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山蚂蟥,两个人感到又累又饿,随身的食物已全部吃完,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他们站起来,拖着沉甸甸的双腿,走向森林去寻找充饥的食物。
雨后的森林,冒出许多大大小小的蘑菇,这对饥肠辘辘的两个人来说,真是极大的诱惑。他们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盘盘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诸如奶油蘑菇汤、蘑菇菜心……两个人立即动手,尽量选摘肥大多肉的蘑菇。干这项事简直是一种享受,仅仅一会儿工夫,他们就摘了一大堆。
“哈!够我们大吃一顿啦!”迈克尔望着脚下的战利品兴奋地说。
“是呀。我们可以吃一顿蘑菇大宴啦。”图图笑说。
接下来的任务是烹调,两个人把铝饭盒架起在篝火上,煮了满满一下蘑菇。蘑菇的香味阵阵扑鼻而来,图图忍不住先尝上一口,虽然烫得嘴唇发痛,但滋味实在鲜美极了。他叫道:“豆哥,鲜美的很呀,快吃吧。”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把一饭盒蘑菇装进了肚子。接着又煮了一饭盒,又是一扫而光。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在吃的蘑菇中,有种叫小美牛肝菌的种类,属于剧毒蘑菇。吃饱喝足后,
豆豆站起身来,看看天上,测了测方向,说:“图图,我们吃饱喝足了,开始行军吧。刚走出几步,豆豆突然感到脑袋一阵发晕,头重脚轻站不稳,赶忙靠在一棵大树下,想休息一下定定神,但情况反而变得更糟糕。毒蘑菇的毒性开始发作,毒素已影响到大脑神经。这时,豆豆的脑海中出现了奇怪的幻觉,只觉得眼前有无数十几厘米高的小人,有的穿红衣裳,有的穿绿衣裳,手里还舞刀弄棒,一会儿飘过来,一会儿飘过去,在周围穿行。豆豆有些害怕了,他用拳头打,用双脚踢,可这些“小人”怎么也驱赶不走。幸亏在采摘的蘑菇中毒蘑菇数量不多,中毒也不算很严重,经过一段时间后,毒性渐渐减退,豆豆在幻觉中沉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豆豆才苏醒过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身边依然睡着的图图,依稀想起一点儿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叫醒图图,图图说昨天吃完蘑菇就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就睡过去了,好像还做了一些古怪的梦。
豆豆说我也是。他晃了晃脑袋说:“现在这头还有些晕呢。我估计咱们吃的蘑菇里可能有带毒的,咱们是中了毒了,但不算太严重。”
图图点头:“嗯,可能是,我现在也还是头有些晕。”
豆豆说:“幸亏我们昨晚没有遇上野兽,要不就糟糕了。我们走吧,走动能使身上毒素消散。”
两个人继续前行。余毒还没有完全消散,两个人头脑昏昏沉沉的机械迈动脚步,不知不觉,走到一片沼泽前。豆豆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只觉得脚下越来越软,没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危险,又向沼泽深处迈出了的一步。这一脚踏下,豆豆只觉得地面突然下陷,整个身体陷入到泥沼中。他立即想转身后退,但为时已晚,身体已半陷在沼泽之中,越是拼命挣扎下陷就越深。虽然,坚硬的实地就在不远处,但对寸步难行的豆豆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即。他看到图图也陷进沼泽中,正在拼命挣扎。泥浆已浸没豆豆腰部。在这人烟绝迹的原始森中,就是喊破喉咙,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前来援救。这一次,豆豆感到绝望了,他望着天空,想到父母,也许,我要向父母作最后的告别了……。然而,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强烈的求生愿望使豆豆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这时,他看见有一蓬灌木丛,顿时产生了一线希望。他从腰部解下一条探险用的绳子,将一端紧紧系住潜水刀的把,然后尽量保持平衡,一手握住绳子一端,对准灌木丛,像一名链球运动员一样,拼尽全力把潜水刀掷了出去。真是天不绝人,投出的潜水刀,不偏不倚,正好卡在枝条的缝隙中。有了借力之处,豆豆拉着绳子一点儿一点儿往外爬,终于,他的双脚重新踏到了坚实的土地。他又连忙把绳子拴上根粗树枝,甩给图图,图图拉着绳子也爬上了硬地。
