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与有些烦躁,抬手推碗,“都说了,我不喝。”
二人推搡间,只听“啪擦!”一声,汤碗脱手,汤撒了一地。
看着瓷碗在地上打晃,一瞬静默。
林将与心虚,坐在原地,没敢动。
下一瞬,“哼!我千辛万苦给你做出来的鱼汤,你不喝也就算了,竟然还,还都洒在地上。林将与,你这个讨厌鬼,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鱼汤了。”
言浔沉面,瞪着眼睛看向眼前人。
指尖不自觉的捏紧朱笔,林将与想了半晌,还是没回答。
“不理我!不理我拉倒!”言浔气急了,抵地起身就朝殿外走,临走前又暴躁的嚷了句,“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抿紧唇,林将与从始至终都没开口阻拦过一句。
直到言浔走后,才见那人落笔,转目去看食盒。
顿了顿,伸手拿起汤匙,盛了一碗汤出来。
林将与喝了一口,舔舔唇,“哼!真难喝。”
然后又喝了一口。
虽说嘴上嫌弃,但那日林将与还是将言浔送去的汤喝的一干二净。
……
灵钦宫。
言浔气鼓鼓的回来,一进门便摔了帽子。
重晚晴和郦雀榕一见,立刻走上前去关心,“怎么了主子?皇上没消气吗?”
“别给我提他!”言浔怒声嚷,“居然还敢跟我摔碗,还敢推我,反了他了。”
“什么?!”闻言一惊,郦雀榕说,“碗都摔了。”
“还推人了?!”重晚晴紧忙问,“没伤到主子吧?”
“皇上该不会……是打主子了吧?”
一听这话,言浔登时便慌了,忙不迭的摆手说,“没有!没有!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打我呢。他只是生气了,不会打我的。”
过后又垂下头去,小声说,“他对我可好了。”
唉,又护短。
重晚晴闻言,忍不住笑,上前去拉人,笑着说,“是,是是,皇上对主子最好了。”
小人儿无言,颔首轻笑。
郦雀榕在一旁看着,无奈摇头,又问,“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皇上可还没消气呢!”
“嗯……”忖了忖,言浔抬眸,正色道:“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对面二人齐声问。
弯眉一笑,小人儿信心满满,一字一句的说,“继续送汤。”
“啊?!”
闻言震惊,重晚晴嘴角抽了抽,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主子你是不想和好呀!”
话一出口,郦雀榕肩头一抖,没忍住,笑了。
“哎呀!晚晴!”小人儿羞怒,吼了一声。
“哈哈,我瞎说的,主子你别当真。”重晚晴立刻找补,又改口道:“主子熬的鱼汤,天下第一,最好喝,最好喝。”
“哼!这还差不多。”得到满意的答案,言浔努努嘴,方才作罢。
末了,她又站在原地嚷,“不行!我还要再去改良一下我的鱼汤,让它变得好喝些。这样,卿卿喝了鱼汤之后,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哈哈,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言浔想着,人便已经朝厨房奔去。
留重晚晴和郦雀榕在原地相视一笑,皆是无奈,“唉,真是拿这个小主子没办法。”
……
过后,第二天,第三天……
言浔人不来了,但鱼汤一定每日按时送到。
尽管林将与每天都会说难喝,但每天都会把鱼汤喝的一干二净。
直到第四天。
皇上坐在龙案前,案上的奏折摆的是满满当当,可他无心批阅,一心只想等着喝鱼汤。
但是今日,鱼汤迟迟不到。
林将与有些心急,坐都坐不住了,起身去到殿门前。
“皇上。”周明见着人,立刻俯身行礼。
墨瞳眺向殿外,林将与佯装漫不经心,说,“今天天气挺好的。”
“呃……”周明无语,干笑着附和,“是,是挺好的。”
实在尴尬,垂头咳了两声,林将与又灰溜溜的转身走了回去。
这时,只见另一侧,康桧习身后立着的一个小内官正颔首咬牙憋笑。
夜深了。
还没等到汤,皇上魂不守舍,懈怠不已,眼下正闲散的点着朱笔发呆。
不多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林将与闻声一喜,立刻回身看去。
鱼汤没来,人来了。
言浔来了。
这可比鱼汤让人激动欣喜。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分明很开心,林将与却还要佯装冷漠,收回目去,继续批奏。
“哈哈,失望了吧!”小人儿笑嘻嘻的走近,跪坐在卿卿身旁,言笑道:“今天不送鱼汤了,改送人了。我把自己送给你,收不收?”
“……”
对方不答,小人儿却也不恼,直接开始摘帽子,脱鞋袜。
林将与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余光看着人,见言浔竟敢明目张胆的脱袜子,他好想制止,但那颗傲娇的心不允许他开口,几经挣扎还是忍下了。
就这样,小人儿光着脚钻进了林将与怀中,蹭着他柔腻腻的唤,“卿卿。”
环着人,林将与对一切置若罔闻,举起奏折来继续批阅。
言浔一见,不禁有些发怒,气呼呼的问,“奏折就这么好看吗?比我好看?”
林将与:“……”
轻咬下唇,明眸一闪,言浔忽然坏坏的笑,随后无言,径自抬手拔下发簪。
长发如瀑,飘然散落。
被束起的地方微微卷起,像小浪花。言浔左右摆了摆,摇散了浪花。
只一瞬间,“小郎君”变成了“小美人”,微睇绵藐,娇媚可人。
小美人倾唇挽笑,眼底挑情勾魂。言浔张开腿,环住人。
仔细一瞧,她竟然连裤子都没穿,内官袍下是一双白嫩嫩的腿。
动了动身,坐下有意无意的摩擦,撩拨。
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林将与强装淡定。
“还是不理我吗?”言浔笑着问,说话的同时抬手,径自解下束腰。
眼睛盯着奏折,林将与的心思却早已被言浔的一举一动所牵扯。
她在解衣服。
长睫轻垂:唉,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
怀中,内官袍顺肩滑落,露出了内里的衣衫。只见一袭浅色纱裙,翩然入眼。
纱裙轻薄,透的厉害。布料甚少,盖不住香艳。这比言浔上次穿的那条,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