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看到的情景着实让他震惊,尤其是汤碗里的小人头,使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以这样怪异的方式出现预示着什么?一个死去的人的肢体、脑袋,怎么还能出现?以他接受的教育,以及科学上的解释,这怎么可能?
残酷的现实正摧毁着他固有的观念。可怕的情景电影似的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恐惧感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心。
他抱着脑袋,目光呆滞,十指插在乱发中,使劲揉搓着。
可怕的报复就要来临了,严实的帐幕撕开了一个口子,不可预期的情况随时都会发生。
历来强壮、坚毅的心,吓得抖动、慌乱起来,目光虚怯、散乱,四周围散布着恐怖、不安的气氛。
阿强关好门窗,目光在阿芳身上溜来溜去,始终保持着戒备状态。
阿强睡不着,他不敢睡。好在阿芳玩了会儿羽毛,在他身边倒头睡去。
窗外,夜色沉沉,杳寂无声;室内,节能灯发出惨白的光,电子钟闪烁着绿莹莹的数字;阿芳的鼾声轻柔匀长。
阿强张着耳朵,撑着眼睛,努力挣扎着精神,和睡魔抗争着……
困倦袭上了阿强疲惫的身子,眼睛闭了闭,细窄的眼缝里笼上了一抹朦胧。
半夜时分,阿芳忽悠一下坐起来了,脸上露出诡谲的笑意,定定的望着阿强,一只手伸到阿强脸边,想要把他揽起来。
警觉的阿强猛地睁开了眼,看到了阿芳妩媚的笑脸。懵懂的阿强回了她个笑脸。
慢慢的阿芳的笑脸变了样,嘴脸在歪曲扭动,脸孔在一阵阵机械式的抽动下变化着,血红的嘴里伸出了两颗错动的森白的尖牙,一尺长的红舌头簌簌的抖动着,眼睛变幻着:一会是血淋淋的猩红色,一会变成蓝幽幽的,一会又变成绿莹莹的,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好不渗人。
当两只尖利的爪子伸向他脖子的时候,阿强本能的伸出两只手挡了过去。
阿芳发狠的扭动着脑袋,用力压阿强的两手,阿强使劲推拒着。
他没想到阿芳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把他的胳膊压倒他的胸前,丑怪的嘴脸在眼前摇晃着,眼光凶狠,嘴里咻咻有声。阿强闻到了腐臭难闻的死尸的气息。
阿强的两手被压住了,两只尖利的爪子卡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很大。阿强挣了几下身子没挣开,被卡得干咳了起来,痛苦地扭动着身子。
相持了半天,阿强始终没能脱身。
呼吸越来越紧,脖子有种快要断掉的感觉,气接不上来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没命了,得挣起来。”阿强告诫自己。
他用尽全身力气狠命一撑,阿芳抗拒着摇晃着,一下仰翻在床上。
阿强翻身跃起,骑到阿芳身上,劈头盖脸的一阵拳脚,渐渐的阿芳的气焰萎顿了,身子软哒哒的无力的承受着打击。
一股白气从阿芳的身体里冉冉飞出,在屋子里旋了一圈,奔向窗口,在阿强的注视下转眼就不见了。
遭到暴打后的阿芳恢复了自我,头部鼻青脸肿,嘴角淌血,眼睛眨动着,迷惑地望着丈夫余怒未消的嘴脸。
“为什么打我?”阿芳有气无力的质问。
“你还问我,难道你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你差点把我掐死了。”阿强的语气中明显的还带着气恨。
“这两天,我一直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迷迷糊糊,身不由己,像是另一个人支使着我似的……我的脸火烧火燎的疼,气都喘不过来了,你快下去。”阿芳痛苦地**着。
阿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压在老婆身上,他便下边观察着阿芳。
阿芳歪躺在床上,阿强找来家里备用的碘酒,一边给老婆涂抹伤口,一边讲述了他回到家里见到的情形。
虽然阿强还在担心再发生什么不测,这一宿后半夜却很安定。
第二天早晨,楼梯口,阿强碰到了倒垃圾的阿娇。
“强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阿娇关切的问。
“昨晚好凶险,阿芳好像是鬼附身了,差一定把我掐死。”阿强说话时还心有余悸。
“这种事得找法师,请他们来驱鬼,可保家宅平安。”阿娇望着阿强说。
“这些事我不大懂,到哪去找法师呢?”阿强说。
“我听我三叔说,去年他家的宅子里不安静,请了个法师去拨置,过后就好了。挺灵验的,要不,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我正求之不得呢,麻烦你了。”
“邻里邻居的,不用这么客气。你等一下。”
阿强得到了准确信息,法师住在城北的仙阁庄,离城有七八里路。
阿强驱车去请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