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瑜心中想,看,被自己猜中了吧,这家伙是不愿我说的,还好刚没有马上说出来,不然他又给我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也是有我受的了。
说重点就说重点呗,她便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一个地方,总之在重申遍,你可千万别在冤枉我了,我真的是连毛都没有看到,更不知道那草长啥样。”
“到底是胖,还是瘦,是高还是矮,我一概不知啊。”
话音刚落,就从惜风的那方向传来与其身份不符的,“噗嗤”一声笑容。
他笑的忍不住,指着前方的云瑾瑜说道。
“云公子,你以为那仙草是人啊,什么胖的瘦的,高的矮的。”
但是云瑾瑜听到惜风还没笑两声就被杀千刀的独孤沧懿的话语给憋了回去。
独孤沧懿硬生生的从牙齿里低沉而又有力的挤出两个字,凡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小怒气。
他就是叫了一声惜风的名字。
“惜风。”
惜风的笑声也戛然而止,独孤沧懿转过头来看向了惜风,心里想的是这家伙怎么如今性情大变?定是受这妖女的影响,才会如此的放浪形骸。
不然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傻缺的手下,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打断别人说的话。
云瑾瑜则在旁边看着这一对主仆,一个欲笑,一个不让,独孤沧懿这禁欲戏码倒是演的挺十足带劲的。
她便也用衣袍捂住自己的嫩唇,偷偷的笑了起来,时不时偷偷看了一眼独孤沧懿的反应,她有一瞬间竟然感觉特别喜欢看到独孤沧懿被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实在是好玩至极。
不过下一秒独孤沧懿的双眸便瞟到了云瑾瑜的身上,云瑾瑜“嗯哼”了两声,立马故作镇定,打算继续说下去。
“里面跟之前看到的美景截然不同,是被大芭蕉叶给挡住的这么一个地方,我掀开芭蕉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旧的铁栅栏,而栅栏后面便是一个洞口,里面黑漆漆的。”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说到这云瑾瑜发现惜风正一副有趣的事情,得聚精会神的听一样,特别认真的神情。
而独孤沧懿跟云瑾瑜料想的一样,些许的微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他些许的微皱眉头呢?云瑾瑜想肯定是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提了下芭蕉叶的事,他生怕她在多说出些秘密的东西来。
“我当时想索性闭上眼来,等睁眼了看看有什么东西,然后就在我要睁眼时,我的妈呀,竟然冒出个一双绿眼睛来!”
“把我吓得可惨了,你要想象下,那黑漆漆的洞里,啥都看不见,连那玩意的身体都看不见,就在睁眼的一瞬间,自己便也对上这么双漂浮在空中的绿眼睛,能不害怕吗!”
说到这,云瑾瑜还是心有余悸,边拿出自己的手来抚摸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的小心脏能安抚下来,不要跳的那么的快。
“所以吓的我,跌坐在地上,然后在猛的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其中我就撞到了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想必自己的玉佩就是那个时候掉的。”
“然后你说我撞的是那千年桂枝,我也是很惊讶,我怎么知道是这么个玩意,要是知道我还会往上面撞吗,有几千条命我都不敢啊!”
云瑾瑜还是感到有些愧疚的,毕竟自己的爷爷从小就教育自己无论自己长成什么样,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或者多么优秀,多么恶劣都不能忘记道德规矩。
在这里也就是,损坏了他人的东西时,就要去偿还,而云瑾瑜一听到这桂枝是千年她就傻眼了。
在云瑾瑜心里面认定那些上了年头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肯定是价值连城的,自己怎么又偿还的起,所以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就像刚才说的,我就急急忙忙的逃出来了,一点想去寻找那仙草的兴趣都没有,可能逃的太仓促,才会导致衣服啊,自己东西的掉落。”
“总的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真的没有偷仙草啊!”
云瑾瑜其实是不想在唠叨这一句的,她发现自己基本每句话都会想带上这么一句澄清的话,但是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不说也不行。
重要的事情得说三遍啊,不嫌多啊。
独孤沧懿的注意里全部被云瑾瑜口中的绿眼睛给吸引了,心里面在想着事情,那绿眼睛难道是那家伙?!
