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赏月啊?赏月不错。”青汣点点头,微笑着看着几人,道:“不过巧了,我今晚睡不着,也想看看月亮,不如你们给我指一指,月亮在哪儿呢?”
魏乘瞥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夜色,心头倏地一跳,强作镇定道:“哎呀,原来没有月亮啊,看来今天晚上不适合赏月,咱们赶紧走吧,再等会儿估计就该下雨了!”
话未说完,几个人拔腿就开溜,活像是背后有狼在追他们似的。
解决了几个不速之客,青汣以为终于能回去睡个踏实觉了,然而当她回到房间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时,登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一看,某人正在床上上演了一出“坦诚相见”的戏码!
“燕、西、楼!”青汣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嗷——”燕西楼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一脸委屈地瞪着她:“汣儿你干嘛啊?”
青汣随手捞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遛什么鸟?!”
燕西楼撇撇嘴,就这么大剌剌往床上一趟,也不盖被子,俨然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我就喜欢裸睡,你要是觉得吃亏了,那你也脱啊,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青汣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看着他:“我数到三,穿上衣服立刻从床上滚下去。”
燕西楼回以灿烂一笑,嘴里吐出两个字:“我不!”
很好!青汣再一次深呼吸,一忍再忍,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撸起袖子直接同他动起手来!
燕西楼没想到她真的动手,登时嗷嗷大叫,扯着嗓子喊道:“汣儿你下手轻点儿!”
“咱们新婚第一天,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探讨,你别动手啊……哎哎,疼疼疼!”
“你给我闭嘴!!!”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应该循序渐进的,这样,下次,等下次我一定慢慢来,主要我也是第一次,经验不足,你总得给我进步的机会吧?”
回应他的是青汣一记肘击。
“哎呦!汣儿你悠着点儿,这要是伤着了,你后半辈子可就有得罪受了!”
房间里不断有叮铃咣当的动静传来,松墨居里伺候的下人们想不注意都难!
就连明槿都忍不住担忧地起来朝这边看了看,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敲门提醒,只好回到房间蒙上头自我催眠。
两个人打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停下来。
两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青汣的眸子里几欲喷火,而燕西楼却是笑意吟吟,二者形成强烈反差。
燕西楼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咱们今晚先到这儿,你要是觉得不过瘾,咱们明天再继续,你看怎么样?”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点了你的穴道,咱们强行休战了。”说着,燕西楼十分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青汣死死盯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此刻的燕西楼早就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总而言之,在两个人的这场较量中,青汣完败!
折腾了这么大半晚上,第二天,青汣成功地起晚了。
等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饭厅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吃了一半了。
一见她进门,长公主立刻笑着道:“都说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再起,昨天累坏了吧?”
“……还好。”
长公主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英国公府的人都误会了什么,但此时此刻,除了这两个字外,她实在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青汣刚刚坐下,长公主便盛了一碗汤给她,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小九啊,这是我今天早上亲自给你做的枸杞红枣乌鸡汤,用小火炖了好几个时辰的,你多喝一点,补一补身子。”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鸡汤,青汣眼皮跳了几下,尽可能委婉地说道:“长公主,我……”
“哎呀,你和西楼都已经成亲了,也该改口了!”长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她。
青汣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在燕西楼好整以暇的目光中喊出了那两个字:“母亲。”
顿了顿,又朝燕不寒道:“父亲。”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小九乖啊,这是给你的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说着示意身后伺候的丫头把东西拿出来。
在长公主热切的目光注视下,青汣打开了那只看似不起眼的盒子,里面赫然摆着一只玉镯,质地细润不见一丝杂质,竟然是罕见的蓝玉!
青汣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却听得燕西楼轻咳一声:“娘,这是把你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啊?”
长公主理所当然地点头,随即又数落道:“打从你十六岁开始,这只玉镯我就已经备下了,要不是你一直找不着媳妇,我至于压箱底吗?!”
“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我找不着媳妇?那明明是你儿子我眼高于顶,看不上寻常那些庸脂俗粉!”燕西楼语气里颇有几分骄傲。
“行行行,你说的对。”长公主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自然不会同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燕不寒轻咳一声,也命人取来了自己的见面礼,道:“我听这小子说你功夫不差,这个东西你或许能用得上。”
青汣看完眼前顿时一亮,相较于长公主送的这个贵重玉镯,英国公的见面礼显然更合青汣心意一些,至少对她来说比较实用。
“多谢父亲,礼物我很喜欢。”
闻言,燕不寒眸中不禁划过一抹得意,刚要装模作样地谦虚两句,便听得燕西楼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爹,这副袖箭我可是问你要了好几次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倒是舍得放血了?”
燕不寒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好马配好鞍,怎么,这话你没听过?”
燕西楼被噎了一下,旋即厚着脸皮笑道:“无所谓啊,反正我媳妇的就是我的,给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