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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建立王国(1 / 1)

云南昆明现在改叫滇都,永历皇帝收到皇长子送来的礼物和奏折。皇帝寝宫里摆上金丝楠木做的穿衣镜,镜框雕龙画凤,镜面宽大镜像毫发毕现,是厦门最新出品的大玻璃镜。皇上手拿皇长子夫妇婚礼照片眼眶湿润,这个庶出的长子自己也只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两三次,如今已经长大娶了自己的王妃。

皇上这里还有几份报纸,上面的照片上皇长子、王妃服装奇异,报纸上的言论也非常出格,讲什么平等博爱、天下为公。都平等了置皇家于何地,不知道皇长子身边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实在有些大逆不道。圣旨已经发出,斥责皇长子未能约束属下,行为不端言辞僭越,贬为郡王原开府理政权利由郑成功接管,晋封郑成功为亲王。皇长子很有孝心,经常派人辗转送来礼物书信,十几岁的年纪有多不容易,皇上心里多少有些后悔。

太后也收到孙儿礼物来找皇帝,站到镜子跟前照了照,转身对永历帝说的:“我这孙儿多有心呐,即便有些出格的事也是下边人不好,再说我们不也是入了天主教,能救大明想些新法子情有可原。到头来板子全打在自己的骨肉身上,皇上能不能把旨意追回来,申斥一下算了。”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朝堂上已经闹翻天了,众口一词啊!皇儿的言行太过,不仅有违祖制,对朕和太子也有所不敬,许多大臣不停地上折子要把皇儿贬为庶民呢。”太后说道:“我看你身边的大臣除了会吵架骂人没几个有用的!”说完失望地转身就走。皇帝将桂王请奏监国折子放到火上烧掉,它会引发祸端的。照片上的长子长得很像父亲,皇帝看着喜爱,找出一方出行时带在身上的印玺交给信使带回,代表父皇的心意。

御史到厦门宣读圣旨,郑成功坚辞不受亲王爵位,虽然桂王同为郡王但是已明确须受延平王节制,地位大不如前。圣旨诘责也给了攻击桂王系的正当理由,这重重的一击让远儿对朝廷寒心了。

郑成功禁不住身边近臣鼓动,派郑泰、郑袭奉圣旨商谈接手南湖区。瞿昌文要求保持南湖区工商规则不变,学校、医院、治安等维持现状,给桂王保留40%税收,双方很快达成协议。郑袭又提出提供一些枪炮弹药,瞿昌文也爽快答应下来。

厦门大剧院上演莎士比亚的剧目《罗密欧与朱丽叶》,观众为主人公凄美的感情悲剧所感动,回味高洁动人的新词汇“爱情”。演出结束乐队奏起《茉莉花》,在场全体人员起立向桂王夫妇和阁僚们致敬,远儿是来和大家告别的,明天他将和内阁离开金厦。同样的乐曲今天听来却别是一番滋味。

剧院外站满了百姓,暗夜里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见灯火点点,佩云有孕在身,桂王夫妇乘上马车缓缓离开。瞿昌文、周启明不时停下来和百姓握手道别,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喧嚣,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

码头上厦门众文武来送行,郑成功心怀愧疚不好面见桂王,派世子郑经代为送行。船只启航回望厦门,草创的南湖区灯火阑珊,它凝聚了年轻内阁多少心血。李光地潸然泪下对陈廷敬说道:“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回答他的还是几年前那四个字:“仁者无敌!”

1657年九月末,远儿告别金门百姓前往台湾,经过近一年的调养朝鲜国王李淏身体好多了,也同日返回国内,二王互道珍重依依惜别。李淏带回桂王先期培养的几十名朝鲜科学家和大学生,决心开创工业国家。迎接国王回国的船队带来1000名不同年龄段的留学生,各种矿石、植物种子、标本,药材、宝石等礼物。

瞿昌文很快给郑军送来30条双筒滑膛枪,一门80毫米步兵炮。瞿昌文请郑袭、郑泰转告延平王,这些武器还在试验中,使用需要小心,不然桂王也不会在海澄陷入重围。

枪炮的炮管都是利用最近发明的电阻焊制造的有缝钢管,发射药也是改进以前的。郑军试验了几次,枪管容易开裂,弹药不稳定又经常哑火,使用价值不大。用南湖区生产的粗钢加上抱箍改进依然不理想,用于制作底火的雷汞仿制不出来,只好搁置起来。

郑泰、郑经、郑袭几股势力忙着争抢南湖区地盘,管理混乱生产下降,百姓纷纷移民台湾。郑成功亲家唐显悦等对郑氏集团失望辞官归隐,郑成功任命陈永华全权管理南湖区,情况才有所好转。南湖区交出管理权,工商业股权经营权在手,损失不到一半收入,好在基数扩大总额减少不多。

