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就算是翻了整个北冥都不会想到,楼惜若的人藏身在哪。几日寻来未果,拷问那被制住的神医,根本就是闭口不哼一声,最后北冥皇帝只能无奈之下让**师运用巫术寻人。
巫术的厉害之处就是来自它古老神秘,很多东西用正常的想法去理解根本就无法解释得清楚,所以,巫力这种神秘的东西一向是北冥子民的爱好者,但是,这北冥里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巫师的。
巫术要从小孩子时开始,就求得大师的指点下才能在将来的日子里成为北冥朝臣中的有声望的巫臣。
能够进入皇宫的巫师,暗地里人们都会统称为:巫臣。
只是这样的称呼别人很少去说罢了,都会以巫师之名来统称他们。
**师与皇帝一同进入了灵巫殿,利用灵巫殿的天是地利之气象,取来楼惜若用过的东西,法师不像其他的巫师一样要开什么法坛,只须立在灵巫殿中对着楼惜若用过的东西喃喃念上几句便可。
青天白日的,楼惜若突然从李逸的怀里弹跳而起。
李逸大惊间猛地跟着楼惜若的动作弹跳上来,想要问出了什么事,却见楼惜若脸色冷凝,皱着眉,站在她的身旁没有开口。
楼惜若飞快地信手一拈,立在院前,风袭来,吹动着那白衣……李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美丽的侧脸,看着她手中的动作。
未见楼惜若有所动作,脸忽地侧过来,手中的动作就这么停在那里。
秋水明眸静静地凝视着他,被这样美丽的眸子注视,又见她站在当地,束起的黑发被风吹得披散,几缕发丝轻拂在脸侧,更显得肌肤如玉,清丽绝伦,李逸呼吸一滞,忙收敛心神,笑道:“娘子,我们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了?”
楼惜若一言不发地转回茶几旁,直接用手沾起了墨汁,李逸这个人就是有这种习惯,到哪里都少不了这笔墨纸砚的东西。
“嗯。是有些麻烦了。”楼惜若敛着眉目,淡淡地扫了院外的柳阴,折回目光时,手已经纯白纸张上画出了别样的阵法。
李逸见她神情严肃,也不敢再嘻笑,转身来到楼惜若的身旁,见她又要咬破自己的手指动作,赶忙用手压住。
楼惜若回头,带着些茫然看向他。
“用为夫的血,你怀着我们的孩子呢,不宜出血。”
楼惜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没有说过,别人的血是没有用的?而且,这跟怀不怀孩没有关系,隔着一层肚皮,还伤不了她。”抽回手,没有再理李逸突然发神经。
李逸摇头苦笑,乖乖地坐在旁,心疼地看着他的王妃再度在他的面前咬破自己的手指,让血花涔涔而流。这可都是血啊,这要是出血过多晕了过去怎么办?想到这里,李逸脸色都变白了。
楼惜若哪里会知道李逸这种可笑的想法,见血止住了,直接拿过旁边的小刀在李逸未眨间之间将手划了一道口子。
李逸眼目一眯,一把夺过了楼惜若的刀时已经晚了,楼惜若已经成功的放出了血。
“敢出声就打晕你。”
不等李逸心疼的声音说出来,楼惜若就先一步恶狠狠地威胁了一番,头也不回,只顾着用血控制着天像的走向。
李逸不情不愿地坐落在楼惜若的对面,认真的详端着楼惜若的动作,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冷脸,手中的动作却从未停止过。
“哧!”
