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陶桃吃惊的看到刘大成和夏雨两人手里各自握着一个衣服撑子的一端,夏雪更是气呼呼的怒视着刘大成。
这是什么情况,争夺衣服撑子?
一时间,陶桃看的有点眼晕。
“想要就给你好了,多大一个事儿。”
刘大成笑眯眯的松开手,朝着夏雪砸吧砸吧眼睛,意思是哥已经给你起头了,下面的谎就看你准备怎么编了。
陶桃狐疑的看着刘大成,一个大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大美女,躲在卫生间里争夺衣服撑子?
这可不是一般的脑洞大开啊!
夏雪也是给气的不行,可她又没法给陶桃解释自己刚才是被堵在在卫生间里。
不然陶桃一定会问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可当时夏雪光着身子,整个人都惊呆了;再加上刚刚看过陶桃和刘大成在楼梯道演的活春宫,小脑袋瓜子一片晕乎乎的,就忘记了大声的叫喊。
“禽兽!”
夏雪现在的脑子也算渐渐清醒过来,慢慢恢复了往日的伶俐,哪里还会接招吃刘大成这一套,小嘴里骂了一句‘禽兽’又把皮球踢还给了刘大成。
“啊,夏雪,刘大成他怎么你啦?”
陶桃的一张俏脸顿时失了颜色。
这个可是她唯一的真心姐妹,这些年没有夏雪无私帮助,她娘儿两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没什么,看他贼眉鼠眼的我就来气!”
夏雪看到陶桃惊骇的俏脸惨变,娇躯摇摇欲坠,就不忍心让陶桃伤心;
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慢慢的开导陶桃远离这个混蛋!
心里面这么想着,夏雪的杏眼就狠狠的剜了刘大成一眼,嘴里面轻飘飘的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呼——,吓死我啦!”
陶桃听到夏雪这么说,连连拍着自己的大胸脯:“你们快吓死我了!”
“大成,这是夏雪,我最好的姐妹;当年我生苗苗的时候,谁都不管我,不是夏雪拿钱,我们娘儿两早就是一尸两命了;我坐月子没钱没住的地方,也是夏雪请长假照顾我;这么些年,她是我和苗苗最亲的恩人。”
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陶桃红红的眼睛里面流了下来。
听陶桃这么一说,刘大成心里面也是酸酸的,可卫生间这事儿倒也真的不怨自己,要怪只能说自己的嘴巴现在变的是越来越贱了。
虽然刘大成心里不愿意承认,然而事实是,自从叶梅甩了刘大成以后,他又变了很多。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变,变得让他自己都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许东海的那句‘你是哪里的野种,也配喊我爹!’,让当时只有六岁的刘大成,有了一段由至亲变成恶魔的恐怖经历。
那是一种从云端瞬间被打进地狱般的惨酷痛苦!
当时的刘大成还并不明白这些,他只是被吓得嚎啕大哭,被颤抖着的母亲紧紧的护在怀里;
而母亲刘雪怡,被脸色狰狞的许东海,用通体墨黑的龙吟刀在背上划了数十条刀痕,鲜血染透全身!
“你让开,我就原谅你!”
又一刀在刘雪怡的粉背上割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不!东海,大成真的就是你的儿子,我真的没有偷人!”
“你还在骗我!你还在骗我!到这个时候你还在嘴硬!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
许东海舞者乌黑的长刀,满脸狰狞的咆哮着。
“爹——我怕!”
“你还喊?再喊我杀了你个小杂种!”
刘雪怡吓得紧紧的捂住了刘大成的小嘴。
“我知道他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这把刀以后不叫龙吟,它叫斩鬼,从此斩尽天下恶鬼!”
从此除了死人,刘大成不再真正相信任何人!
而六岁到十六岁捡破烂的心酸屈辱,使刘大成对社会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痛恨;
在母亲刘雪怡被冻死的那个大雪纷飞夜,心枯神死的刘大成恨不得杀光天下所有人!
从此刘大成永久的冰封住了自己的心灵。
即使到了今天,即使又有了朋友,有了女人;
可刘大成内心最深处的那道门,再也没有为任何人打开过!
母亲死后的三年野狗生涯,让刘大成抛弃了所有做人的尊严;
只要能活下去,为了一顿饭,一块肉,一个矿泉水瓶,刘大成偷拿抢要骗,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他知道钱萌萌‘好欺负’,就隔三差五的去堵钱萌萌,从上到下一点不拉的搜着这个十一二岁小姑娘的身体,有几次连内裤里面他都不放过!
因为刘大成第一次看到走路病歪歪的周照相背着一个大背包,在无人的小路,他从后面一脚踹翻周照相,扒拉下他的背包,拔腿就跑。
这时候,刘大成已经完全没有了羞耻感,甚至到了现在,他依然固执的认为:羞耻就是一种狗屁无聊的垃圾东西!
跟了周照相三年,让刘大成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假惺惺;
而周照相似乎也从来没有打算纠正刘大成那些已经渐渐沉淀到骨子里的:猥琐,无耻,冷酷,无情。
周照相走后,他遇见了叶梅;
她的娇怯,她的清纯,她的双马尾,她的眼睛——
犹如漫长寒夜里的一点亮色,让刘大成痴迷,真真假假的强迫着自己深深的沉溺进去。
刘大成如同饥渴沙漠里遇到一汪甜水的旅人,为了叶梅他在所不惜。
替她父亲叶瘸子还债;
替她出头被宜城八大金刚的老六打断了三根肋骨;
帮她请当地最好的剧团老师;
卖了照相馆再次替她父亲叶瘸子还债,并且帮她交齐了大学的学费;
在上院当个小保安,只奢求每天能在巡逻的时候,远远的看叶梅一眼;
然而,最后,他等来了叶梅的变心!
等来了叶梅带着处女的身子,洗的白白净净的,让黄轩这个畜生在她的身上耕耘!
从此,刘大成肆笑任何女人,肆笑任何感情;
他再也不会把花朵放在眼前好好的呵护着,怜惜着,看着她慢慢成长,渐渐开放;
有花该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按住她,插进去,占有她,把自己的精华深深浇灌进对方娇嫩的身体,是以后刘大成对感兴趣女人的唯一准则!
就如陆诗姐妹,就如陶桃,就如他刚才无耻调笑着的这个夏雪。
不过,此时刘大成从陶桃酸楚的话音里,还是听出了陶桃的潜意词:
夏雪是个好人,更是我的恩人,你要是伤了她,我就没脸活下去了!
刘大成望着陶桃那千言万语的红肿眼睛,爱怜的用手指轻轻拭去她小脸晶莹的泪水,点点头说道:“陶桃,我都明白,你放心。”
然后刘大成转头看着这个叫夏雪的善良小女人,真诚的说道:“夏雪,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随便惯了,刚才对不起了。”
“切!”
夏雪翻了一记白眼给刘大成:“不求你别的,陶桃心地善良,你只要能用真心对她,她绝对会是一个最优秀的妻子;绝对能和你做到风风雨雨,不离不弃!希望你能真的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刘大成轻轻点点头,表示明白。
风风雨雨,不离不弃!
说着容易,可自古以来,又能有几对至情至性的鸳鸯能在磅礴的大风大雨中,做到生死相随,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