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清竹怕冷,江恒就把炕给点上了,她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身上难得的比他还要热乎。
江恒能感觉到沈清竹手上的热气,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热气熏得升温。
胸膛里的某个器官在剧烈跳动,可江恒现在没有多余的手去安慰它。
沈清竹似乎对于江恒的安静有些满意,她翻了个身,直接把他的小臂抱住。
在一起久了,睡在江恒怀里这种事几乎成了日常,即便两个人还没有真的交合过,沈清竹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
因为沈清竹的举动,江恒不得不把身体放低,几乎是趴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动作其实很累人,他一条胳膊弯着被沈清竹抱住,另一条撑在床上也不能伸直,再加上怕真的压住她,江恒必须用着腰背力量才能保持住这个姿势。
也就是他自幼习武,这种动作待上许久也不会觉得有多累。
身体上是没觉得有多累的,但佳人在怀,那种精神上的折磨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
好在沈清竹因为翻身,捂在他嘴上的手放下了。
“清儿。”江恒在她耳边喊她,“起来吃饭,不然会把身子饿坏了的。”
他的音量依旧不大,沈清竹被吵得烦躁,撒开江恒的手臂翻身躺平,企图用她现在并不清醒的脑子告诉他,比起吃饭,她选择睡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刚刚的一番折腾导致他们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再加上江恒在她耳边说话,所以她一躺平,两个人就是脸贴脸。
是真的贴上的那种。
唇上是另一种柔软的触感,江恒不是没有吻过沈清竹,但从未接触过嘴唇这个位置。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江恒有些震惊,手上的力气无意识的有些松,直到完全撑不住的时候……
“江恒!”沈清竹本来还不清醒的脑子被他彻底压得清醒了,“你这种叫起床的方式太刺激了,再来几回还得去半条命。”
沈清竹一边平稳自己的呼吸一边控诉江恒,后者则坐在旁边给她顺气。
“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压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个练武的男人,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沈清竹的小身板上,江恒生怕自己把她压坏了。
“压坏不至于,你给我压醒了。”
一直睡着还会觉得很困,但直接清醒过来,除了刚睡醒的浑身发软外,其他的都很精神。
她看上去精神不错,刚睡醒,一张小脸都是红扑扑的,江恒也就放心了许多。
“饿吗,吃点东西吧,一会还要喝药。”
“饿,这两天一直吃干粮,就想吃点热乎的。”
沈清竹睡得迷糊的时候很抵触吃药,当然,即便现在清醒了,她的内心也是拒绝的。只是她明白这个药必须吃,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不能因此抱怨或闹脾气。
她说想吃热乎的,江恒就把晚饭又热了一遍,然后架了小桌子在炕上,免得沈清竹还要再换衣服。
晚饭还是挺丰盛的,沈清竹也是真的饿了,再加上江恒的手艺的确有进步,所以她吃得心满意足。
“不错,手艺越来越好了,比起刚来的时候好上太多了。”沈清竹一边吃一边夸,“你知道吗,我来的第二天,绵亿把你留下的饭菜端来的时候,我是不接受的。”
沈清竹这样说,江恒也回想起最开始,忽然觉得那其实就是不久之前,感官上却觉得已经很久了。
“我以前也吃不惯,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哪怕是战场上,战士们的伙食也不会那么差,所以最初江恒也是很不适应。
“其实都能习惯的,只是若是能改变更好,所以那时候我在想,不管怎样,第一件事就是要挣钱。”沈清竹笑着,语气有些轻快,“我其实想了很久,毕竟我们那里很多东西你们都不能接受的。”
“例如?”
“例如夏日的时候有的女孩子会穿吊带,就是这么细的一根带子。”沈清竹用手比划着给江恒举例子,“然后手臂和肩膀露在外面,裙子最短可以到大腿根,两条腿也露在外面。”
“还有鞋子,夏日的鞋子很多就是几根带子在脚上……”
沈清竹越形容江恒的表情约扭曲,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说露脐装之类的——当然,她没穿过。
“简直……”
江恒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想起那是沈清竹的家乡,是一个与宁国完全不同的地方。
可能两个地方的规矩不一样,所以他不能用这里的眼光评判那边。
只是……
“你也这么穿?”
沈清竹没想到江恒能这么问,愣了一下才笑道:“我可不是那群小女生,穿不来那种衣服。我大多数穿裤子,裙子也都到脚踝。”
她要代表一个公司,又是个女人,所以除了宴会以外,她都很少穿裙子。这样一来可以减少被占便宜的几率,二来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
听沈清竹这样说,江恒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能按照这边的规矩要求以前的她,但知道这些以后,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松快很多。
“还有其他吗?”
“还有太多太多了,衣食住行,还有日常生活的用具,以及出门的车架,都有很大区别。”
沈清竹挑了一部分讲给江恒,主要是有些东西的原理她也不是很明白,而他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抱有很强的好奇心。
想让他听得尽兴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不是玉书来送药,沈清竹都觉得头大。
药还是之前的药,苦得让人想哭,江恒很主动的给沈清竹喂糖,却还是很难遮掉那种苦涩。
“裕晖寻了一些更加甘甜的糖,过几日应该就能到了,到时候我从他那里买些回来。”
沈清竹日日一碗苦药,江恒看着心疼,可孩子的事情是她的执念,而且卢致风说这不只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身体的康健。
这样的药,江恒再是心疼也不能劝她断掉,所以只能尽量的找些好吃的糖块给她。
“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情。”沈清竹压下那种苦味,又生龙活虎的看向江恒,“亲吻是甜的。”
江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又想起刚才那个吻——虽然严格来说那并不算,可碰到了就是碰到了。
看他害羞的样子沈清竹就想笑,她往前倾斜了身子,问江恒:
“你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