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号。
李星河刚赢下全国大学生电竞半决赛,大屏幕正放着白昼的最新单曲。
他笑容明媚,屏幕里的少女正在自己眼前。
“决赛要加油。”白昼笑着。
“你就这样跑出来,不怕被记者拍啊?”李星河不敢离白昼太近,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又不是什么大腕。”白昼撇撇嘴,“见我未来的冠军比较重要。”
“昼,我想你。”李星河眼里的繁星闪烁。
虽然在鬼屋约定好要守护在彼此身边,可李星河还是偷偷把白昼签好的合约寄到硕乐公司,而白昼则代替李星河答应了燕杏的邀请。
两人已经整整半月没有见面,在这短短的十五天里,严闵利用白昼在学校的热度,迅速地为白昼发行单曲,并安排各种通告。
燕杏很看好李星河,她承诺会打造出一支以李星河为核心的队伍。
“比赛结束,就要飞上海了吧?”白昼朝李星河走近一步。
“我在上海等我的大明星来开演唱会。”李星河也朝白昼走近一步。
两人之间来来往往许多人。
“星河,该走了。”燕杏走到身边提醒着,她向白昼投去微笑。
李星河还向对白昼说些什么,严旻却在这时找到白昼,“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
白昼不舍地挪开目光,她只能装作不认识李星河。
两人擦肩而过,白昼轻轻握了下李星河的手,她轻声道:“我也想你。”
门口的白昼正被一群记者围堵着,闪光灯下的她神采熠熠。
“你舍得离开她啊?”李星河恋恋不舍地眼神让燕杏有些心疼。
“她本就该万众瞩目。”李星河收回目光,他挤出笑容,“与我相恋,才是意外。”
“严旻找过你了。”燕杏终于明白李星河要提早去上海的原因。
“希望学长他们能够赢下总决赛。”李星河拿出口袋的机票,“快登机了,走吧。”
坐上去往机场的出租车,李星河抬头望着云渡的天空,梦想的种子也在心里发芽。
路访结束,白昼趁严旻不注意时溜到训练室。
“白昼?”黄毛学长收拾着鼠标和键盘,神情有些惊慌,“你怎么来了?”
“李星河呢?”白昼环顾着训练室,她想好好和李星河说会话。
“他不在。”黄毛学长模棱两可地回答着。
“不在?”白昼见黄毛学长收拾地正是李星河训练的位置,“他不打决赛了?”
黄毛学长看了看表,“他今天飞上海,应该快登机了。”
夕阳染红西边的天空,白昼还没等出租车停稳就上了车,“师傅,云渡机场。”
一路上,她不停拨打着李星河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off”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广播提醒着还未登机的旅客,白昼多希望能够听到李星河的名字。
心跳撞击着胸腔,大脑一片空白,白昼穿梭在机场的每个登机口。
汗水模糊视线,她喘着粗气停在站台前。
“李星河,提早离开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告而别?”
“坚持不下去了吗?”
“看到信息速回。”
发给李星河的信息显示未读,白昼期待着特别的消息提示音在下一秒就响起。
刚起航的飞机划过眼前,直到消失不见,她都没有等到李星河的回复。
眼眶干涩,白昼还没完全接受李星河已经离开云渡的事实,她呆滞地坐在候机位上。
夜幕降临。
“昼,”耳边传来林淘淘声音,“你果然在这里。”
林淘淘在接到黄毛学长的电话后就匆忙赶到机场,她手里是李星河藏在宿舍窗台的信封。
“他离开了。”白昼的声音很沙哑,垂在脸颊两侧的头发遮住她的表情。
“他会回来的。”林淘淘挨着白昼坐下,并把信封交给白昼。
白昼看着信封上工整的楷体字,第一次收到李星河情书的圣诞夜仿佛就在昨天。她缓慢且小心地摊开信纸——
“白昼亲启。
原谅我没有勇气亲口和你说声再见,也原谅我自私地为我们的感情做出决定。我想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你可以狠狠地骂我,但要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也千万别难过,要继续为梦想努力啊。相信我,等我像你一般耀眼时,会光明正大地回到你身边。
混蛋,李星河。”
泪水一颗颗打在信纸上,白昼连忙抬起头。
“昼”林淘淘知道如何安慰白昼都无济于事,她只好替白昼收起李星河的信。
白昼将信牢牢捂在口袋,她扯出笑容,“小孩,今天是愚人节对不对?”
林淘淘点着头,眉头紧缩。
“所以李星河是骗我的,我们回到学校还是能看见他,对不对?”白昼摇晃着林淘淘的肩膀。
林淘淘没有回答,她任凭白昼发泄着情绪。
“你说啊,你说李星河是骗我的啊,”白昼声嘶力竭着,“说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啊!”
眼前的白昼脆弱、敏感,红肿的双眼让林淘淘无比心疼。
“还是,我去上海找他,”白昼拿出手机查看着机票,“明天最早一班还有空位。”
“白昼,你清醒一点!”林淘淘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机场。
白昼怔了怔,她放下握着手机的双手,“他怎么能突然不要我呢”
林淘淘扶起白昼,“我们回宿舍。”
夜空一片漆黑,星星藏到乌云后,月儿也不见踪影。
手机不停震动着,林淘淘替白昼接通电话——
“喂,严女士。”
“白昼呢?”
“学校临时要开会,她今晚就不回公司了。”
“你叫她接电话。”
林淘淘不忍打扰身旁陷入沉思的白昼,“她已经睡了。”
“我没睡。”白昼夺过手机,“严旻,我们见一面”
“你疯啦?”林淘淘又夺回手机,她及时将电话挂断,她知道白昼要和严旻提解约的事。
“我没疯。”白昼呼着气,“如果梦想要牺牲爱情,那不要也罢。”
“李星河可以选择牺牲,为什么你不行?”林淘淘又急又气,她提高声音。
“我不行!”白昼也提高声音。
出租车就近停在路边,白昼用力地关上车门。
她也不知道气什么,或许在气李星河的选择,或许在气林淘淘的不理解,或许也在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白昼主动拨通严旻的电话,“步行街半岛咖啡厅,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