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乘顾不上解释,急忙道:“你们谁身上有铃铛之类的东西?”
“你想做什么?”青汣蹙眉问道。
“哎呀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快帮我找找……”
“这个可以吗?”褚仞从剑鞘上取下了剑穗,上面挂着一串银色铃铛。
魏乘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剑穗:“就是它了!多谢!”
说完立刻便飞身离开。
魏乘离开后,被操控的那些将士攻势愈发迅猛,燕西楼几人虽然个个身手不错,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了下风。
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有另一道铃声响起,节奏起伏紧随着原来的那道铃声,虽不及它音色嘹亮,却大有一副势均力敌的气势!
毫无疑问,后来出现的这道铃声是出自魏乘之手。
他并没有试图去打乱原来的铃声,而是像一道藤蔓一般紧随其后。
“魏乘这是要做什么?”白飞尘蹙眉问道。
“再等等便知道了。”燕西楼亦是眉心紧蹙。
不多时,那些被索契控制的将士们,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虽然并未清醒过来,但出手的时候却是迟疑了几分。
“看不出来,这个魏乘还真有两下子!”白飞尘擦掉嘴角的血,轻笑了一声。
索契自然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眸中划过一抹阴狠,二话不说收了铃铛,挥掌便朝魏乘劈去。
魏乘心头倏地一跳,慌乱之下运起轻功就往后退去,仓惶避开了这一掌。
“老头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竖子,你是从何处学来的招数?!”索契自认自己的傀儡术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成想却误打误撞被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给破坏了,这让他怎能不窝火!
魏乘一边匆忙闪躲,一边嘿嘿笑道:“小爷我这是无师自通!”
看着他这副模样,索契愈发恼火了几分,一时间,两个人打得是如火如荼。
铃声一停,呼延攸立刻便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当即提剑赶来。
魏乘武功平平,凭借轻功的优势勉强能与索契打个平手,可呼延攸一来,魏乘就明显不是对手了,想也不想地大声呼救:“燕西楼救命啊!!!”
青汣听到他的呼喊声,当即便对燕西楼催促道:“这边有我们,你快去帮忙!”
“你自己小心!”魏乘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眼看着他就要撑不住了,燕西楼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朝青汣叮嘱了两句便赶过去援手。
索契被燕西楼缠住脱不了身,一时半会儿自然无法再用傀儡术。
而这边没了傀儡术的操控,褚仞的军队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王爷,刚才……”庄卫丢掉了手里的剑,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褚仞,眸中尚有一丝迷惘。
显然,他自己并不记得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解决眼下的困局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褚仞直接打断了他。
接下来,双方陷入了激烈的交战中。
褚远征骁勇是不争的事实,但御林军委实有些扶不上墙,尤其是同褚仞手下的军队一对比,差距愈发明显。
如果不是有褚远征撑着的话,甚至都未必能撑到现在。
呼延攸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于是想要缠住燕西楼和魏乘,好让索契腾出手来,用傀儡术对付他们。
奈何燕西楼的武功放在那儿,又怎会轻易让索契脱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御林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渐渐露出了溃败之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青汣注意到,方才一直站在宫殿门口观望的灵妃不知所踪,她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灵妃应该不是见到御林军快要抵挡不住,所以提前逃走这么简单……
褚远征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累积到最后,他的动作终于变得迟缓起来。
褚俟和褚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个人打了个配合,下一刻,褚仞的剑便指在了他的胸口处。
“收手吧!”褚仞冷冷道。
皇室之中素来感情淡漠,他与自己这位皇叔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如果不是看在他今日所为并非出于自己之愿的情况下,此刻他的剑就不是指着他这么简单了。
褚远征眼前突然恍惚了一瞬,似乎是所有积压下来的疲倦和疼痛如潮水般突然涌了上来,他动了动唇,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不待他开口,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他继续向前!
“噗嗤!”一声,他垂眸看向刺进自己胸口的剑,眼神渐渐涣散,手中的剑“咣当!”一声跌落在地。
褚仞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收回了剑。
而伴随着最后一个支点的离去,褚远征整个人轰然倒地。
褚俟心中亦是震惊,当即便蹲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而后朝褚仞微微摇头。
任谁也不会想到,南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
从褚远征的脉息来看,经历过方才的打斗,他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换句话说,即便没有褚仞这最后一剑,他也活不了多久。
褚远征的死,无疑是给周围的御林军们添上了最后的致命一击,而与此同时,燕西楼的剑也架到了索契的脖颈上。
时至此刻,胜负已见分晓,褚俟大声道:“摄政王已死,索契,呼延攸,你们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呵!”呼延攸突然古怪地笑了一声,“你们确定自己赢了吗?”
听见这话,燕西楼心头倏地一跳,心中涌上一股隐隐的不安,目光紧盯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呼延攸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目光转而看向不远处的褚俟和褚仞,一字一句道:“卫王,肃王,你们豢养私军在前,带兵逼宫在后,如今还杀了摄政王,此等犯上作乱的大罪,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呼延攸,你少在这儿颠倒是非,你勾结索契谋害皇上,我与肃王不过是为了拨乱反正罢了!”都是深宫里出来的人,褚俟又岂会让对方在言语上占了便宜,当即便出言反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