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扔掉手中擦拭过袖子的手帕,转身就走。
抬脚踩下的瞬间,手帕刚好落地。
楚烟怔怔看着那条被主人遗弃的手帕。
“啪嗒。”
薄郁一脚踩在手帕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鞋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楚烟瞳孔一缩,这瞬间,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拧成了一团,疼得她差点窒息!
不能就这样结束!
楚烟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她想也没想,冲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薄郁!
“不要走!”
楚烟几乎是拼尽全力大喊一声,她将头埋在薄郁宽阔的背脊上,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
可一想到薄郁是要离开自己,她又变得恐慌起来,不禁更用力抱紧了薄郁。
“不要离开我啊……”
楚烟低声抽噎,“阿郁,你真的烦我了吗?我不相信……你不要走好不好?”
“啪!”
可让楚烟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下一秒,她被大力推开了!
楚烟脚下踉跄倒退,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呆呆看着前方。
男人仍背对着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懒得看她!
“楚烟,别再来纠缠我了。”
薄郁的声音中满是厌恶。
大约是真的很讨厌楚烟,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发抖!
“我已经很烦你了!”
薄郁沉声道:“别让我觉得你恶心啊!”
说罢,薄郁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很烦。
你恶心。
楚烟怎么也不会想到,薄郁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
心脏太痛,痛得快要窒息,痛到了麻木!
楚烟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呆呆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
……
“总裁!”
宴会大厅中,南风总算是找到了薄郁。
薄郁正从一个通道走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南风连忙上前:“您去哪儿了?”
楚烟还在这里!
南风生怕薄郁碰见楚烟了,他想找借口先带薄郁离开这里。
“总裁,公司那边有新的……”
南风准备用工作的事当借口。
然而,他话没说完,忽然瞥见了薄郁的表情。
南风的话瞬间堵在喉咙,垂在身侧的手开始颤抖:“总、总裁,您……您还好……”
只是,不等他说完,薄郁径直与他擦身而过,大步朝外走去!
南风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
南风立刻明了,拿出钥匙打开了车。
薄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南风急忙绕到驾驶座上,他刚打开车门坐下,就听见后座响起了声音——
“呕!”
薄郁弯下腰,手里紧紧抓着垃圾桶的边缘。
那呕吐声很是窒息,仿佛喉咙被死死掐住,从缝隙中挣扎挤出的声音,听得人喉咙发紧!
南风见此,手抖的更厉害了:“总、总裁,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啪!”
然而,不等他将钥匙插到车里,薄郁忽然抬起了手,直接把他手里的钥匙打飞!
“不许去!”
薄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南风急了:“可是您看起来很不好!”
他难忘刚才在宴会中的一瞥——
薄郁那时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将脑袋摁进了水里,快要溺死一般,痛苦且窒息!
通红的双眼,咬紧的牙关……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薄郁那仿佛死人一样的眼神!
南风不禁又想起一年多的那个晚上……
他声音一抖:“再这样下去,您说不定又会像一年多前那样,差点死……”
“我看起来……很不好吗?”
忽然,薄郁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似许久未能得到安眠,被锁在笼中的困兽,狰狞又绝望!
南风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他颤声道:“是……”
“可有人,比我更不好。”
薄郁放在靠背上的手指收拢,差点抓破靠椅表层的皮质,他每说一个字听起来好似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十分艰难:“所以……我不去医院!”
南风闻言,鼻子一酸——
原来,总裁还是和夫人见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