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向风亓澈,林将与也歪歪头,做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问,“往常!?若没记错的话,我与风小姐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风小姐竟说起往常来了?”
“啊!”风亓澈被问得有些心虚,忙眼神闪烁的看向一旁,“嗐!相国的大名如雷贯耳,小女子对你的行事做派也是早有耳闻。如今就是觉得和传闻中说的有些不一样罢了!别多想,别多想。”
“哦。”闻言,林将与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复又转身牵起追风,继续向前行去。
总算是蒙混过关了,风亓澈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猎场的出口的灯火便映入了眼帘。
一时间,周围变得嘈杂。有人声,有马声,也有猎物哀嚎之音。
风亓澈骑在马上,目光能看的更远些,眼看着一批人马正举着火把朝自己这边赶来。
离近了些,忽有一男声响起,嚷道:“快看!是三小姐。”
此话一出,最前面的火光当即闪了几下,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朝自己移来。
不多时,风启辰的身影携着明亮的火光出现在风亓澈面前。
“阿澈!”他喊了一声,语气相当紧张。继而快步上前,只是瞧见林将与时,身形骤然一顿。“你……”抬手指着林将与更是半天说不上话来。
“你妹妹受伤了。”林将与也无心同他多言,当即开口说重点。
一听这话,原本就很是着急的风启辰一时间便更加慌乱不已。忙将火把交给旁人,然后越过林将与上前,关切的自上而下检查着风亓澈的伤势。见妹妹右臂袖子上血迹斑斑,骤然间,眉心一拧,“怎么还受伤了?太阳都落山了,我也没见你回来,便忙派人去寻,可足足找了一个时辰也没看见你人影,这是去哪儿了?”
“我迷了路,途中又遇上了野狼袭击,是……相国救了我。”
“唉,早知如此我就该一路跟着你,保护你,也免得你遇险受伤了。”风启辰很自觉的忽略了风亓澈的后半句话,一面断断续续的关心着,一面又忙伸手将妹妹自马背上揽下,横抱于怀中。
正欲离开之时,却不想林将与站在原处,忽而冷冷道:“说带走就带走,有问过我吗?”
“问你做什么?”此时的风启辰又急又燥,见林将与发难,当即便蛮横的顶了句。
不过,好在今夜的林将与脾气好的出奇,面对风启辰的蛮横无理非但没有半分怒色,反而耐心的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
话音方落,风亓澈当即瞪大了眼,不知怎的颊上一红,似是想起方才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然而对于方才的一切,风启辰并未参与,此时被林将与说的更是云里雾里。还以为那人是故意刁难,当即怒道:“放屁!她是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罢,便抱着风亓澈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此同时,身后忽而传来一声“阿澈!”,声音不大不小,正巧入了风亓澈的耳蜗。直戳其心,这一声恍如隔世。
风亓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自风启辰的怀中应声回眸,那声阿澈言犹在耳。不知为何这声音明明是第一次听,可为何却仿佛是早已听了千遍万遍。
同样听到这一声的风启辰也骤然停步。登时回身,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林将与,“嗯?”
其实“阿澈”这个昵称除了风家人以外很少有人唤过,如今林将与这一声叫的倒显得很是突兀。
见风启辰看着自己面色古怪,林将与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当即换了个称呼道:“风三小姐,回去之后别忘了清洗伤口。”
“还用你说。”这回风启辰算是结结实实的怼了林将与一次。占了上风后还一脸不屑的看向那人,只是转目时,正巧看见他松松垮垮的袖口,这才意识到是他救了风亓澈,面上的横气登时便消了大半,沉默片刻后抿了抿唇,方才正色说道:“相国,多谢了。”
话音未落,风启辰便不给林将与任何回答的机会,兀自转身离去。
徒留林将与一人与追风并立,直到目之所及再不见其背影时,忽而挽唇一笑。
――
随着欲渐漆黑的夜色,这场围猎渐入尾声。可话说回来,白日里被沈乾爅吩咐去灵音殿请沈楣遥的小厮此时正站在沈府别院中。
只见其垂首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耳畔不时地响起“啊――啊――”的哀嚎声,撕心裂肺。
偷偷抬眸,见不远处正有一嬷嬷手持棍棒,抬手用力,向下一挥,一次次猛力的落在身前跪地的少女身上。
“啊――”少女又叫一声,身子堪堪低了半截。后背剧痛却只能咬牙受着,丝毫不敢有半分求饶。定睛一看,原来这少女正是沈楣遥的贴身丫鬟墨儿。
然而此时,别院中并不只有这一处声音,房内沈乾爅大声的质问,“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参加围猎嘛!可为什么关键时刻又擅自离开灵音殿?这可是皇家围猎,你怎么能拿它当儿戏?”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你打墨儿做什么?”沈楣遥的哭嚷声接踵而至。
“我打的就是她,谁让她不看好你了,还让你到处乱跑。”
“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哥,你别打墨儿了。”
“哼!做错了事还容得了你在这儿跟我讲条件,看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说罢,沈乾爅便满身怒气的拂袖而去。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那人一脚踹开。疲倦的脸上写满怒意,见小厮站在门前便开口道:“你过来。”
小厮闻言,忙不迭的向前走了一步。
沈楣遥紧跟着从房内跑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行刑的嬷嬷,抱着墨儿求饶道:“哥,算遥儿求你,别打了!”不知怎的,沈楣遥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沈乾爅一见,心下一软。侧目瞥了一眼,又是一副恨铁不成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也这么大了,也该明白出门在外断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的道理。可你呢……罢了!还是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