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1(1 / 1)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似乎要逃离,潜意识她在抗拒。(..coM)

她轻微的退却,眸光彷徨涣散,额上全是冷汗,轻微的动作还是扯动了腿上的伤口,漫出一点血迹,嘶磨在地上,触目惊心,刺痛了安景旭的眼,他本能地靠近她:“顾初夏——”

她却退却地更厉害,满眼防备地大喊:“你走开。”

别在靠近了,这颗心似乎总是不听话,隐隐作痛得难受极了,他越是靠近,越是疼,好像要冲破胸膛一般。

安景旭动作僵硬着,不敢在上前,半蹲半跪在顾初夏前面,语气低婉沉痛:“你的腿在流血,我不过去,你别动好不好?”他转身,急促地喊,“随风,快来看看她的脚。”安景旭伸出手,似乎要想触碰顾初夏的腿上的伤,却生生悬在了空中。

原本呆愣的秦随风一个觉醒,可是还没靠近顾初夏,顾初夏却蹬腿踢开安景旭悬在空中的手,歇斯底里一般地大叫:“走开,别碰我,你的手,你的所有,你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以为动作太大,腿上的伤口扯开了,汩汩地流血。

安景旭缓缓垂下手,眸中是厚厚的一层阴霾,语气沉痛哀婉:“你便这样讨厌我。”

这样露骨坦然地讨厌他的一起……顾初夏,你可知道,你便是安景旭种在心中的爱恋,只是长成了刀刃。

顾初夏涣散的眼神一点一点聚拢,毫不迟疑地点头,一个字说得沉稳决绝:“是。”

他最爱的人,如今这样决然地说讨厌……他还能怎么办?

安景旭只是冷笑,带着满身的悲凉落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拉开他与顾初夏之间的距离,语气是过尽千帆沧桑:“他的伤怎么样?”

秦随风低头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顾初夏,皱着眉头回答:“简单包扎了一下,不会有事。”

这个女人真是狠,而且也真有本事,一个她就能就无所不能,翻云覆雨的安景旭弄得这般失魂落魄。

秦随风也是满脸灰败,看着安景旭逆着光的背影,嘴角苦涩:安景旭,这样伤人心肺的爱情何不丢了。

只是丢不掉吧……秦随风叹息,想要责怪谁,却发现谁也没错。

世界还真要痴儿怨女,非要彼此伤害,造物者真是神奇。

“去把赵顾墨的人叫来,我们走。”安景旭侧身对着顾初夏,暗哑的嗓音似乎苍老。

秦随风一个觉醒:“走?”看了看顾初夏,又看了看安景旭,立马回绝,“不行,你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景旭你说清楚啊,你之前为了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样子回去要继续要死不活吗?她就在这里,不管有什么怨,什么恨都说清楚啊。”

要是这次没有冰释,他们两个又不知道要怎么兜兜转转,何必折磨自己。安景旭根本放不下,他深知。

他的侧脸沉冷,顾初夏只望了一眼,有些光影难抒的阴暗,嘴角似乎还有些不明所以的酸楚,顾初夏低头,视而不见,只听见安景旭暗沉的嗓音在耳边散开:“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吗?似乎她自己也是这样,顾初夏无声冷笑,便这样一干二净吧,至少不会再彼此伤害,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彼此靠近,为了她也好,为了安景旭也好,她没有信心不被安景旭伤害,更没有信心不伤害安景旭,所以便这样背着各自走各自的路好了。

两个当事人都一脸决然,秦随风却一脸急色,苦口婆心地叫了一句:“景旭——”安景旭却背身,带着一身的失落,秦随风又看向顾初夏,他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是一股脑地全说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呢,为了你,整整两天,他没有合过眼,倾动了所有的暗处势力,知道吗?这样暴露自己的力量,无非是在引火。”

道上有多少人希望安景旭死,没有动手不过是看不清安景旭的势力,安景旭如今为了顾初夏一朝全部暴、露了,这之间潜伏了怎样的危险他不信顾初夏不懂。

顾初夏低垂的眸子,看不清眸色,再抬眸,已然一片淡漠,无关紧要地说:“那祝他不要**才好。”心口又隐隐作痛了,她罔顾。

一把火,为了顾初夏引了,换来她一句不要**才好……只能说明安景旭确实在引火**。

背对着的安景旭唇角一抹自嘲,自己兴许真是癫狂了……

秦随风一时被顾初夏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久久才叹了一句,道:“顾初夏,你真是狠心。”

