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北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的说:“她们?来了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嗯……就两个人,一家叫伊安的商务代表,还有一个设计师,shrry。..om言情首发”
“shrry?这届国际服装大赛的金奖得主?”土沟岁圾。
“是的。她……”
“她什么?”
楚峻北盯着苏灵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她那层龌龊的遮掩,看到了肮脏的灵魂。
“她是中国人”苏灵躲躲闪闪的,她知道穆绵回来的消息楚峻北终会知道,但是就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下去吃饭吧。苏灵”楚峻北忽然声调提高,苏灵抬头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毕竟做了坏事,虚。
“你以后对希希好一点,既然当了妈妈就要有个当妈妈的样子,别把孩子当个小宠物,高兴的时候就搂过来逗逗,不高兴的时候就又打又骂,以后要是让我再看到孩子有什么异样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楚峻北下楼,再也没看苏灵一眼。
吃饭的时候希希看了楚峻北一眼。楚峻北把孩子抱过来,“希希跟爸爸一起吃饭好吗?”
希希眼睛里闪动着希翼的光芒,却偷眼去看苏灵,不敢。
楚峻北越发来气,把人按在椅子上,“跟爸爸说,你喜欢吃什么?”
希希的眼睛落在糖醋排骨上,可是却指着青菜。
楚峻北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里,“吃点肉,长得这么瘦。”
希希高兴坏了。咬了一口排骨说:“谢谢爸爸。”
楚峻北听到了孩子的这句谢谢,竟然眼窝一热。他想起以前跟穆绵说要是生的是女孩就当公主宠着,可是现在自己宠着人家的孩子,而他的儿子却在喊着别人爸爸。
他放下筷子站起来,“你们吃,我不吃了。”
希希有点失望他不再护着自己,饭桌上却有人因为他的离开松了口气。
穆薇脸埋在饭碗里,她脸上有伤,不敢抬头。
楚峻北呆了一会儿就要走,穆薇忙追了出去。
这几年,她也瘦的厉害,人也收敛了很多,不,应该是呆了很多,一双眼睛常常露出呆滞的光,现在看着楚峻北就是这样。
“有事?”楚峻北的手从车门上放下来。他手插在裤兜里,式样简单的钢表微微泛着单薄的光。
穆薇不敢看他的脸,垂着眼睛小声说:“大哥,我搞不定那个张部长,他吃了拿了睡了,他还是个变态,喜欢玩S,你看我的脸就是给他打的,但是他就是不下批,我真的没辙了。”
楚峻北从旁边折了个树枝,挑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他偏头看着。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还真打呀,你说你堂堂江楚的大小姐,让个肥猪睡了打了耍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丢人吗?”
穆薇嘴里像含着黄连苦不堪言,偏偏只能说:“对不起,大哥,我太笨了。”
“你笨?你聪明着呢,你的聪明只用在对付手无寸铁软弱善良的亲人身上了,想想你以前怎么对绵绵的。穆薇,你以为就凭你的姿色那些达官贵人能看上?人家不过睡的是江家千金小姐的名头,去了这个名头,你连个鸡都不如。”说完,楚峻北打开车门上去,扔下不知所措的穆薇。
穆薇站在那里哭,哪怕是夏天她也觉得冷的要命,苏灵走过来,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远远站着,她抱着双臂说:“别哭了,没人心疼,你哭给谁看。”
穆薇恨声说:“他疯了,他自己疯了还不算,还要我们陪着他一起疯。”
“是的,他就是要看着我们生不如死,这样他才觉得痛快,他何止是个疯子,就是个魔鬼。”苏灵抱着自己的肩膀,她又想起四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还能感觉到腿间有鲜血在流淌。
穆薇看到她的这幅样子也无动于衷,她一步步走上台阶,经过苏灵身边时,忽然听到她像鬼魂一样幽幽的说:“穆绵,她回来了。”
清晨,下起了小雨,穆绵从窗口往外看了看,然后对床上的霍斯驭说:“下雨,你就哪里也别去了,安心的写你的东西吧。”
霍斯驭手枕在脑后,看着她一身黑衣,问:“下雨你还去墓地?”
穆绵点点头,“都回来好几天了,好容易今天有空,你放心,雨不大。”
霍斯驭没再说什么,i跑进来,他只穿着背心小裤衩儿,圆滚滚的肚子往前凸,爬到床上就躺在霍斯驭身边,“爹地,你说要给我讲《哪吒闹海》。”
霍斯驭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好,爹地现在就讲。”
穆绵笑着看这父子俩,“好了,你们也别忘了吃早饭,i,不准太闹爹地,我走了。”
一大一小两张好看的脸一起对她露出白白的牙齿,穆绵拿着手机抓拍下这个画面,在电梯里她还想,灾难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为什么还要回来?
