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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雍自一旁见状自明白关羽的意思,他本身对霍弋便充满好感,如此俊杰,当此少年之时便能率军击败天下名将吕蒙,若是善加培养,岂非一代名将之资?偏生那人不识趣,但是其人在荆襄一带名望日隆,主公又不能当面驳斥。
简雍上前拱手道:“关公添此佳儿,实乃一大幸事,雍恭喜关公了!”
关羽抚须而立,眼中精光闪现,显是十分得意。
宴席散,霍弋已然是酩酊大醉,却也不知怎生回的自己房内。
天微微亮,似是生物钟使然,霍弋自睡梦中醒转,只觉口渴难忍,便要起身去寻水,起了身,朦胧中却见床榻边,一妙龄少女静静趴卧在榻边,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已经有些规模,端的十分曼妙,荷绿的衣裙,平添一分娇俏。
霍弋顿时酒醒,却见那少女似是因为霍弋的动作醒来,霍弋拿眼瞧去,却是惜儿,霍弋疼爱的摸了摸惜儿的脑袋:“傻姑娘,怎么不回自己屋里去睡?”
惜儿见霍弋醒来,立马正坐起身,却不知因为趴了一夜的缘故,衣衫已然是微微散乱,白皙的肌肤露出大片,霍弋立刻转过头去,惜儿见少爷动作,才发觉自己的窘态,立时站起身,背转过去,急急的穿好衣衫:“少爷,你看见什么了?”
“啊……呵呵……什么都没看见!”霍弋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惜儿都长这么大了,知道害羞了。”霍弋这话一出,便住了嘴,这却是一语双关的调戏了,不知何时,自己也从哪学了这些口花花,只能归做酒醉未醒了。
惜儿似未听见自己少主的话,行了一礼,但是娇怯的声音还是暴露了悸动的内心,娇嗔道:“少爷!!”
霍弋立时转了话头:“少爷口渴了,惜儿乖,去寻些水来。”
惜儿自往门外去寻水,霍弋却赶紧起了身,穿起了衣衫。
惜儿端了水进来,却听得外头霍狂瓮声瓮气的声音:“将军,关将军来人送了徐盛到了中堂,将军快去看一看。”
霍弋端起惜儿手里的水,马虎喝了两口,穿了靴子,往门外去了。空留惜儿一人在房内回味少爷那几句戏语。
霍弋到了大堂,却见堂下一轩昂青年汉子被五花大绑,压在堂下,杨雄见霍弋到了,冷声道:“你要见我家将军,他已然到了,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那汉子转过身,霍弋看去,正是被自己生擒了的徐盛,这汉子冷声道:“霍弋,你既擒了我,何必交予他人,你自操刀拿了我的首级,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徐将军何以做此言?”霍弋诧异。
“汝生擒吾,却以吾敬献关羽,莫非以为我是一件物品吗?”徐盛冷声道。
“非也!关公乃我军主将,将军勇武,一时不备为我所擒罢了,你身份尊贵,我不能掌握,只能把你交给主帅!”霍弋坦言。
“哼!你既然擒了我,我无话可说,请你动手枭去我的首级,我纵然人在这里,心也只会在江东!”
“将军视自己为何地之人?”霍弋看着徐盛。
“江东人氏!”
“非也,将军祖籍琅琊,何以为江东士?你为孙权尽忠,却不知孙权不识将军之才,竟不肯舍一地以赎将军,如此主公,将军又何必效忠于他?”
“盛,此命又如何比得了一郡之地?主公做的不错!”徐盛叹了一声,施施然道。
“我军本已胜江东,何以割两郡与江东,将军可知所为何事?”霍弋定定问道。
“不知。”徐盛讶然道。
“乃为将军而,我军割让两郡,皆为将军!是故我军并不归还将军。”
徐盛一时无言,只是低下头,默默无言。
霍弋知道自己的话已然是切中了徐盛的要害,自也不多言,只是挥手让杨雄解开徐盛的绳索:“徐将军一时英才,应孙权招贤之名出仕,如今孙权因一郡之地不顾将军生死,此等主公效忠于他乃愚忠而;而我家主公为留住将军,将长沙亦是割让出去,此等情谊之主,效忠于他乃是我等幸事!将军还在犹豫什么呢?”
那徐盛依旧无言,眼眸依旧盯着地面,霍弋拿眼看去,却见地上数只蚂蚁正爬来爬去,心中一震,晓得了其中关键。招手换来了杨雄吩咐了几句,杨雄英喏而出。
“徐将军心中所想,弋已知,将军只管与我去成都,将军亲眷我已派人去接,将军不必担忧!”
