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作不要脸。
那边葛必还没将话说完,这边无双便又开骂了:“说出这些话来,你都不嫌恶心自己?你那点龌龊之心,路人皆之。就你?代石山城的百姓?你连石山城的一头猪都代不了。”。
“呀!呀!……”,那边的葛必被无双气得脸都发了紫。
“今天你若还能活下来,算你有本事。”,葛必被气得开始大放阙词了。
跟我比谁的口气大?实在是不知轻重。
另一边的无双也不甘示弱:“就张张你这破嘴就想要我无双的命?你太把你当回事了,昨夜于城楼上,如若不是都指挥使,你的脑袋已经是成了我的尿壶了。”。
葛必脸都涨得由紫变通红了,被气的。
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把遮羞布一把掀了个干净,脸皮再厚也会见点红的。
“我倒想看看你能得意多久,等会你别哭出来就好,我会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赶赴黄泉路的。”,葛必冷笑而言。
一听到葛必的话,无双当即警觉了起来,这个只会使阴险的匹夫不会还有什么后招吧!
管他什么损招,土来水推。
不过想到这个匹夫现在那一脸的得意之容,无双就怒从心头起,当即下令让箭手搭箭便朝那边射了过去,一阵箭雨刚落,那边惨叫连连。
那边也不甘示愿,还了一拔箭过来,不过无双他们早有防备了,早将重盾都竖了起来,那些泼了过来的箭簇全都钉在了重盾上。只是那些还坐落在地上的流痞,有不少被那些箭雨给泼了个正着,痛得顿时从地上惊跳了起来,边哭嚎着,边窜逃不已。
只要是没死的那些流痞都被乱箭惊得爬滚翻腾顿时奋勇无限。
现在火烧得正旺,无双想要令人杀过去是不现实的,唯有等火快灭了,才有可能冲杀过去,不过现在也不就这么闲着,所以无双令箭手,狠狠地往着火的另一边泼着箭雨。
葛必他们虽然也有铁盾护身,但与无双军的重盾根本无法相比,无法完全护住周身,面对密集的箭雨,他们有不少将士不是手脚和屁股都露出了铁盾外,然后被狠狠地光顾了。一时之间惨嚎声,声声不断。
面对无双军密集的箭雨,他们只得边骂着边步步后退。
当箭手拉弓弦正过瘾的时候,有斥候神色慌张地赶至无双身前低语了几句,无双一听,脸上骤然变色。他终于知道葛必刚才为何敢大放阙词,原来这混蛋是玩的是驱虎吞狼的阴招,把蛮人给引来了。
如今葛必在此用火把路堵死,无双他们就是真有时间等大火熄灭,也不可能顺利通过,葛必的也将近八百余甲士,即便不是无双的精锐的对手,但是葛必想要拖延住无双他们,待蛮人到来,是足于应付的。
而且现在无双根本就没有那时间了,据斥候的回报,蛮人已经被葛必的人引得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就算来的蛮人不多,无双足可以抗衡,但葛必已经是设下这个杀局,又怎可能让他安必对付蛮人。
葛必必会与蛮人前后相夹,举刀互击,无双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这必杀之局。
这王八蛋端是阴狠之极,无双暗暗骂道。
那斥候禀报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在场之人,很多人都听了入耳,听到斥候的回报,所有的人都出现了惊容。
隆英本看着无双破了葛必设下的杀局,正暗自高兴不已,想着,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葛必这种阴险之人,用这种阴险之计,也唯有无双这种人才看得破,应对得了。如若不是无双,只怕这次,连他都得无辜遭了罪。他正想着葛必这回是要偷鸡不成蚀了米,肯定会被无双狠狠教训一番了。
隆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无双的兵阵的厉害,但是蛮人都连连在他面前吃鳖,葛必这等只会耍阴谋诡计,同室操戈的蠢货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可是没想到呀!