出租车在山脚下停住,穆绵撑开伞,踏着台阶节节而上,四年了,墓地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的悲凉静谧。
江锦南的墓地她只来过一次,现在只能凭着记忆慢慢找。
终于找到了,看着墓碑上年轻阳光笑的毫无城府的男人,穆绵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她蹲下,伸出手指去摸墓碑上江锦南这三个大字,她这一生,因为江锦南这个名字发生改变,当好的坏的一起涌来的时候,她凭着本能知道在江家,他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可是他的生命是那样的匆匆忙忙,就像惊鸿一瞥,没有完全绽放却已经谢幕,而且对于他的死她觉得自己始终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哥哥,如果我没有出现在江家,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四年,穆绵最不耻的就是眼泪和软弱,经历告诉她,没有人在乎你的无助,眼泪也帮不到你,只有自己站起来勇敢抗争。可是对着江锦南的墓碑,她四年的悲伤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泪水绵绵不绝的滚落,在哭江锦南也哭她自己。
雨大了风狂了,山上的松涛给刮得如海浪般涌动,她的伞不知给吹到了何方,豆大的雨点子细细密密的打在她的背上。
悲伤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一经打开无法停下,等她发泄完,才发现自己成了落汤鸡,腿脚也因为蹲的时间太长麻掉了,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
一把大伞从头罩住她,接着一双铮亮的皮鞋出现在她视线里,温暖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泥水里拉起来。
穆绵跌落在宽阔的怀抱里,她双手揪住男人的衬衣才站稳了,鼻息间涌动着男人的荷尔蒙和烟草混杂的淡淡气息,熟悉的一如四年前,她不看也知道这人是谁。
缓缓抬头,四目相对,四年了,她又看到了自己在他眼中的样子.
雨哗哗而下,盖住了他们心跳的声音,天地嘈杂而沉默着,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穆绵推开他,掠了一把额前被打湿的碎发,动了动唇,“楚总,您也来看锦南。”
楚峻北冷眼看着她对自己的疏离,把伞扔给她,他弯腰放下手里的白色百合花,“当着锦南的面,你也要对我这么疏离吗?”
“我……”穆绵看了一眼江锦南的照片,一时间竟然词穷。
楚峻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低声对沉睡在墓地里的人说:“锦南,四年了,我等了四年,她却成了别人的妻子。”
雨声很大,穆绵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在他起身的时候她举高伞罩住他,“楚总,我们下山吧,这里不安全。”
楚峻北捏着她举伞的手腕,一双鹰眸微微眯起,万水千山天地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眼里,只有她。
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湿透贴着肌肤沁骨的凉,但是被他眼睛看到的地方却仍然滚烫火辣,穆绵挣了挣,“楚总,放开,我要下山。”
楚峻北眸色深沉,里面似有火苗在烧,“一起,我也回去。”
楚峻北把伞接过去,他看着穆绵疏离的态度眸子冷了冷,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
穆绵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开,楚峻北气的咬牙,长臂一伸又把她拉回来,“伞这么小,你离那么远怎么遮?”
“您自己打就好,我可以不用,我身体很好。”穆绵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似乎在嘲笑她的谎言。
楚峻北扯着嘴角讽刺的一笑,铁钳一般的大手抱紧她,贴着她耳朵小声说:“放心,荒山野岭的,除了死人就我们是活人。”
给他这么一说穆绵打了个寒颤,她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给他一说满眼的苍凉和不知名野兽的低吼确实让人害怕。
满意的看着她小脸儿白了几分,楚峻北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他看看天边涌上来的浓云,“快走,大暴雨来了。”
穆绵也不敢再矫情,飞快的跟着他的步子往下走。
一路上,他们都不再说话,大风大雨里,相贴身体的温热格外明显,有几次,楚峻北闻着散发在唇畔的清甜发香忍不住把薄唇印在她头发上。
忽然,草丛里不知跑出个什么动物,它撞了穆绵的腿一下然后飞快的消失不见。穆绵给它吓坏了,脚下给石头一绊,她差点摔倒。
楚峻北及时接住她,“怎么了?”
脚踝那里传来刺痛,穆绵抽着气说:“可能是崴脚了。”
“我看看。”没等穆绵拒绝的话出口,他已经把伞塞到她手里,蹲下握住了她的脚踝。
穆绵今天穿了一条九分裤,刚好露出纤细的脚踝,此时雪白的肌肤明显给石头的棱角划破了,而且伤口还挺深,汨汨冒着鲜血。
他粗糙的手指在她周围按着,“疼吗?这里?”