喘息着的图图一把抱住豆豆:“豆哥,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没命了,我刚才已经绝望了。”他的眼中滚出泪珠。
豆豆拍拍图图的后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一定会走出丛林的。”
又向前走了一段,他们发现沿途周围有不少芭蕉树,上面结着成熟的芭蕉。豆豆叫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愁没吃的了。”虽然芭蕉的味道远远不及香蕉,但总比饿肚子强多了。
这天中午,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吃着芭蕉。突然从树掉下些芭蕉皮,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向树上望去,原来树上有几只猴子,把吃剩的芭蕉皮扔在他们头上,搞恶作剧。
豆豆站起向猴子挥了挥拳头,想吓唬它们一下,可猴子一点也不怕人,在树上跳来跳去,还像豆豆和图图做着种种怪相。
图图说:“豆哥,我们打只猴子吃肉吧,天天吃芭蕉实在受不了。”
豆豆说:“好吧,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只好对不起猴子了。”他拔出激光手枪,瞄准一只猴子开枪,一下就把它的脑袋击穿了,它翻滚着从树上掉了下来。
其它猴子见状,害怕了,惊叫着逃跑了。
豆豆和图图用刀剥下猴皮,将猴肉切成几大块,架在柴火上烤。很快空气中就散发着烤肉的香味。
两个人高兴地吃着烤肉。豆豆突然看见附近地上有一些圆乎乎的白球,大的像皮球,球,小的像拳头。他指给图图看,两个都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两个人左看右看瞧不出什么名堂。图图走上前对准一个最大的踢一下,白圆球破了,冒出一股黑烟,黑烟带有强烈的刺激性,呛得图图和豆豆眼泪鼻涕直往下淌,而且还连连打着喷嚏。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呛人!”图图叫了起来。
豆豆说:“我想起书上说的事了。这应该是一种奇特的菌类植物,叫‘马勃’。冒出的黑烟是它繁殖后代的孢子,毒性与毒瓦斯不相上下,因此又被人称作‘催泪弹’。当它被碰破或成熟后,会黑烟暴发四散纷飞,飘落到地面上后又能长出新的一代。因为‘黑烟’对人有强刺激性,所以南美的印第安人还把马勃当作一种特殊武器,经常把欧洲殖民者引到马勃丛生的密林处,然后隐蔽起来,等敌人踏上了马勃,被熏得狼狈不堪时,就跳出来乘机反攻,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两个人正研究着马勃,突然,背后传来沉重而又缓慢的脚步声,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逼近,它会是什么呢?两个人紧张地屏住气息。可怕的脚步声突然停止。豆豆慢慢回转身,看见一只巨大的棕熊,站在离他们6—7米远的地方,两只小眼睛死死盯住他,打量着这位森林中的陌生客人。豆豆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棕熊的对手,如果用激光枪,轻了大熊不会怎么样,反而会被激怒扑上来,用强档,可击穿它,它的性命也没了。豆豆不想杀死它。我是要保护野生动物的环保主义者呀,不能轻易伤害动物。
这时,棕熊一步步逼近,豆豆必须想出个好办法,即不伤害棕熊,也不让它伤害。这时豆豆想到了马勃,既然马勃可以抗击殖民者,当然也能利用它对付眼前的丛林猛兽。他用脚轻轻地拨动马勃,像踢球那样,稍稍用力一推,将马勃滚向棕熊,希望这种“植物催泪弹”能帮助自己。棕熊果然上当,看见滚来的白色圆球,抬起粗壮的熊腿,毫不介意地猛踏上去。只听见“噗”的一声,碎裂的马勃冒出黑色的浓“烟”,把棕熊熏得哇哇乱叫,连眼睛都睁不开。豆豆乘此机会,拉着图图撒开双腿,一溜烟似的远远逃走了。
又走了两天,还是没找到亚马逊河,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了。他们虚弱地躺在一块板根上。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有人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遥远,但又像在咫尺,难道自己获救了?想到这儿,豆豆费力地睁开眼,定神一看,身边果然站着两个人。它们是黑皮肤的土著人,身上背着弓箭,头上戴着奇异的头饰,下巴插着根圆木条,腰间围着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