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个识相的人,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装孙子。或者装孙子早就是我的外衣了。
于是我连忙拱着手,千恩万谢道:“谢谢这位大哥,谢谢。”
于是我就滚了,其实我也没有滚多远,大概估计他们基本看不到我的身影了,我躲了起来。
我这人虽然怂了一点,但是还是讲义气的,阿桃还在他们手里,我怎么能单独离开呢。
我躲在一处即将坍塌的破房后面竖着耳朵听声音。
只听阿桃“嗷嗷”地哭得更厉害了。我大概也能猜出这群畜生又在对阿桃下毒手了。
这时我又听见“啪啪”的打人声,然后是矮胖的悚人的声音:“说,还敢在蓝兴混吗?”然后又尖厉地加了一句:“还敢在蓝兴混吗?”
然后又听见阿桃“嗷嗷”哭声。估计又在打。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矮胖子说:“给老子大声点!”
然后听到阿桃虚弱的声音答道:“我......我不敢再在蓝兴混了。”
又听到那矮胖说:“给老子一直说。”
就又听见阿桃虚弱且勇气尽失的话:“不敢再在蓝兴混了,不敢再在蓝兴混了,不敢再在蓝兴混了.......”
矮胖又说:“求老子放了你!”
阿桃又哭道:“求你放了我吧。”
“嘿嘿嘿嘿“又听到一群人的狞笑。
又听那矮胖子说:“老子今天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丫的也不经打,今天也就先饶了你。”
阿桃哭道:“谢谢你们,谢谢.......”
好像阿桃还没有谢完,就又听见阿桃大声惨叫:“哎呦,啊—————”
然后就是“嗷嗷”的狂哭。那哭声恐怖极了。
我在想天呐他们到底把阿桃怎么了?但是我又不敢轻易走去。
躲在那里听矮胖子叫道:“兄弟们——撤!”
我躲在阴暗处听着阿桃的哭声心里相当难过。但又不敢出来,这样过了许久,估计他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探出头跑过来看阿桃。
跑的过程中也是胆战心惊,并随时作好,调头逃跑的心理预期。
我跑到阿桃身边,看见阿桃头发乱了,嘴角流着血,双手捂着腿。嘴张得老大,还在哭,脸上的泪都有由眼窝流到了下巴了。
我上去扶起阿桃,我说:“阿桃,你咋了?”
阿桃知道我来了,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给我说:“他...他....他们用棍子打我的腿,我的腿......腿好痛啊。”
天呐,我不是听见矮胖子说饶过阿桃了吗?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我想帮阿桃揉揉腿,谁知我刚一碰到他的腿,他又“啊啊”叫更惨了。
嘴里还骂道:“操你ma的,别碰我的腿。”
我说:“那胖子不是说饶过你了吗?怎么又打你腿啊?”
阿桃哭道:“饶是饶过了,但是......但是要打断腿是江湖规矩啊。”
天呐,江湖规矩,这是事情都完的情况下还要把别人腿打断,这算他妈的哪门子江湖规矩啊?
我也很难过,我说:“这规矩也太狠太残忍了吧?”
阿桃哭道:“我也打断过别人的腿.......”
我把阿桃的胳脯架到我的肩膀上,我说:“我背你回家。”
谁知阿桃大叫一声“哎呦”然后又骂我:“滚你ma的,让你别碰我,你没有听见啊。”
我马上又把他胳膊放了下来,他又说:“我现在痛得起不来,我回不了家了。”
然后又“啊啊”地大哭。
我就在那里陪着阿桃,等到他哭累了,已经习惯了那种剧痛。我才又把他架起来,扶着他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