴家也没有添新丁!田纤巧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这个事我知道啊,我上课的时候听那些夫人小姐们说了,说是裴家损失很大,裴天霸不仅亲事吹了,青州府基本上都知道裴天霸弄出来一个庶长子的事情了,没人愿意嫁给他!”徐苗立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说来也是裴天霸倒霉,若是这件事没有弄的人尽皆知的话,有的是人家想做那个聋子和瞎子,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将闺女嫁入裴家,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小门小户的,根本就没有资格挑拣裴家去。
但是,他们在怎么小门小户,也是要脸的啊,人家锦州知府都为了自己的闺女,拒绝了与裴家联姻了,他们要是在将闺女嫁给裴天霸,那怎么抬得起头来?人家还不得说他们卖女求荣啊?
当然,也有那种没皮没脸的人家,特意上门来说亲来了,但是裴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娶这样人家的闺女做儿媳妇?
因此,裴天霸是彻底被架住了,家世好的人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而那些家世不好的,趋炎附会的人家,裴天霸又看不上!
“啧啧,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裴天霸!”宋春花脸上的表情十分嫌弃,明显是看不上裴天霸。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一变,话锋一转就叮嘱徐苗说,“别人家的事情,跟咱家没啥关系,你在家说说就算了,外面可别瞎说去,没人喜欢爱说嘴的姑娘。”
徐苗嘴巴微微张开,没想到她娘转头就教训起她来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吃一口冰糖葫芦压压惊了。
“你这冰糖葫芦哪来的?”宋春花又看了一眼徐忠面前的花生糖,“月娥,这是你做的?”
宋春花已经习惯了月娥会时不时的做一些吃食了,这花生糖一看就不是外面买的,所以她才猜测是张月娥自己做的。
张月娥点点头,“娘您也常常,这花生糖的味道怎么样。”
“还有这冰糖葫芦,好吃着呢!”徐苗也跟着说。
宋春花对于张月娥的手艺已经有了很深的认知,所以对徐苗说的话十分认同,不用说,那糖葫芦光看着就好吃!
宋春花毫不犹豫的就捏了一块花生糖放进了嘴里,她自己品尝了一下,随后就竖起了大拇指,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
宋春花吃过了花生糖之后,又吃了两口冰糖葫芦。
“小推车我已经推回来了,这几天准备准备就可以出摊了。”宋春花十分高调的宣布。
徐苗脸上的表情一僵,“娘,您还打算摆摊?可是我大嫂已经赚这么多银子了,我大哥又进京赶考,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给您考一个状元回来了,您还摆摊干什么?要是让人家知道了,还不得看不起我大哥啊,说他有一个摆摊的爹娘。”
宋春花听了徐苗的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板了起来,“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你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摆摊咋了?我摆摊也是靠我自己双手赚银子!有什么好丢人的?!倒是你,你现在这个想法危险的很,咋地?我看你不是觉得你大哥会嫌弃我跟你爹,而是你开始嫌弃了吧?从到府城来我就发现了,你现在浮躁的很,我看你是被那几个嬷嬷给教的得意忘了行!你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成为受人尊敬的小师傅的!没有你大嫂,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反倒过来给我摆谱来了?你大嫂是能赚银子,可是她在怎么能赚银子,也从来都没像你这样!你大嫂还是你们那个学院的院长呢,咋没见她嫌弃我呢?!你可倒好,居然嫌弃起老娘来了!”
屋子里为之一静,张月娥坐在一旁看了看宋春花,又看了看徐苗,并没有说话。
徐忠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随后他赶紧将嘴里的花生糖嚼碎咽了下去,然后又静止不动了。
宋春花明显是憋了许久,今天实在是不吐不快,这次她到府城之后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假小子一般的女儿变了许多,学会臭美了,头发上还多了一个玉簪子,身上穿的衣裳,也无一不精。的确是变好了,但是她总觉得跟他们隔着一层。
宋春花将这些全都归功于学院里面的那些个教养嬷嬷的缘故,徐苗肯定是跟她们学的!