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心的多,安景旭这般为了她义无反顾,要是旁的女人哪个不是感激涕零,唯独她这样不屑一顾,还冷嘲热讽,这女人莫不是冰头做的,又冷又硬,不,不是冰,冰至少还能融化,这个女人泥古不化,冥顽不灵。秦随风为自家兄弟难过憋屈,又不值,安景旭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偏偏这个女人不是趣!真让人气得牙痒痒。

顾初夏只是冷笑,不可置否。

“赵顾墨的人很快就来了,等一会儿就好。”

安景旭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秦随风一脸愤慨地睃了顾初夏几眼走了,被弄得半死不活的景海也被秦随风出气地踢了几脚,然后被架着带走了。

等到脚步声消失了,顾初夏才抬头,怔怔望着门口,有些失魂落魄。她捂着胸口,干涩的眼睛又开始盈盈酸楚了,她自嘲:“又疼了,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她一身伤,却没有因为疼痛掉眼泪,可是这次泛滥的泪水确实为了胸口那致命的器官,它很疼,她也很疼。

她该怎么办?她恨他,也怨他,要想逃离,想要撇清所有纠葛,偏生这颗心不听话地为了他疼痛。

原来这血的教训,说服的只是她的理智,她的身体,她的言语,她那颗心却不再范围里。

记得谁说过,爱情便是见了一个人,会心疼,不见他还是会疼,顾初夏此时便是这样。

空荡荡的仓库死寂了,浓浓的血腥味恣意,不知不休地萦绕在她鼻尖,她捂着胸口,缓缓倒下,沉沉睡去。竟还做了一个简短的梦,一个她记不清楚的梦,似乎梦里她哭了,谁的手擦去了她的眼泪,而且梦里心也疼了,不知道是见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见到那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来了很多人,有仓促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然后有人搬动了她,她半昏半醒,却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海风吹得刺骨疼痛,她恍恍惚惚地间,似乎看到了安景旭,他便站在那海边唯一的一个昏暗的路灯下,便那样痴缠地看着自己,海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他身后是满目黑色,衬得他那样萧条。

那远远的人,她只看了一眼,告诉自己,那是梦……然后抬手,捂着胸口,沉沉睡去,不记得那个梦。

海口又归于平静,冷冷又微微刺骨的海风不知疲倦地吹着。

他站了很久很久,知道夜里没有任何人迹,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吧。”

秦随风片刻迟疑:“景旭,你不去看看她吗?”

明明这么放不下,在这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抽了那么多烟,却不敢去看看她。

安景旭停顿片刻,继续走,语气无力又凄然,似乎染上了这海风的冰凉:“不用了,她已经安全了。”顿了顿,他还是问,“她的腿,怎么样了?”

秦随风眉头一皱: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担心的要死……回答:“虽然留了很多血,但是应该只是断了,还不至于会废。”要真是废了,安景旭一定会一辈子照顾她吧,秦随风笃定,可是想起那个女人,怕是她还不愿意,秦随风真是无奈,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还是担心她,那去说清楚。”

安景旭冷笑一声,黑暗中的眸子沉冷地不像话:“那又怎样呢?她不会信。”他微顿,似乎自讽自嘲,“我说的,她都不信。”

无所不能的安景旭,遇着了顾初夏,便无能了,这般牵肠挂肚。

真不知道是这一波寒风吹冷了安景旭,还是安景旭冷却了这一波海风,他的背影冷而萧瑟。

秦随风摇摇头,感叹:痴儿怨女啊。

憋屈地跟着安景旭,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尤其的寒心。也好过安景旭的痛心。

顾初夏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浓浓的消毒水刺鼻。

毫无疑问,她又来光顾这里了,医院。

还真是常客啊,前不久才从这里出去呢。

七年前跌跌撞撞从医院走出去,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让她不能呼吸的地方,不过显然命运总该这样折腾人。

稍稍侧身,腿上便传来一阵刺痛,她反倒清醒了不少。半阖的眸子缓缓适应这有些刺目的亮光。侧身,便看见一身白大褂的程奕然,声音有些沙哑:“奕然。”

程奕然放下手上的体检表,眉间看似有些倦怠:“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醒来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时的错愕感觉。那夜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卷来,她有种恍惚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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