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林将与无奈躺下,一如既往的提醒,“少吃点儿,免得夜里积食。”
翻了个白眼,言浔才不听他的,反而更加耀武扬威的往嘴里塞东西。
。。。
撇撇嘴,垂头撸猫。
小梨花在怀里惬意的舔着爪子。
林将与看着猫说,“小梨花呀!小梨花,几天没见,我怎么觉得你又胖了。”
怀中,白团团和它的主子一样,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人。
林将与便自言自语的答,“也对,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能不胖嘛。”
闻言,眸色骤凛,言浔一拍小几,“你说谁呢?”
林将与这是在指桑骂槐,谁听不出来似的。
奈何面对质问,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抬手一指,“说猫呢。”
“嘁!”白眼翻上天,言浔不服气的回驳,“它胖怎么了?那是因为它跟了一个好主子,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它。否则,它想胖都胖不起来呢。”
“应该是想瘦都瘦不下去吧!”随手抄起一本书来看,林将与面无表情的生怼。
“你!”言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猛地咬了一大口玫瑰酥,含糊不清的嚷,“我就是瘦不下去呀!我乐意!”
小人儿这样实在是太逗了,林将与忍不住笑,又说,“少吃点儿就瘦了。”
“我不!”言浔蛮横的嚷,转头拿着芦管喝西瓜汁,喝完之后接着说,“上次你惹我生气的时候,天天给我送好吃的,我一口都没吃,太亏了!这回我要把之前的损失,一次性都补回来。”
话一出口,对面人失声而笑。等笑够了,林将与问,“你不说我都忘了,为什么上次你那么硬气?我整整送了七天的小食,你一口都不吃。”
“哼!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会屈服吗?”小人儿扬起下巴,忽然变得傲娇起来。
林将与或许忘了,言浔不仅是只小馋猫,还是个醋坛子。酸劲儿上来了,什么美味佳肴都哄不好。
摇了摇头,垂睫轻笑,林将与抱着猫继续看书。
不多时,小几对面,言浔放下了肉串和蜜饯,拍了拍手就要起身下榻。
“去哪儿?”林将与条件反射般开口问。
手扶着桌子,言浔说,“喝水。”
“不是有西瓜汁吗?”
从几下抽出腿来,小人儿说,“喝完了。”
落书于侧,林将与紧跟着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杯杓,皱眉道:“这么快。”
言浔挪着身子就要下榻,就在脚尖点地的前一秒,身后人沉声道:“穿鞋。”
被抓了个现行,小人儿一脸尴尬的定在了原地,顿了顿,又回身撅嘴道:“哎呀!又不远,我跑几步就到了。”
话音未落,作势就要逃跑。
不料,被对方抢先一步扣住手腕,林将与就猜到了她想跑,几乎是无缝连接的否,说,“不行。”
“太热了!”手腕被人牵制,逃脱不成,言浔就开始撒娇。
“那也不行。”林将与一脸严肃,“之前是不穿鞋,现在连袜子都不穿了。这地上多凉,你光着脚到处乱跑怎么能行,把鞋穿上再下去。”
闻言,轻咬下唇,言浔犹犹豫豫的说,“我……”
明眸一抬,瞬间变脸,“就不穿!”
说罢,猛力一甩,挣脱了林将与的束缚,只见小人儿蹦蹦跳跳的跑下榻去,又回身对着林将与吐舌头,挑衅道:“我就不穿,你能把我怎么样?”
被言浔甩开,见墨瞳微凛,林将与佯怒道:“嘿!还敢跑,阿澈,你给我站住!”
“我就不站住,你来抓我呀!”小人儿站在远处,笑着抬手,勾了勾手指。
林将与也在笑,起身下榻,口中发狠道:“等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那也要等抓到再说。”小人儿才不惧他,转身就跑。
长影追上前去,欢声笑语间,林将与在角落里抓住了人。
“言浔,你死定了!”
言浔还想跑,林将与却再不肯放手了,直接将人揽腰抱起。
“哎呀,放开我!林将与,你放开我!我还有蜜饯没吃呢。”
“还吃什么蜜饯呀?你都胖成这样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林将与抱起人,并未回榻上,而是径自朝床边走去。
“你敢说我胖,林将与,你才死定了!”一时气不过,刚一坐到床上,言浔就抬手去抓林将与的痒。
放下人,长影正准备起身就感觉腰际一酥,林将与怕痒,大笑着挣扎,“哈哈……阿澈,别,别闹……”
拉住人不放,言浔笑着发狠,“叫你说我!我问你,还说不说我胖了?”
“哈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床边,林将与缩着身求饶,“放了我吧皇上,皇上饶命,饶命啊……”
这个夜,笑语欢声充斥着整座羽昭殿。
不过。。。
“啊――卿卿,我肚子痛。”
果然,还是积食了。
――
是日,紫宸宫。
永安殿中,周明上前来禀告,行礼道:“皇上,宫外有消息传来,昨日阮鋆涧遭逢一场大火,死了不少人。”
“什么?!”闻言震惊,林将与登时起身问,“情悦呢?”
沉了口气,周明说,“情悦姑娘已葬身火海。”
话一出口,长影顷刻顿住,墨瞳微沉,望向殿外,林将与又问,“查出起火的原因了吗?”
摇了摇头,周明回答,“只说是马棚失火,但具体经过如何,还无从知晓。”
“失火。呵,”冷笑一声,林将与凝着殿外的碧空,低声念,“这么快就动手了。”
周明也抬起头来,二人对视,“看来细作就在我们身边。”
林将与无言,心中却已是百转千回。
你到底是谁?
――
农历四月末,夏渐入中旬。
今年大旱,自从入夏以来几乎没怎么下过雨,天气燥热异常。
灵钦宫虽是冷宫,却一点儿也没有冷宫的寒意,反而像个桑拿房。
依旧很热。
就算小人儿换上了薄纱轻裙,也是难挨。
现如今言浔是女儿身,不能像从前那样戴冠束发,只能梳髻环,长发垂腰,披在身后就好像披了件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