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故意瞪他一眼,说:“你左手吃粥试试?”
律凌辰淡淡地看着两人斗嘴,没有说话。
律凌天悄悄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把许安然拉到一边,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样!能使枪的左手竟然还拿不了勺子么?”
“一句话,喂,还是不喂?”许安然见他没有被绕进去,索性双手一摊。
“不喂!”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妮子是把他个大男人当保姆使了?又是跑腿又是喂饭的。
许安然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便耸耸肩说:“那就不喂吧。”
这下,换律凌天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这妮子向来是得理不饶人,今天她这么好说话,不会是有诈吧?
“咳,那啥……”律凌天干咳了一声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让大哥自己吃吧?”
“不然呢?”许安然一副“你在说废话”的样子,理直气壮道:“你刚刚自己也说了,能使枪的左手还拿不了勺子吗?我的枪法是他教的,我可以,他也可以。再说了,我管完他的嘴巴了还要管我自己的,多麻烦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他是伤员!”律凌天急了。
“我不是伤员吗?”许安然笑得一脸无害,“这儿就只有你不是伤员。”
“我……”律凌天无语了,索性摊手,不说话。
一直沉默的律凌辰开口了,低声道:“好了,凌天,你去忙自己的吧。”
“哥……”律凌天还想说什么,被律凌辰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悻悻地推开门出去了。刚出门,他立马做松了口气状,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门一眼。
……
房间里,律凌辰坐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正在捣鼓餐盘餐具的许安然,问:“真打算让我自己吃?”问得那叫一个胸有成竹!
许安然看了他一眼,撇撇嘴,端着一小碗清粥默默地坐在了律凌辰身边。右手虽然还缠着纱布,但毕竟只是皮肉伤,比起枪伤算不得什么。她舀了一勺清粥后,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下,递到律凌辰嘴边。
律凌辰含笑张开嘴,吃下一口粥,眼睛始终凝着许安然。
许安然被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可她现在又不能把碗一扔走人吧?只好硬着头皮一勺接一勺地喂进律凌辰嘴里。
喂他吃完大半碗清粥之后,许安然有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自己舀了一勺送到嘴里,还没吞下去就撇起了嘴,问:“寡淡寡淡的,你怎么吃下去的?”
“味觉恢复了,说明病确实好了。”律凌辰低笑道。
许安然索性把碗一放,不吃了。
“好了,多少吃点。”律凌辰见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赶忙哄劝。
“我要回上海。”许安然忽然说。
律凌辰左手舀了一碗粥后端在手里,笑问:“不在苏州玩几天?”
“不玩。”许安然气鼓鼓地说,接过律凌辰手里的勺子吃了一口粥,略微艰难地吞下去之后,道:“我要回上海,把沈东驰的肉切成一块一块的,再用盐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