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酒店已是十点钟,可是巴黎依旧是灯火通明,怪不得有人说,这里是世界上夜色最美的城市之一。
可是纵使霓虹七彩闪烁,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点点冷色,丝毫无法温暖我这颗冷却的心。
于是我在心中无声的一叹,拉上窗帘沉沉的睡去,以解除这几日坐船的疲惫。
接下来的事情,必须让我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明月血红如妖,星陨云重,无风,夜寂静到极点,也黑到极点。
五步之外已模糊不明,四周深处似乎潜伏着不知名的野兽。只待机会到来,便择人而噬。
路陌林疏,我不知道要去何方只是在这里,不停地踟蹰向前、向前。远处,忽然传来了打斗声,丁丁的剑鸣声。
一声紧似一声,说明,双方的出手都很快。中间还夹杂着,刀剑劈向朽木的声音,说明二人的剑气非凡。
我跑过近百米之后终于看到打斗的二人,一人白衣如雪,英气非凡。手执一把长剑,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每次轻轻一挥间,仿佛让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那人突然一个转身,翩若惊鸿,可我却还是看清楚了,却是惊讶无言。
因为那穿白衣的竟然是师傅。确切地说,是年轻时候的师傅。眉宇间更加的英气逼人,剑眉星目之间,更加的正气凛然。
手中的长剑正是
“神泣”,在师傅手中,仿若一条游于天地之间的神龙一般。所谓宝剑配英雄,任何神兵利器只有到了会使用它的人的手里才能,将它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如同如果给农夫一把神剑,他还只是用来切菜砍瓜而已。而更让我惊讶的却是另外一人,那人一身青衣,长相平淡无奇。
手中更是一把无名的铁剑,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人一抬手、一投足、一挥剑间,也是平淡无奇,仿佛,只是挥手写一个字,画一副画一般随意。
但是他随意的一挥剑,却将师傅的攻击,悉数化去。无论师傅的攻击多么凌厉,剑气多么惊人、身法多么的快速。
但却始终无法,击中那人的一片衣角。二人周围的大树,已被二人的剑气轰断了数棵,切口平整光滑如镜。
每一剑落下,便有一棵树倒下。尘土飞扬间,二人如翩翩谪仙,纤尘不染。
更奇特的是,那人我并不认识,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与熟悉的感觉。
师傅好像一条神龙,而那人平凡地好似一片羽毛。可是任凭神龙如何的凌厉,幻化、迅疾,却始终无法,伤了这一片羽毛。
那人一纵一跃之间面貌始终隐在黑暗里,让我无法看清。终于,师傅停了下来,闭着双眼,右手紧握
“神泣”,剑尖指天。左手二指成诀,自下而上轻抚剑身。那人居然逼的师傅,用了最后的一招——神泣。
从我记事起,师傅就从来不曾用过这一招,只是在我们小时候给我们演示过一次。
一块十几米高的巨石,被师傅的这招击中后瞬间化为齑粉。那人却并不攻击只是停下来,平淡的看着师傅。
片刻后师傅终于睁开了眼,而在睁眼的一瞬间师傅已从原地消失,幻化为九道身影。
分别从九个方向向那人攻了过去。每道身影都动作一致,仿若实体,不辨真身。
而那人却只是,闭上了眼睛,抬头望天。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平平地举着手中长剑。
师傅将随心步发挥到极致,每道身影,都快到了极致,达到了亚音速。
所以每道身影都产生了气爆。九道身影,分九个方向一下子,劈中了那人的身上。
而在劈中那人的一瞬间,九道身影又化而为一。只听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甚至余劲直接劈开了三棵脸盆粗的大树。从中一分为二,轰然倒地。然而,当尘埃散去,我却再一次愣住了。
师傅的剑停在那人侧面的腰部。那人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很深的裂缝。而那人的左手依然背在身后,身体向后和地面呈四十五度倾斜,而手中的长剑已经挑在了师傅的咽喉上。
原来在师傅九道身影合一的时候,我模糊地看见那人似乎向后动了一下身子,却又好像没有动。
师傅颓然的放下
“神泣”,道:“师兄,我还是败了。”那人微微一笑,撤下长剑道:“你没有败给我而是败给了你自己的好胜心。如果无法将心平静下来就无法入道,永远也无法达到极境,更别提天境了。”说完转过身来。
可我就在将要看到他的面貌时,突然被一阵冷风惊醒了。我睁开眼睛,窗户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
夜风冷冷的吹起窗帘,如起伏不定的波涛。又好像窗帘后面藏着一个人。
我马上警觉,因为我睡觉之前明明已经关紧了窗子。就在这时窗帘
“嗤啦”一声一分为二,一道剑光闪过,一道人影已持剑向我刺来。我不慌不忙,右脚裹着被子抬起一转,已裹住他的长剑。
那人却马上,用另一只手持剑刺来。这个人居然带了两把剑。我双手在床头一推,借着这股力双脚一下子踹到他的胸口,将他向后踢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我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折断了藏着我长剑的蜡像的那条手臂。然后右手轻轻一抖,蜡像碎裂开来。
一道青芒一闪,露出一把通体青透的长剑。正是我的
“青珂”。我淡淡的看着那人道:“我只问一次。谁派你来的?”那人穿着黑衣,有一块黑布蒙着面。
并不言语只是手中双剑舞了一个剑花。我哼了一声道:“很好!”说完青光闪烁,挥剑便攻了上去。
可是来人的武功,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的两把长剑,或如剪刀一般交叉着阻挡或如螺旋一般搅碎我的剑气。
居然硬生生的,和我对了二十几招。我再一次攻向他的面门,他的双剑也再次成剪挡住了我的青珂。
我身子向后一躺,右腿一抬起脚踢向他的下巴。他一着急,竟然用右手手肘来挡我的脚。
我轻蔑的一笑,左手断金指在他的左手长剑上轻轻一弹,他的长剑应声而断。
而我的青珂碧芒一闪,已指在了他的眉心。
“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要杀便动手好了。我可以没有生命,但我还是可以有尊严,你还是死心吧!”我正想动手结果他的性命,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阴森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哦!否则,我可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