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读书读了一段时间,我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
虽然我姐也照顾我一些,但是我还是很容易被人欺负。
自己书桌总是无缘无故被别的同学用脚踹翻,我自己从来没有惹到过他们。
我们的碗放在食堂的碗架上面,第二天不知道谁把我们的碗扔到了地上。
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从体育室拿了四个蓝球,我们却没有机会玩,那些高个子同学总是把蓝球抢走,然后他们自己玩,我们只要稍有反抗,动辄就动手打人。只有他们玩腻了,不玩了,我们才有机会摸摸蓝球。
平时宿舍里面总是有人大喊大叫,哦对了,我们那时的宿舍绝不是六人间或十人间,是一个年级的同学全住在一个超大宿舍里面。但我们这些良民晚上多说句话,马上就有人来用脚踹我们的床。
就算平时到水池,洗把脸都有人赶我们走,我们只能在无人用公共水池的情况下才可以洗手洗脸。
总之,我生活在这个中学里面,我觉得自己就是次等人。
学校里面的所有资源必须要在这些优等人不用的情况下,或者不要的时候,我们才用。
而且还必须小心翼翼,生怕又惹上什么事了。
那些痞子学生也很团结,彼此都以兄弟相称,他们还定期聚会。我发现这里的生态规则好像跟小学有了大大的不同。小学生之间好像还是单纯不少啊。
但这管我什么事呢?我还是要好好学习。我要用自己的学习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对于别人仗势欺人也是郁闷得要死。
我姐也跟我说过:“小海,这中学里面好多的学生都是痞子,他们就是骂你几句,打你两下,咱也不要放在心上,不招惹他们。”我认同,我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阿桃跟我就不一样。为此他还吃过一回亏。
有一次体育课,我跟他在操场上玩球,那也是人家不玩了,才有我们玩的份,有一个高年级的光头学长过来,站在我们旁边,在球从空中落下来的时候,他伸手接住了。
然后我跟阿桃以为他只是想玩玩,于是站在原地,等着他投蓝,然后我们再抢球玩。
结果这个光头,接住球之后,拿着球转身走了。
阿桃当即就问:“你凭什么把球拿走了?”
那光头转头对我们说:“老子想玩玩。”
阿桃说:“要玩一起玩,不准拿走。”
那光头眉毛一横:“妈的,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当时就晕了,这跟看起看不起有关系吗?
但是那光头就咬定说我们看不起他,他举着蓝球用摔到了阿桃脸上。不等阿桃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脚踹得阿桃四脸朝天。
然后光头还吹着哨:“不给老子面子,你们这些小B,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然就这伙就跟大尾巴羊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扶起阿桃,我自己也不清楚,这里的同学都他妈的咋回事了,都横得要死,好像很难团结,或者人家都不屑于团结我,甚至不屑于理我们,我们就是下等的贱民。
我还安慰阿桃:“阿桃,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这里痞子学生太多。”
阿桃则是用怨毒地看着那光头离去的背影说:“我知道他,他是天灵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