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墨尘没有再管夜鸦,而是走到戈甯九身边道:“我带你去治嗓子。”
彼岸花道:“这可是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保证给你治好!”
他们说着就要出去,夜鸦道:“唉,别走啊,等等我!”
到了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戈甯九忽然觉得有人拉她衣袖,回头一看正是夜鸦。
夜鸦跟在她身边,道:“那个,你叫戈甯九是吧?”
戈甯九点了点头。
夜鸦继续道:“但其实你不是戈甯九。”
戈甯九挑眉,夜鸦继续道:“这个事情要从十八年前说起,十八年前,魔尊来到乌断山……”
戈甯九对他的话本就没有兴趣,加之一抬头就看不到闵墨尘了,她更没有心思听了,想喊又喊不出来,只能皱着眉,前后左右的找着。
可是人真的太多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却怎么也看不到那抹青灰色的身影。
戈甯九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刚好脚下的地又凸出一块,就这么完美而巧合的失了重,往一边倒去。
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而后轻轻一拉,一直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戈甯九后背也紧紧贴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胸膛上,清冽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她的心像失了控一般跳动着,似乎要跳到身体外面才肯罢休,戈甯九的脸也不由得跟着燥热了起来。
“这里人太多,小心一点。”闵墨尘放开她道。
戈甯九红着脸点了点头,又用手捂住心口揉了揉,把即将跳出来的心揉了回去。
等她好些了,闵墨尘才道:“不用着急,我会等你,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走丢了,我也会找到你。”
戈甯九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点了点头。
两人并排走着,戈甯九看到有卖糯米糕的,她因为嗓子太疼,昨天本就没吃什么,今天刚起来就出了门,看到糯米糕不由得嘴馋了起来,就拉了拉闵墨尘宽大的衣袖。
卖糯米糕的小贩也是个眼尖的,他调笑着道:“公子,你家娘子想吃糯米糕了!”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戈甯九只觉闵墨尘的脸也有些红红的,他道:“给我拿一份。”
小贩一边去为他们包糯米糕,一边插科打诨道:“二位真有夫妻相,就是脸皮薄了点,一看就是新婚夫妇吧!”
戈甯九低着头,只见地砖一块一块拼接着,上面很是光滑,她看似心不在焉,耳朵却是仔细的捕捉着周围的声音,最后也没听到闵墨尘的回答。
“二位慢走,好吃再来啊!”小贩热情的道。
戈甯九有些失落的抬起头,跟着闵墨尘一起走了,闵墨尘把糕点递到她面前,道:“嗓子还没好,小口慢慢吃。”
戈甯九对他一笑,拿过一个糕点吃了起来。
“吃的这么慢怎么吃的完,刚好我来代劳!”彼岸花跑到戈甯九身旁,越过她将糕点拿了过来,道:“来,姐妹,一起吃!”
他们就这样走过喧闹的人群,最后来到了一个小房子前。
房子前原本就不大的地方还开了花圃,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看上去有些杂乱,但长得却是很茂盛。
闵墨尘上前敲了敲门,彼岸花喊道:“倔老头,我们回来了!”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闵墨尘这才推开了门,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戈甯九只见院子里放了好几排架子,上面放着的全是草药。
闵墨尘和彼岸花轻车熟路的往里面走,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熬着药。
彼岸花道:“倔老头,别熬药了,起来干活了!”
老者头也不回的道:“不熬药你让她吃什么?吃你啊?”
彼岸花道:“我的肉苦的很,可不好吃。”
老者看着眼前不断冒着烟的炉子,道:“我的药可比你的肉苦的多。”
他说着就停了火,起身一边往放药的架子那边走,一边道:“把药喝了就赶快走吧,别在这扰我清净。”
闵墨尘微微颔首:“多谢前辈。”
他说完就去找了一个碗,把药倒了出来。
彼岸花道:“来,姐妹,咱俩坐这边等着!”
戈甯九跟着彼岸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闵墨尘就端了一碗药过来,在戈甯九旁边坐下,道:“把药喝了。”
戈甯九接过碗,只见里面的是黑乎乎的汤汁,冒着看上去就很苦涩的烟雾。
她试探性的闻了闻,只闻到了一股怪味,不由得眉头挑了挑。
彼岸花道:“别闻了,赶快喝吧,这一碗药求的可不容易。”
戈甯九看了一眼彼岸花,只当是这药很贵,便想着不能浪费了,就闭上眼睛喝了一大口。
一股怪味猛然重进嘴里,苦涩、油腻、辛辣、酸臭,戈甯九的眉毛拧的不成样子。药汁往嗓子眼里流去,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没有消化的糯米糕闹腾着涌了上来。
“呕……”
戈甯九把药连同糯米糕一同吐了出来,闵墨尘把药接过,担心的抚上她的背。
“难喝死了!”戈甯九慨叹道。
“咦,你能说话了?太神奇了吧。”彼岸花有些惊讶的道。
戈甯九下意识的摸了摸嗓子,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就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闵墨尘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道:“还难受吗?”
戈甯九摇了摇头,道:“好多了,只要不喝这药就没事。”
在一旁忙活的老者道:“把药喝完嗓子才能好彻底,不然过个几个时辰嗓子就会又哑又疼。”
戈甯九看向闵墨尘,撒娇的道:“太难喝了,我不想喝了。”
闵墨尘无奈,只得把手里的药倒在了地上,道:“那就不喝了。”
戈甯九如释重负,开心的笑了笑。
那边老者却道:“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让人想不明白,辛辛苦苦求来了药,因为对方一句太难喝了就全倒了。”
戈甯九像做错了事一样,看着他道:“闵墨尘,我是不是……”
闵墨尘对她一笑:“不是,只是这药比较贵而已,花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