李逸一惊,闪身到楼惜若的面前,将人拉离了那突然起火的纸张。
“怎么回事?”一边替楼惜若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不安地问。
楼惜若却是大松了一口气,气息有些虚弱靠在李逸的怀前,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李逸顺势拥住她,见她这样,心中疼得厉害。
“那位**师的巫力不过如此,哼,江湖术士的骗小孩的东西也敢拿出来虚晃。”纵然是用这种轻松口气说出来,但是楼惜若不得不佩服那神呼奇呼的巫术,竟然能让她差点就失了手。
楼惜若的话惹得李逸胸膛微起浮,轻声笑道:“若是让那位**师听到你用这种语气评判他,不用你动手杀他,他就先被你气得吐血身亡了。”
扯开一抹冷笑,楼惜若恢复了些力,转身又坐落到茶几前,看着那化成灰尽的纸,“我已经将他的巫术引到了另一条道上,想必他们不会想到,**师的巫术会被人改了道。这一回就让他们搜尽北冥,也好让我们这些日子好过一些。”
见楼惜若这般神情,就知道事已经大定,心下也跟着松下了一口气。靠近上来,捧住了她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上那柔软甜蜜的红唇,以前的他不知情事,实在没有什么技巧。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了,这家伙到是学得快。
但是,单纯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渴望,身体压了上来,另一只大手已经急切地探入她的衣襟里,男装果然比女装方便了许多。
楼惜若只觉浑身要被烧起来一般,彼此的**也在叫嚣着,这家伙的手段越发的成熟,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但是楼惜若想到肚子里的那个人她,抻手将人推离出去,墨发低垂于他的胸膛前,微微急促的呼吸着。
“娘子……为夫,已经忍好久了……”声音沙哑魔魅,带着诱惑性。
用两手撑着他的胸膛的楼惜若低闷一笑,“前边有一池水,慢慢降火,本公子就不奉陪了,哈哈哈……”说完,楼惜若起身,拉好衣衫,巧笑地看着痛苦的李逸。
霎时如冷水当头,李逸猛然惊醒,两腿夹得紧紧,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都有着极度的扭曲,用可怜兮兮地的表情瞅着一脸笑意的楼惜若,楼惜若不笑还好,这一笑,弄得某人心神一荡,差点把持不住要扑上去。
“娘子~!”
“咳。”楼惜若干咳了一声,“我肚子里有一条人命,不宜行房事。”
“为夫会小心不伤到她的。”声音带着好脾气地诱惑着。
楼惜若忍着住笑意,板着脸,道:“我累了,刚刚那个阵法消去了我不少力量,你想要累死我吗?还是说,恩王已经不疼你的王妃了?”
“娘子,你非得把你的相公折磨欲火焚身不可吗?”但是此话一出,李逸也是不想累着了自己的娘子,说着弹身而起,仓惶地的冲出屋外。
过了片刻,只听外面“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水池里去。
楼惜若这才掩嘴一笑,忽而瞥见了站在门外,手里还捧着东西的小二瞪目结舌地看着他们的动作,看来子是来许久了。
楼惜若也没有在意,很自然地坐回茶旁,小二早就在楼惜若的眼神扫过之下,大奔出了七号院落。
而就这样,七号院落里传出了一个龙阳喜好的一对美男子,勾起了别人的好奇心。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龙城外,根本就不会有认识楼惜若的人注意到这天子脚下,他们对法师的话深信不疑,更不会想到楼惜若有那种本事与法师反抗。
所以,现在的楼惜若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是一些从不得楼惜若的人,至于李逸,初来贵地,很多人都不识得,自是比楼惜若保障得多。
弯月如钩,清辉淡洒,虫鸣啾啾。
李逸抱着她入睡,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难得在这里偷闲,只要没有多大的动作,他们两人只须要吩咐别人去做就可以,这会儿他们就该好好的享受着这北冥国的风情。
对于李逸对自己的痴爱如狂,楼惜若心中十分的甜蜜,但也不会被这份甜蜜所乱了自己的冷静,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没有什么大动作还好,若是有什么行动,想必他们也别想这么清清闲闲过日子。
外头放出风声,更是贴出了楼惜若的画像,这些古人就是愚蠢得很,这画像跟本来相差得十万八千里,哪里会有人认得出来,再来,她现在装成了男子的模样,别人更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现在,他们只想用神医来引楼惜若上勾,他们急,楼惜若反而越是不急,而且还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好好的享受着闲乐的生活。
夜色美妙,但李逸就觉得自己抱着心爱的人,就有着一种美妙中的难受。轻轻地摇了摇身边的人:“娘子,你睡了吗?”
“……”
“娘子,月色宜人,这么美好的夜色,怎么能白白浪费了,不如我们来做点应景的事吧!”
“……”
“娘子?为夫忍得好疼……”
“……”
“娘子不说话,为夫真的要亲你了?”