徐盛闻言讶然抬头看了看霍弋,随即长叹了一声。
霍弋知道这一来,事情便成了大半,心下大安,又得一猛将,自己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当天午后,霍弋领着一干人马与关羽作别,关羽手书一封交予简雍,要简雍面呈主公。可谓仁至义尽。
关兴似是第一回虽大队人马行动,一时间兴奋异常,霍弋军中战马皆备了全套霍弋准备的马具,骑之十分便当,是以关兴骑了一匹战马前后奔走,霍弋只当他做弟弟看,并不制止,却已然忘记了,自己不过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比之关兴不过大了一岁罢了。
霍弋的人马出了江陵,往水寨而来,准备自水路沿水路溯流而上,往秭归、白帝城一线到巴东,再沿巴东官道,进巴西由宣汉至宕渠再到自己的发家之地阆中,达梓潼,涪水关,再直趋成都。一路行进,水陆并用,自是不提。
蜀中此刻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刘备引军自荆州还益州后,便一直忙于平乱,巴西巴东交由张飞卓膺领军万余守备,北部三关交由赵云、魏延领军两万余镇守。
巴西的张飞守军只有万人,却不知曹军名将张郃正领军三万余人自南乡顺不曹水而下,一路攻破宣汉、直逼宕渠。
宕渠南边不远,便是巴东巴西官道枢纽瓦口隘,若被张郃攻破,那么情势便危急了,巴西巴东与荆州交接,向来是荆益两州相连最方便的要道,若此地一失,则荆益联络则被切断。张郃其人不愧五子良将之名,手段狠辣,眼光独到。
张飞所部不过万余,闻听斥候所报,集结所部,星夜驰援瓦口隘,实则此刻去宕渠已是来不及,只能提前在瓦口隘驻军以防曹军攻袭。
曹军来的很快,只一上午便袭破宕渠,当张郃领着三万余曹军出现在瓦口隘时,却见瓦口隘内已然是旌旗漫天,营寨连云。
“让斥候去刺探,看看是哪一支刘备军驻防此处?戍守军士数量几何?”张郃尚未扎营,便着人去查探。
曹军三万余皆为训练有素之军,万余步卒持盾引弓以防刘备军趁势袭营,当真是百战之精锐。不出三四个时辰,营垒已然搭建完毕。那斥候也回报,只说隘口内里十里处,营垒密集,旌旗蔽天,皆写了一个“张”字。自不必多言,想必正是刘备麾下大将张飞在此地戍防了。
张郃闻言,召集营中众将,问策于群将。
群将悉惊摄张飞之名,不敢多言,张郃见主将讷言,索性散了帐,领军万余直趋张飞营前,呼喝大骂以搦战,张飞闭门不出,张郃细细观测其营垒规模,见其营人马整肃,军令森严,紧守寨门不出,只得引军回营。
世人都言张飞鲁莽,今日一见,张郃却道人言不可信,如此森严气度,隐忍性格,实是名将之风。观其军营不过万余人,己方三万余,张飞虽鲁莽却也粗中有细,不会蠢到与之硬捍。巴望着紧守隘口,迫使其见攻打无望,粮尽而退,到时再引军掩杀,势必会杀的那张郃尸骨如山。
张飞的计略十分的切合实际,也是当下应当使用的方略,却不知,张郃一路攻破宣汉数县,尽掠其粮仓,此时张郃以宕渠为后勤之地,将粮草尽数放置于宕渠城,又在瓦口隘前下寨,与张飞打起了消耗战。
转眼半月已过,两军对垒,张郃领诸军每日里与张飞叫骂,张飞皆忍住不与交战,张飞军中军士愤怒,每每欲开门迎战,张飞皆以军令,严令不与战。
张郃无奈,军士每每鼓起精力去交战,到了后来,却连叫骂都提不起精神,张飞见时机不错,领军出兵袭击叫战之军,曹军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张飞遂领军归营。
张郃军吃了亏,士气俞低,只能与张飞在瓦口隘对峙,却再不叫战。
张飞见敌军疲惫,引军出寨,在寨前摆起酒席,大肆饮酒,大骂张郃小儿不足与之同姓张,乃匹夫而已。张郃见张飞一反常态,出门搦战,怕有埋伏,索性紧闭营门,不与战。
张飞鼓动士卒大骂张郃,极尽恶言,不堪入耳。
张郃亦是紧闭寨门不与交战,实则瓦口隘地形狭隘,守之容易,攻之艰难,两军便是相接,正面交战之兵,不过两三百人。是以张郃看了这情形,笃定了不与张飞交战的信念,闭门不出。
却说两军瓦口隘交锋之际,霍弋一行正到了宣汉城外,却见那城头上竖着曹军黑旗,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