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洛记得,血杀大阵还有另一个启动的阵法来着。
没等楚洛继续思考下去,大长老便忍不住道:“你是说……将那些人放进来,但不是完全放进来,是放道护族大阵的外面,血杀大阵的里面?”
楚齐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楚漠好奇地问道:“爹,这个血杀大阵……是在整个南荒群山的外围吗?”
楚齐点了点头,“是,阵法很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尝试这个方法,我方才说的是我们最终的办法,不到最后不能使用,现在只能先和他们拖着,等援军。”
等援军……
楚洛记得,血杀大阵的阵法,好像没有那么大。
南荒群山整个加起来大约有两百多公顷了,围着南荒群山的血杀大阵,比书上记载的血杀大阵要大很多。
一百人,可能远远不够。
楚家全族上下加起来不过一千五百多人,这还是已经加入了老人妇孺的人数,楚洛觉得,这一千五百人,可能远远不够启动这个血杀大阵的。
毕竟放血可不能把人给放死了啊,那样的话跟同归于尽有什么区别?
因为南荒群山的这个血杀大阵比书里描绘的大了太多了。
“可是,弟子们已经快守不住了啊!”
楚齐微微叹息,“一天,再拖一天,一天之后如果还没有援军来,我们就只能把他们放进来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这一次,如果没有援军到来,楚家真的会被灭族啊!
……
楚家期待的援军在行进的道路上并没有那么一帆风顺。
明月教派人在好几个楚家的援军可能会经过的关口下设了埋伏,云家还有雪玉宗的人被明月教的人突袭了,支援路上受到了严重地阻碍。
……
楚齐散了族会后,楚漠跟着楚洛一道出了议事厅。
原本楚漠想要去外面帮其他弟子们一起共同抵御明月教教徒的,但是看到楚洛,他没敢去。
他觉得楚洛的状态实在不对劲。
在听到云荒死去之后,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冷漠,太淡定了,后来又听到了洛炎和楚齐的对话,楚洛依旧是一副很冷漠的模样,但是越是这样冷漠,楚漠就觉得楚洛越不对劲……
虽然楚洛以前也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性子,但是楚漠知道天云阁的事情一定会将楚洛打击到,而且他后来在青都再见到楚洛和云荒的时候,就觉得楚洛和云荒之间可能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师姐弟关系了……而且云荒看楚洛的眼神丝毫没有避着别人啊……他都看出来云荒都楚洛的心思了,相信楚洛不会不知道。
综合这么多事情来看,楚漠觉得他姐姐现在真的太不正常了。
楚洛原本想去观望楼看看山脚下的楚家弟子们的情况的,因为她现在重伤未愈,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路刚走到一半,她就回过头来,看着楚漠,“你跟着我做什么?”
楚漠眨了眨眼睛,“我……保护你啊,你想,你现在重伤未愈,我当然得贴身保护你!”
楚洛冷漠地看着他,“这里是楚家。”谁会伤害我?
楚漠挠挠头……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你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这不是怕你自寻短见吗?
“姐你不想让我跟着你吗?”楚漠委屈得扁了扁嘴巴。
楚洛依然冷漠地道:“别跟着我。”
说完,楚洛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向观望楼走去。
没有灵力抵御寒冷,楚洛少见地感到身上有一丝冷意,所以她才找来这件披风来披着保暖。
披着这件披风,楚洛仿佛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再加上她本来就令人惊艳的容颜,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病美人。
楚漠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楚洛转身就走,他只好讪讪地咽下到嘴边的话。
楚洛是不是……真的想寻死了?
……
还没走到观望楼,楚洛救在观望楼不远处意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朋友。
裴垣原本也是想去观望楼看一下外面的状况的,没想打牌竟然在岔路口遇到了楚洛。
见到曾经的未婚夫,楚洛面色淡然,向他微微点头,裴垣淡笑,道:“好久不见了,楚姑娘。”
裴垣会在这里她并不意外。
裴垣说过他父亲和楚齐乃是好朋友,所以裴垣作为故友之子帮助楚家对抗明月教实属正常。
“许久未见。”
其实也不算太久,也就快两个月了而已。
“楚姑娘也是来观望楼看外面的状况的吗?”
楚洛点点头,“嗯。”
裴垣淡笑道:“一起吧,我也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实际上裴垣在昨天的对战里受了些伤,所以今天楚齐就不让他出去对战了,毕竟是故友之子,他当然不能让裴垣在他这里收到什么伤害比较好。裴垣没办法,只能想着来观望楼这边看看外面的状况。
楚洛似乎受了伤。
她一身白色的襦裙,外面批着一件带绒的披风,双眸似古井般毫无生气,还带着淡淡的冰冷,冷漠得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里都毫无意义,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略显苍白,这更加证实了她确实受了伤,一双毫无血色的唇,说话间都那么毫无生机。
以她的实力,怎么可能会需要披风这种东西呢?
南荒群山的山下其实还挺热的,但是山上比较高,所以温度就比较低,楚洛受了重伤,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令她感到不适。
楚洛受伤这在楚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问题是没人和裴垣说过啊,裴垣这些天一直待在南荒,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传闻,自然也就不知道楚洛进了天云阁禁地的消息了。
二人并肩而行,裴垣偷偷看了一眼楚洛。
她依旧是那么冷漠的感觉,但是却偏偏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意味在其中。
“楚姑娘……这么些天来,倒是有了些变化。”
听了这话,楚洛淡然道:“是吗,你的错觉而已。”她依然是那个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的楚洛。不过,从前是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现在却是表里如一,真的变得什么也不在乎了。
“楚姑娘身位当局者,自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吧!”她变得仿佛一个精贵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碎。
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真的和从前的她太不一样了。
楚洛也不介意自己变成什么样了,反正变成什么样,她也不会去在意什么。
二人到了观望楼楼下,楚洛将手从披风里拿了出来,扶着旁边台阶上的扶手,有些吃力地往上面爬去。
裴垣原本想帮一下楚洛把她扶上去的,但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楚洛,楚洛的手就轻轻回避了他想要扶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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