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吴嬷嬷和窦碧对看一眼,不明白蜀染为何不在乎?
……
自从知道蜀染是无灵根的废物后,右相府便无人再关注她,就连蜀仲尧也未再召见过她,似乎是忘了她的存在。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蜀染倒是乐个清净。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蜀染是无灵根的废物盛传整个燕京,一时间她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饭后茶聊。
锦园,一如既往的沉静,然而今日却是打破了这番静谧。
窦碧一脸怒意地看着小厮送来的一篮子菜,火大地扔在了地上,冲着小厮就是一通吼:“这几日未见一点荤腥,送来的青菜不是坏掉就是搁置好几日的,你们厨房是何意?”
小厮对于窦碧的怒火并未放在心上,看着她呵笑了一声,“上面怎么安排我就怎么送,你对我发火也没用,这菜爱要不要。”
一个无灵根的废物还想要大小姐的待遇!小厮心里轻嗤,神色更是不耐。
“确实,打狗还得看主人,与一条狗争驳有何意义。”
冷冷的音,淡淡的语气,带着刚起床的舒懒嗓音,在院中响起。蜀染一身素白锦衣,步伐慵懒地走来,她似乎是刚起床,发未梳挽,身后依旧一成不变的跟着蜀十三。
“小姐。”窦碧看着她唤了一声。
小厮被蜀染的话气得一呛,虽是隐忍未发作,但面上的怒容却是丝毫未掩饰。
蜀染瞥了眼地上焉黄的青菜,看向小厮,那一双眼轻蔑可见。
“叫什么?”她问。
突然一问,小厮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回道:“王二发。”
“做什么的?”
“小姐,他就是厨房送菜的,仗着是厨房管事的侄子成天耀武扬威。”窦碧说道,老早就看他不爽了,只是之前厨房对锦园还算客气。
“哦,一个送菜的关系户,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克扣锦园的份额?”
小厮身子挺拔,冷眼看着蜀染未语,竟是生出几分骨气来,或是忠心又或是有恃无恐。
蜀染他看着轻笑,唤道:“十三。”
即刻,小厮只觉面目一寒,似有劲风袭来,待回神已然躺下,一只锦靴踩在胸膛,压得他气闷。
小厮抬眼看去,锦靴之上,少年面目阴寒,周身隐隐散发着令人折服的气息,小厮一惊,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竟突破了修灵期。
右相府大堂,正有客拜访,乃是大燕尚书,柳尽。
蜀仲尧迎笑接见,寒暄几句欲相请书房,一道身影重重地砸在了脚前的名贵地毯上,惊愣间,只见蜀染姗姗走进。
蜀仲尧见她,顿生怒意,“你这是何意?”
蜀染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坐上椅子,不紧不慢地斟茶呷了口,才缓缓道:“右相大人若质疑我身份明说便是,这爹不认也罢,何必放任府中奴仆如此相欺!”
蜀仲尧皱眉,余光扫了眼身旁的柳尽,“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蜀染放下茶杯,看向蜀仲尧眉梢轻佻,“那右相大人可当我是你女儿,又或是知晓我是无灵根,右相大人后悔,想弃之如敝履。”
他对她的身份是保留怀疑,知晓她是无灵根的废物后,对她也不想上心。此刻,她当着柳尽的面这般相逼,他是有怒也得隐忍不发。
如今大燕朝堂分三股势力,太后党,皇上党,中立派。蜀仲尧是太后党,柳尽是中立派,眼里也最容不得沙子。蜀染回归一事本就在燕京传得沸沸扬扬,她那番话明显是在府中受气了,马上燕王便要班师回朝,现下时局必将有变,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蜀仲尧看着蜀染,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既然右相大人不否认我是你女儿,那我可是右相府嫡女?”她问。
“是。”蜀仲尧冷声道。
蜀染勾唇一笑,“那我倒不知右相府嫡女的膳食便是那焉黄的青菜。”
听到这话,蜀仲尧也是明白几分,深锁眉头,骤然看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厮,耳畔传来了那向来清冷的声音,“若是嫌我吃白饭,我每月上缴银两当饭食钱便是,住宿钱一起算亦可。”
这话无不是在添油加火,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说每月都有相应的月钱,且哪有自己上缴银两当宿食钱的,更何况这右相府嫡女!
蜀仲尧果真大怒,一脚狠踹上小厮,声音阴冷,“谁给你的狗胆?”
小厮被踹倒在地,口吐鲜血,却是顾不得,连忙跪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王管事吩咐奴才的,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