宋春花的胸脯一上一下的,明显是气的不轻。她好好的闺女被那劳什子嬷嬷给教成了这样,真的是岂有此理!
“娘!您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徐苗心里有些发慌,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不是我想的这样,还能是哪样?你爹娘就是两个泥腿子,你别看现在咱家日子过的好了,那也是你大嫂有本事,跟你爹娘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有什么念头,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了吧!你爹不是什么员外老爷,你也做不成什么千金大小姐,那些个千金小姐的做派,你也别带到家里来,如果让我在看见你这副模样,就别怪我不客气!”宋春花穿着粗气教训徐苗,一旁的徐忠沉默不语。就连,抱着小碗吃的高兴的三个小孩子都安静如鸡,不敢笑闹了。
张月娥给徐苗使了半天颜色,让徐苗不要顶撞宋春花,徐苗看见了,扭头就出了屋子。
“嘿!你说这丫头!”宋春花见徐苗一副冥顽不化的样子,忍不住一拍桌子。
“娘,您消消气,徐苗还小呢。”张月娥见宋春花气的手开始发抖,她怕宋春花气出好歹来,赶紧走过去,握住了宋春花有些发抖的手,“娘,您别生气了,徐苗是您生的,您还能不了解她?她肯定不会学坏的,没准是咱们误会她了也说不定呢。”
宋春花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迟疑,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徐苗?
“您看,徐苗一直跟那些夫人小姐在一起,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东西也说不定,可是您得相信徐苗啊,您将她从小看到大,徐苗是不是那样的人您还不是最清楚不过的?都说知女莫若母啊,您应该是最了解徐苗的才对,她就算外在变了,内里也不会改变的,咱们啊,没准真的误会徐苗了。”张月娥十分耐心的劝说道,虽然她也不确定徐苗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般。
宋春花叹口气,“我就怕这孩子在府城接触了那些夫人小姐之后就变得浮躁了,你说说她头上的玉簪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我上店里打听过了,她那样一个玉簪子,少说也得要三十两银子!她哪里来的银子?”
张月娥抿了抿嘴唇,这件事她其实有了猜测,不过她还是宽慰道,“徐苗现在一个月的月银可不低,再说了,那个玉簪子上面有几个黑点,其实料子并没有那么好,就是胜在款式新颖上了,买来应该不超过五两银子,娘,您真是多虑了,咱家又不是没有银子,徐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收别人送的东西呢?您放心吧,徐苗被您教的很好,肯定不会干出那样有辱门楣的事情的。”
宋春花好像送了一口气,“但愿吧。”
张月娥从正房出去之后,径直就去了徐苗的房门口。
张月娥敲了敲门。
屋子里慢腾腾的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谁呀!”
“徐苗,我能进来吗?”
紧接着就传来了走路的声音,随后是拉开门插的声音。
“进来吧。”
张月娥一进去,就看到徐苗正坐在床上嘟着嘴,生闷气呢。
张月娥走过去,坐在徐苗的身旁,一手揽过徐苗,“怎么?还生气呢?”
徐苗撇过脸不说话。
张月娥也不恼,而是笑盈盈的说,“咱娘说的也没错,你这玉簪没有八十两下不来吧?”
徐苗身形一僵,她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同时,手还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玉簪——这玉簪真的这么贵?
“怎么?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不如跟我去店里问问去,这么个玉簪,八十两能不能买下来?”
徐苗眼神有些闪躲,“我,我不去。”
张月娥眉毛一挑,“怎么?你是不敢去,还是怕我知道这个玉簪是谁送给你的?”
“大嫂~!”在张月娥面前徐苗忍不住撒娇,“你就别问我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紧接着,张月娥不动声色的说,“对了,刚才我在咱家附近碰到了沈卓礼,也不知道他过来有什么事。”
徐苗身形一僵,她脖子僵硬的转过头,“谁,谁?”
“沈卓礼啊,就是沈家二公子,之前上咱们家吃过饭,你还记不记得?”
徐苗紧张的说,“记得,当然记得!他上咱们家这边干什么来了?可能只是路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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