台湾光复将近一年,经过建设百姓和屯垦的部队艰苦努力开垦出万顷良田,城市建设初见雏形。披荆斩棘移山填海,许多人献出了生命,远儿和内阁一起祭奠逝去的英雄。和平建设也会流血牺牲,远儿的心灵受到强烈震撼。一将成名万古枯,王朝伟业的背后又何尝不是。

远儿和内阁移驻淡水,这里有内河通达台湾海峡交通便利,又有山脉遮挡大洋风暴,气候宜人。林诚、雷英夫联名上书劝进,建立新王国,年轻阁僚一致赞同。文武齐聚请桂王速定大事,周启明请出皇帝御赐印玺,说道:“此乃皇帝随身以备急用之玺,印玺即代表皇权,圣上之意桂王可事急从权。桂王仁厚为避免内部纷争让出厦门南湖区失去钱粮供应,台湾、东南亚新附非王命不足以振奋人心,外有清廷、西洋各国虎视眈眈,内有权臣倾轧相逼,正应依皇命建新国奉皇统。”王忠孝说道:“此举有分疆裂土之嫌,恐非圣上之意。”傅山朗声大笑道:“台湾、东南亚原非大明国土,何谈分疆裂土,以此为根基一统中原,同归华夏更有开疆拓土之功!”众人再无异议同声劝进。

远儿希望实行君主立宪制未获通过,仍为一元君主制,推让三日准诏,十月十日登基大典在王府前广场举行,万民翘首,喜气洋洋,军容整肃,旌旗猎猎。神坛高筑,金鼓齐鸣,远儿拾级而上,对天盟誓::“锦绣中华,万里江山,汉贼不两立,王师不偏安,立国海外,勿忘大明。我大明皇长子朱慈爝在此立誓:‘皇天后土共鉴,亿万兆民共听,山河破碎,国运凋零,龙种有责,图强中兴,克勤克俭,不避刀锋,惟仁惟义,自省兼容,立业千秋,造福百姓,天佑中华,皇脉永承。’”

瞿昌文宣布奉朱慈爝为国王,册封朱陈佩云为王后,建中华王国,简称中国,取汉光武帝年号图治中兴,改元为建武元年,除金门、海南岛外辖区以外所属领地划入版图。

远儿对内仍称桂王。国王主持立宪,赋予国人公民权,实行内阁制,瞿昌文为首任内阁总理大臣亦称首相,原内阁各局升级为部,应上下请求部长仍称尚书,老习惯真是难改。陈梦雷为独立大法官,成立最高法庭,各级法官由法律界和社会各界推选,不隶属内阁。国王拥有大法官提名权、罢免权,特赦权。

成立上下议院,上院暂时由阁员、皇族、名流组成,提名内阁首相,审核首相内阁官员提名和官员任免,审核法律。拥有否决权、罢免权。

下院由士商工农各界组成监督政府和上院、法院,有建议、弹劾权,法律、重大事项必须获得下院通过。

内阁、政府主要官员议院五年一届连任不得超过两届。过渡期十年逐步完善制度法律,实现“以天下之权寄天下之人”。

定都淡水更名台北又称瀛都,置台湾省设台中、台南、基隆市。置吕宋府省,省会马尼拉辖吕宋诸岛。置加里曼省,省会坤甸辖加里曼、苏拉威西诸岛。置爪哇省,省会雅加达辖加爪哇诸岛。置爪哇省,省会雅加达辖爪哇、苏门答腊诸岛。置新加坡省,省会新加坡辖马来半岛,金瓯角设市划归新加坡省。海南岛按旧制设海南府,计六省一府。

顾炎武兴奋之极,他的理论这么快就付诸实践,主动请缨主持编纂宪法。傅山坚持要回内地继续联络反清义士,远儿挽留不住请他前往云南联系李定国争取协调行动,约定一年为期务必返回。

台湾条件艰苦气候湿热,军民深受疾病之苦。沈佺期带领医护人员辗转各地很快使情况大为改观。远儿提出121度蒸汽灭菌半小时可以完全杀灭细菌,75%酒精可以作为杀菌剂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医生已普遍采用听诊器、血压计、注射器等诊疗器械,随着显微学、血液循环、呼吸系统等学术进步,傅山、沈佺期等名医结合各国经验创立新医学体系,备受各国推崇。牛痘安全疫苗通过人体试验,远儿率先使用推广,内地正流行天花,疫苗研制成功可谓天大的福音,卫生部组成医疗队分赴各地建立医院。

各地丈量土地确权,鼓励开荒推广良种,耕种公田收20%,私田5%粮食,禁止私下买卖土地,避免富绅吞并农田,免除一切徭役。台湾、海南岛迎来第一季收成,这是第一次实现粮食自给自足,在厦门时粮食几乎全部依赖外购压力巨大,解决粮食问题可以腾出财力精力抓建设。

台湾有煤、石油、金、铜、铁等各种矿产,海南岛有极好的盐场,品味高达50--60%的铁矿。这些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的资源足以支撑工业,海外王国不受内部影响,可以安心发展,比称监国更有利,可算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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