独孤沧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云瑾瑜的跟前,直勾勾的盯着云瑾瑜看了一两眼,确定她的眼神是纯澈的那样,便又退了几步去说道。
“你话说完了?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就这么一点?”
三句简短的反问,步步紧逼着云瑾瑜。
云瑾瑜在脑海中寻思了会,搜索来搜索去,感觉自己并没有漏掉什么细节啊,重要的都说出来了。
“嗯,我说完了。”
“所以碰坏属于你的东西纯属巧合,纯属巧合,我不是有意的,我这里跟你道歉,你不要太生气了,不然郁结成病,对你身体不好……”
独孤沧懿紧接着便是一声冷哼,然后说道。
“你现在还来考虑我的身体?你要是没有把那仙草拿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独孤沧懿的体内传了出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咳嗽。
惜风很是自觉,立马从那牌匾的下方柜子里寻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了太子爷独孤沧懿,然后关切的问道。
“太子爷,你没事吧?”
太子爷独孤沧懿接过手帕,立马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唇齿,终于咳出个什么东西来,等他看向那白净的手帕时,上面多了几抹艳丽的血红。
他就自己偷偷看了一眼,并没有让惜风看见,而云瑾瑜眼尖,偷偷瞄到了一点红色。
她立马便知道,那是血了,心中不禁一惊,独孤沧懿的病情难道更严重了吗,竟然到了咳血的地步。
惜风虽没有看到那手帕里的情况,但是他看到太子爷独孤沧懿看手帕的细微神情,以及悄悄停顿了下,总觉的事情不妙。
便又再一次问道。
“太子爷,你真的没事吗?要叫御医吗?”
独孤沧懿转过头来,用一种威慑双眸看向惜风,不容置疑的说道。
“无碍!”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担心了杀千刀的独孤沧懿,但云瑾瑜一想,从独孤沧懿的话里知道,这独孤沧懿完全没有把自己之前求情的话听到耳里啊,他还是这么笃定的认为自己是小偷。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云瑾瑜便“哎”的一声发出叹气来。
事实上,独孤沧懿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他就寻思那绿眼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自己精心打理的花园还有这么鬼畜的东西,自己怎么不知道?!
所以独孤沧懿后来也没有接过话来了,更没有在意自己咳血的事实,便转过身去,来回的踱步了一会。
惜风看太子爷一副闲人勿扰的样子,也很识趣,便没有在追问了,只是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心中记住了又一次咳嗽的次数,好跟军师汇报。
反正话自己都是讲了,没有一点虚言,特别的坦诚,那做出真正裁断的也是他独孤沧懿,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想通。
云瑾瑜在那独自的想着。
不过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那闯入秘密花园和撞断桂枝的罪名了,这两样都不知道该杀几次头来,虽然她不怕,她也就怕人无止尽的折磨她了。
想想就可怕,云瑾瑜便甩了甩头想将那些恐怖的东西挥之而去,索性不想了,便背过身来,眼睛不禁被那唯一一盏用来照亮整个屋子的烛火给迷上了。
看着火焰在不断的跳跃着,不禁想起一句久违的歌词。
那便是“昏黄烛焰轻摇晃,大红盖头下谁彷徨”,不禁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歌了,自己到了这个时代又是多久的事呢。
空气寂静了一会,独孤沧懿没说话,惜风也不敢说话,云瑾瑜在那发了一会小呆,索性把烦恼抛到脑后去,事情自然会有结果的。
果真没多久,独孤沧懿好像是想明白了,有些激动的说道。
“果然是那家伙!”
惜风和云瑾瑜寻声过去,有些小惊讶,这太子爷是想明白了什么啊,这话里的意思他两都没有听懂呢。
云瑾瑜先看了独孤沧懿两眼,有些主动自然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不是我偷的,我说就是嘛。”
顺便干干的笑了一两声。
而那独孤沧懿显然没有理会云瑾瑜的话,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自己还自顾自的弄清楚事情呢。
他向惜风招了招手,想叫惜风到自己的耳侧来。
惜风听话的走了过去,半猫着腰,等候太子爷独孤沧懿的吩咐。
独孤沧懿转过头来,将嘴对着惜风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云瑾瑜全程都没有听到一个字,自然也不知道这独孤沧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只见独孤沧懿对惜风说完后,惜风便自觉的朝房内的另一扇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