“啊,好疼。”其实不止疼,还有痒,被他粗糙的手指一揉捏,在刺痛中更增加了一种奇异的酥麻,穆绵咬着唇,觉得好羞耻。
楚峻北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条亚麻手绢,用力把伤口给她扎起来,他站起来说:“走几步看看?”
穆绵试探了走了一步,脚下的刺痛差点让她摔倒,男人的大手撑住她,他看看天色说:“这样不行,我们要赶在暴雨之前下山,来,我背你。”
他弯下腰,宽阔的脊背对着穆绵,一双修长的腿微微弯曲,站在矮一层的台阶下面。
穆绵愣愣的看着,脑子陷入挣扎两端,理智告诉她不该和他有任何亲密的牵扯,可是又挡不住那层诱惑,想抱他想被他抱。一如四年前。
楚峻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催促她:“你再不快点我们可能能山洪冲走了。”
似乎给了穆绵一个充分的理由,可是她还是张不开自己的手。
楚峻北等的不耐烦,他外后退了退,身体又低了低,直接扳住穆绵的屁股把人弄到后背上。
穆绵发出一声惊呼,差点把伞都给扔了。
“乖乖的别动,好几百层台阶呢,你想累死我?”
略带讥讽的话让穆绵老实下来,她一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手拿着伞乖乖的伏在他背上。
身上贴过来的柔软仿佛就是全世界给与的温柔,楚峻北扪住她的小屁股往上托了托,嘴角噙着微笑,望着前方凄迷的雨雾,他竟然想起一句话“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穆绵趴在他背上,全身的柔软不可避免的全压在他身上,身上火烫的要命,更要命的是他因为走路时候的粗重喘息和属于男人的汗味全都那么进的揉进她的感官里,有过了最亲密的关系,这些难免会让她想起他们的从前,男人会在愉悦的时候发出吼声,会在奋力耕耘的时候流汗,会……
穆绵用力的摇摇头,想把这些绮丽的画面赶出脑海,可是她意外的发现楚峻北似乎走起来很吃力。她摸了他额头一把,刚才看着从耳朵根流下的东西以为是雨水,现在一摸才知道是汗水。
“楚峻北,你放下我吧,这台阶太多了。”
“别动。楚峻北捏了她肉肉的屁股一把,“摔下来我可不负责。”
穆绵看着他往下迈步的腿,很缓慢,却很稳,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她觉得是自己太重了。
楚峻北尽量把脚步放轻松,虽然强直这几年都没复发过,可是这种阴雨的天气他关节就像关节炎会有疼痛的感觉,现在背着一个人走山路下几百阶的台阶,他很吃力。
俩个人不再说话,一把伞下,彼此的呼吸交融,隔着雨幕,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俩个人。
如若这样,楚峻北不介意带着疼痛永远走下去!
但路始终是有尽头的,而且这样也不安全,到了山下,果然暴雨来了,轰鸣的雷声从头顶碾过去,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整个高山都为之颤动。
楚峻北把穆绵塞到副驾驶上,然后自己从另一面上车,他深嘘一口气,打开了雨刷。
大雨瓢泼的一样,雨刷都来不及刮掉。
楚峻北找出车里的毛巾给穆绵,又把车上一件外套给她:“先擦干,别感冒,我们今天是回不去了,趁着雨小要找到住下的地方。”
穆绵一激动随口就喊:“楚峻北,你是故意的吗?”
楚峻北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僵,他转头去看穆绵,漆黑的眼底带着被刺伤的情绪,“你来山上扫墓是我安排的?天上下雨是我安排的?车你来开,只要你能看清路。”
穆绵说完了也后悔了,她有常识,知道这样的天气开车有危险,随即低下头小声的说:“对不起。”
楚峻北打开车载电台,信号不是很好,可还是听到声音嗲嗲的女主播在抱怨这场大暴雨,现在很多高速公路入口封闭,她提醒大家没事最好呆在家里,和暴雨一起来的还有台风。
穆绵彻底词穷,她昨天特地看了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暴雨,现在的天气预报有多不靠谱呀。
楚峻北打开导航,调了调位置,这种时候高级跑车发挥了作用,这辆阿斯顿马丁DB10就算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为楚峻北提供了精确快捷的路线和安全驾驶方案。
车子稳稳行驶在路上,为他们在恶劣的大自然环境里制造了一方安隅,穆绵拿起毛巾擦着头发,现在的短发方便几下就擦干了,而楚峻北又开了空调,车里暖起来。
她偷眼看着认真开车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稳稳握住方向盘,给人一种很牢固安全的感觉,而他身上仍然在滴水,薄薄的衬衫紧紧贴在他的胸肌上,几乎透明。
穆绵别开眼睛,又觉得太自私,她低声对他说:“你开车不方便,我给你擦擦头发吧。”
楚峻北点点头,穆绵抬高手臂,轻轻的把毛巾罩在他脑后擦拭。
这个时候本不应该有什么想法的,但是楚峻北拒绝不了脑子里那些绮丽的画面,因为淋了雨,穆绵身上的香气格外馥郁,此时浓浓的女人香刺激着他周身的感官,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没把车开到沟里去。
车子终于在一个镇子上的小旅馆门口停下,老板撑着伞出来指挥车停到车库,然后带他们去了房间。
穆绵身上穿着楚峻北的大外套还好,楚峻北身上的衣服却薄薄的贴在身上,老板娘见了他后眼睛都直了,就算老板一直咳咳的提醒,都没法把眼睛拿开。
这种镇子上的小旅馆楚峻北是第一次住,因为他们是开好车来的,老板虽然不认识什么车,总觉得这俩位是有钱人,开口就要了一间一百六,这可是平时两间房的钱。
楚峻北问穆绵,“你有钱吗?”