葛必这混蛋可真是诡计迭出,连蛮人都招来了。
无双那色变的脸早是落入了隆英的眼里,隆英哪还不明了,大祸将要临头了。他们已经是闯入了死胡同之中了,葛必早是把他们当成了进了瓮里的鳖。怪不得刚才葛必敢这般狂妄叫嚣,原来是早诡计在胸。
本以为跟着无双军能顺利到达南门,没想到,却是一头快要扎到了黄泉路里了。
一想到这里,隆英是又悔又恨,转而却是气恼难却,跳起脚来,扯开嗓子对着大火的另一端的葛必便恶骂,那是骂词极平常,却是恶毒少见,简直是触骨入髓。
另一边的葛必本就刚才被无双气得有些浮噪不已,突然一听到如此恶毒的咒骂,葛必脸都发了绿。在对方的咒骂中,葛必家男的全都是头顶绿油油的乌龟,女的全是千人骑万人宠的家禽。
葛必听得差点一口血从嘴里喷出。
葛必是军伍中人,擅舞刀棒,也擅心计,但唯最不擅长的便是这泼妇骂街的恶咒。就算他能即时反击,但绝对不可能有这人的恶咒那么般俱有杀伤力。
是哪个混蛋,这么口不择言,骂得那么难听,葛必恨不得跳将过去,将这家伙大劈几刀。等等,这声音怎会这般熟悉,再细听几句,葛必是终于辨出来这声音是谁的了。
葛必只想无双死,可是没想到连兵器监的少监隆英都要跟着被他给阴了。想到隆英死在了他手里,葛必有些颤意了,毕竟隆英在军中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没了他,他们就只能拿烧火棍来跟蛮人死磕。
可是想到隆英竟然这般恶毒的咒骂他,气便不打一处来:“隆英你这蠢货,跟谁一块不好,非要跟这王八蛋,是你自己找死的,怨不得人。”。
隆英听了不甘示弱,又是百般千般恶毒地回应于他。
葛必被隆英骂得感觉头盖顶都要开始冒青烟了。
无双虽是听着隆英骂着葛必特别解恨,可是还有更要命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实是无法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当一忠实的听众。他就像是一个被火燎了尾巴的猴子,噪动不安,不停的敲打着脑袋,又茫然四顾。
几乎是所有的将官都在看着无双,他们都在等待着无双的答案。如今也唯有他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去做,如何去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死是活,都在他的一言之下了。他们都在期望着,希望他们的千户能有解困的良策。
焦急复焦急,却妄难有头绪。
时间滟踏而过,似是一瞬之间,却又似是千百年之久,无双看了看横亘在眼前的大火,又看了看那两栋酒楼,眼里顿时是一亮。
无双喊停了仍在骂词如泉喷的隆英,然后在他耳旁鬼鬼祟祟了几句。
隆英听了无双的耳语之后,也是跟着眼睛亮闪了起来。紧接着隆英也不再对葛必大念骂咒了,领着他的人便向后哗啦啦地钻进了右手旁的那栋酒楼。
站在无双身旁的将官不知所以,都望向了无双,无双却是什么都没有明说,只是大手一挥:“别停,给我往死里射。”。
大火的另一边又传来了嗷叫声。
没有了隆英的恶骂,葛必心头的怒气渐渐浮落了下来,无双那边攒射过来的箭矢,也不那么在意了,可是他的怒气很快就蹭地升了上去。
隆英虽然是不骂了,但是突然之间,却是有数十人在讨伐葛必,他做过的坏事,想做的坏事,没做过的坏事,有的没的,一通脏水全往他身上泼。
原来无双使了个坏心眼,对着那些还没死的流痞下令,要不想死,便卖力讨檄葛必。
顿时之间,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全都是对着葛必去的。这些流痞打架斗殴是好手,骂人也不见得比泼妇差。虽说功力稍比隆英差,但贵在人多。
葛必感觉自己都要臭了,被骂臭了。
从出生到昨日,加起来都不及今日被人骂得多,骂得狠。太可怕了,同一时间,被几十个人声嘶力竭地恶骂着。别说是活人了,只怕是死人都要被骂得从地下挺立起来。
那些骂声,一浪高于一浪,像狂风暴雨,又像是电闪雷鸣,葛必感觉两只耳朵都听不过时来。听着,听着,他发觉他的血都开始倒流了,头盖骨欲炸。
在那些流痞悍停不下来的骂声中,无双又得到了斥候的回报,葛必的人已经引着蛮人离他们不足一千米了,蛮人只需要再转两个街巷,便能到达这里。
那些将官的脸开始不好看了,无双的脸色也亦然,但是无双仍是没有什么作出什么决定,只是对那斥候说了一句:“再探。”。
待那斥候刚离去不久,隆英从那栋酒楼里走了出来。无双一看到隆英,脸色便瞬间由阴转晴了。
隆英没有再步近过来,只是对着无双打了个让人不明所以的手势。无双顿是大喜,便开始下令让甲士全都往那栋酒楼退去。
柳残阳和廖成才、陈阳、陈月等人根本不明白无双此举之意,但是他们还是遵从无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