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大床因为交叠的身体而下陷,穆绵觉得自己此时才像一张破败的床身上压着的东西不堪承受。
她安慰自己,呼吸的闷痛是因为身体的蜷曲,眼睛里的雾气是因为床底的灰尘。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苏灵享受妩媚的叫声流泻而出。灌到穆绵耳朵里成了刺刀,她手指紧紧捣住嘴,希望他们也只是亲亲而已,不要真的打全擂。
衣衫的窸窣声中,苏灵粗喘着叫的很夸张,“好大!”
床底下又黑又闷,长时间俯卧的姿势也让穆绵越来越不舒服,她抬手抹去不争气的泪水,狠狠诅咒楚峻北关键时刻不举。
不知道是因为楚峻北太过饥渴还是穆绵在床下让他格外兴奋,他倒腾的格外用力,好几万的SZ大床咯吱咯吱响。
苏灵的手落在他的皮带金属扣上,他眯起眼睛压住,“你要干什么?”
苏灵媚眼如丝:“今天我是你的,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楚峻北猛地推开她,下床整了整衣服。“我要出去。”
苏灵浑身热的难受,她没想到到嘴的肉就要这么飞了,光脚跳下床从后面抱住楚峻北,“弄完再出去吗,很快的。”
“很快?你确定?”楚峻北扬起眉毛,声线转冷。
苏灵忙解释,“不是说你快,我们就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楚峻北推开她,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打电话。
苏灵满脸失望,她咬着唇像个怨妇。
“我要去我外公那里,你要一起吗?”楚峻北拿起外套,率先打开了房门。
苏灵一向惧怕楚峻北的外公,她摇摇头:“算了,你送我回家吧。”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穆绵先从床底下钻出头。想要呼吸口新鲜空气。
蓦然,一双大脚出现在她眼前,她来不及闭嘴,抬头顺着一双长腿往上看,正对上楚峻北满含戏谑讽刺的眼睛。
楚峻北双手插在裤袋里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的狼狈,“你现在的样子,真像只土拔鼠。”
穆绵窘迫的想哭,她狠狠眨动眼睛,企图摆脱覆盖着瞳孔的那层迷离水汽,用异常狼狈笨拙的姿势爬起来,她假装轻松的说:“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穆绵眸子通红,却偏偏弯出了笑意,“我发现你是个只会说不会做的软&mdsh;男。”
楚峻北眉骨一跳。对于男人来说,软这个字可不是随便用的。
他转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你想挨揍是不是?我这不是怕你在床底下憋死吗?”
“收起你鳄鱼的眼泪,也不知道是谁让我钻进去的。”穆绵一步不让,越说火气越大。
楚峻北忽然嘴角含笑审视着她,“你……这是吃醋了?”
穆绵一愣,随即冷哼:“我喝硫酸了!楚峻北,让开,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这个渣男人浪费时间。”
楚峻北擒住她手腕,冷笑着问:“那谁不是渣男,霍斯驭吗?他上你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就是情圣吗?”
穆绵抬手就给他一个巴掌,打的太突然。他毫无防备。显然穆绵并不解恨,她红着眼睛低吼:“楚峻北,霍斯驭起码从不隐藏他对我的感情,而你,连承认是孩子的父亲都不敢,你和他根本不能比。”
楚峻北青筋暴起,霍斯驭是扎在他心里的那根刺,而现在穆绵的话无异是把这根刺扎的更深。
不等他再有所动作,穆绵狠狠的推开他,他身上的香水味让她恶心。
回到房间后穆绵一头扎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的翻江倒海,因为太过生气,左胸也跟着痛起来。
别人怀孕都被老公当成宝贝宠,而她却连一个爸爸都给不了孩子,真不知道执意要生下他。是不是她太任性?
楚峻北气呼呼的下楼,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转了几圈后,却到了以前用江锦南身份和穆绵同居的公寓楼下。
推开门,一股子属于穆绵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他惬意的闭上眼睛。
公寓还维持着穆绵最后一天离开的样子,楚峻北伸手指在桌子上一抹,一层薄灰。
楚峻北打开属于男主人的衣柜,里面还有不少衣服,他往里面拨了拨,找到了一件黑色礼服。
垃圾桶里还有一堆破布,却根本不是这件,当时为了骗穆绵,他让崔元毁了一件颜色差不多的衣服。
嘴角露出笑意,手指轻轻拂过绣着蔷薇花瓣的领子,觉得这件衣服真花哨,适合沈燕尔这样的妖孽穿。
“真丑。”他说。
可是下一刻,口是心非的男人一件件脱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穿上白色硬领衬衣。衬衣上有比较女性化的蔷薇花瓣绯边儿,可趁着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竟然毫无违和,反而增添了一种华丽妖冶的性感。
披上外套,他发现穆绵做的衣服偏修身,每一寸都如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合着身体,颇为流畅的勾勒他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他举手抬肩,发现活动完全不受限制,袖扣的黑曜石在灯光下一闪一闪,有些像那女人看着他的眼睛。
生平第一次,他做了个幼稚的举动,把这华美优雅的一身拍下来,然后发给了沈燕尔和齐野。
过了一会儿,沈燕尔先发来“贺电”,“哥,嫁我吧!”
楚峻北给他发了一个敲打的头像,送字一个“滚!”
齐野倒是镇定的多,“骚男深夜制服诱惑,不约!”
楚峻北狠狠的关了手机倒在大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发现把衣服弄皱了,他厌恶的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又给齐野打电话。
齐野打着哈欠说:“我都说了不约,不要骚扰我,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我困死了。”
“别挂!那个……齐野,你知道喷雾熨斗怎么用?”
齐野在片刻的迷茫后忽然睁大了眼睛,“熨斗?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熨衣服,白痴。”楚峻北觉得没法子跟这种愚蠢的人类交流,挂了电话自己百度。
找出熨斗,加水、加热、熨衣服,他觉得自己很有才,干这种体力劳动的时候往往脑子闲不住,他开始想象穆绵给他熨衣服的样子,想着想着就想成了他从后面抱着她,狠狠的在她体内进出。
喷壶里的水用干了,他舔了舔唇,低头看着裤子上隆起的一块皱起了眉头。
*********
下了一场雪后天气越发冷了,算算事件,穆绵已经怀孕10个周。早上,她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准备去医院检查。以台妖圾。
这事她并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人,从上次的酒吧事件可是她对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都不信任。
楚峻北往外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打招呼,最近他们的关系就跟这天气一样冷,穆绵觉得他脏,连呼吸都不愿意靠的太近。
下雪天虽然感觉很浪漫,但是路况很不好,穆绵决定走的远点去打车。
楚峻北的车从她身边经过,她低头走路,被带起的雪渣子溅了一脸。
穆绵气的跺脚,什么人,真有病。
雪很快就融化在眉梢,穆绵打了个冷战,心里把楚峻北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天空又飘起了细雪,这样的天气打车很难,她在雪地里等了十多分钟一辆车都没有。
脚冻得麻木了,穆绵来回在雪地上踱步,企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去而复返,楚峻北降下车窗,冷冰冰的话就像雪团子砸下来:“上车。”
穆绵转过头,把他当成陌生人。
楚峻北看着雪地里缩成团儿的娇小身影,眸光沉了沉,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
“你干什么?穆绵知道他这样的人蛮不讲理,转身就想跑。
楚峻北捞住她纤细的腰,在她耳边咆哮:“路滑走那么快,你想摔跤吗?”
“不用你管。”
楚峻北野蛮的抱起她走向副驾驶,“如果孩子与我无关,我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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