穆绵还没来的及换人民币,她钱包里只有二百元。
“开一间大床房。”楚峻北拿过她的二百元。
“等等,要俩个标间。”
楚峻北讽刺她:“你有那么多钱吗?”
“刷卡,我有卡。”
楚峻北夺过她的卡给塞到钱包里,“卡我有,但是他们有poss机吗?”
穆绵:。。。。。。
最后敲定,一百二住一晚上,剩下的八十当餐费。
楚峻北这辈子第一次住这么廉价的宾馆。
走进房间,虽然地方简陋,但是床电视空调浴室都有了,而且因为旅店是新开业的关系,看起来东西都还比较新。
楚峻北嫌弃的掀开被子,用手摸了摸。
穆绵和他呆在一起已经尴尬的无法描述,现在看着床铺更难受,问题是这里没有沙发,她总不能在凳子上坐一晚上吧。不对,现在还不是晚上,但是天色全黑下来看,看着非常可怕,世界末日的感觉。
“你可以自己洗澡吗?衣服扔到洗衣机了,这里也没有烘干机。”楚峻北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哑,他觉得像有虫子在咽喉里爬。
穆绵答应了一声,她半瘸着腿脱下身上的衣服扔在洗衣机里,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浴袍提供,所谓的浴巾比毛巾大不了多少,包着胸根本包不到屁股。
隔着门,她叫:“楚峻北,楚峻北,你在吗?”
旅店的浴室门是磨砂玻璃的,隐隐约约看到看到穆绵苗条的身形,楚峻北现在连鼻子都开始痒了,他哑声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去跟老板娘借一件衣服给我?”
门外的楚峻北一愣,“她的衣服你能穿?”
“凑合吧,我总不能光着吧?”
对于光这个字眼,楚峻北马上想象出一副旖旎的画面,他咳了一声,“你等着。”
过了一会儿,楚峻北就回来了,他敲了敲门,“要到了,给你。”
里面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雪白的胳膊伸出来。
楚峻北气血翻涌,他把粉色的吊带睡裙递给她,不敢多看一眼。
看多了难免想的多,想多了就要出丑。
穆绵看到手里的衣服后全身都抖起来,又是这种衣服,又是这种耻辱,MD老街的粉色纱幔粉色吊带睡裙粉色的灯光,像魔鬼一样侵蚀着她的大脑,隔着一片暧昧的粉色男人们压住女人不断的起伏着或肥胖或瘦弱的身体,她忍不住,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绵绵,绵绵,你怎么样?”楚峻北敲着门,他想直接冲进去的,又怕会让穆绵难堪。
过了一会儿,穆绵虚弱的对他说:“楚峻北,我不要穿这样的衣服,我恶心。”
虽然心里有千百种疑问他还是压了下来,他说了句“你等着”,就跑了出去,他记得车上好像有一件新衬衫,是去参加什么活动的赠品,他向来不穿乱七八糟牌子的衬衫,当时随手扔在了后备箱里。
等他回来,半干的身体又湿透了,他把衬衫打开递进去,“绵绵,这个虽然没洗过你凑合着穿吧。”
穆绵穿好出来,因为刚才的情绪波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就像一头迷路的小鹿。
楚峻北真想上前抱住她,生生的控制住手,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我去洗澡。”
楚峻北出来的时候穆绵正在打电话,台风干扰了信号她打不出去,她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是霍斯驭父子俩,刚才萌生的怜惜荡然无存,楚峻北意识到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一股狂怒如台风一般席卷了他的心头,猛的握住她的手臂夺下她的手机扔在一边,楚峻北眉目深冷,“穆绵,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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