李逸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摸索到楼惜若的腰身处,两人是和着衣睡的,楼惜若不习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放心大胆地脱下衣物。
手来到衣带处,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跳着,李逸的胸膛也紧紧地贴到了楼惜若的后背来,热气哈在她的耳际,惹得刚刚不说话的她一阵颤粟。
感受到她的情素颤抖,李逸收紧双臂,“娘子,别忍了,伤身……”
半晌,刚刚一直没有动静的楼惜若缓缓抬过手去,轻轻地触碰他的脸,手指刚触到那俊美的脸,李逸已经一把将楼惜若的手抓住,将那纤长光润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欣喜地轻唤:“若儿,若儿……”
与别人的不同,男人轻声的低唤,惹得楼惜若一阵心颤,麻粟的感觉如同电流划过心脏,激起阵阵的甜。
她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冰凉,即使是热气冲天的时候,她的手仍是如此。李逸将冰凉的手放在唇间,轻轻地亲吻着,唇间的温柔如同一股电流直击上她的心窝。
楼惜若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李逸握得更紧,低吻中改放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
从幽暗中抬眼深深地看着李逸,用微哑的声音轻道:“温柔点,别害我流产了。”
黑瞳在幽暗里闪过激动的光亮,嘿嘿笑了两声,迫不及待地翻身改了两人的背对背。楼惜若幽暗里的脸一热,估计是红透了。
“娘子真好~~!”低头就封住了楼惜若想要出口的话,得到了允许,就动口动手,整个人都复了上去,却是用了巧力以免压坏了他们的孩子,虽然忍得够久了,但是这男人的意志力也是非同一般,动作也十分的缓而温柔。
楼惜若觉得自己在找罪受,因为扭不过这个男人,把自己又交了出去,活生生地折磨了一夜。
“娘子,醒了吗?”李逸笑容满面地从外边走进来。他也知道昨夜劳累了楼惜若,直到楼惜若睡到午时都舍不得打扰她的休息,没有进房,就在院中打坐到此刻,才命望月馆的小二弄了些吃的来。
楼惜若坐起身来,抬头看他,这人真是精力旺盛,一夜未睡,竟然还能如此神采奕奕。
“现时的天气有些怪异,白天热气满城,到了夜里就真的还挺凉的,昨夜风有些大,娘子有没有冻着?”放下手中的食,把外衣披了过去,李逸就势坐到床边。
楼惜若披上外衣,低头把拽着那凌乱的墨发,身上的白衣早已被李逸穿了回去,想必在她睡着的同时还替她清洗了身子。没有做其他想,她纤白的手指在黑发上一捋,简单地甩到脑后,刚想着要下地穿鞋,却突然被扑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楼惜若一惊,抬刚要顺手束起的发又被人扑势弄得散落。
“娘子这模样实在是诱惑着为夫,就让为夫再抱一会儿。”李逸埋首在她的颈窝,满足的呼着那淡淡的暗香。
楼惜若实在对这个男人的无理取闹弄得哭笑不得,为什么明明没有睡的人是他,而自己睡了大半天了,依旧想要合眼,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着使不完的精力,这男女之间果然是不公平的。
“你好重。”
李逸轻轻一笑,将手臂的力放松。
“娘子,若是时间能停留在这里,多好!”
“不好。”楼惜若眉毛一扬,似乎很不喜欢这话。
李逸一愣,不解,“为何?”
“你想让我肚子的小东西永远出不来?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背着她?”楼惜若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逸嘴角抽搐着,干咳了一声。一把勒紧她的人,直欲把那柔韧的身体嵌入体内,一边在她的脸上乱亲一气,一边笑着道:“娘子真刹景!”
胡闹了好半天李逸才舍得才停下来,用那双眼痴痴地看着他的王妃:“能偷得半刻美好,为夫已经心中足以!只是,为夫还是希望往后的我们一直如此下去,娘子,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楼惜若静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松了口道了一个字:“好!”
李逸脸上一喜,再一次郑重地将唇印在那抿紧的薄唇上,没有等来楼惜若的推,停了片刻,眼睛一亮,就势深深地吻了下去。
承受着他浓烈的吻,楼惜若的心里却突然想起他们经历的那些,曾经的自己那么不相信他,而且曾试着想要脱离他。
每一次看到他温柔坚定的眸光放在自己的身上,楼惜若总觉得自己该接受他的,几次下来,都未果。直到这个人一直说着那种话,一直对着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她才明白,这一辈子已经脱离不了这个男人了。
感受着他的唇轻柔地,似乎怕弄伤她似地压下来,突然心中一紧,低喘了一下,但这一声也让楼惜若清醒了过来,昨夜一战后,本就浑身不对劲,这个男人还想在这个时候再来一次,岂能让他得手。
“我饿了……”
李逸猛然清醒了过来,想到昨夜的事,急忙退了出去,收住自己的**将楼惜若从床上拉起来,亲自为她束了发,理好了身上凌乱的衣,穿了靴子拉着她来到桌前。
坐在身侧的李逸,微眯着双眼瞅着楼惜若的动作。
楼惜若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吞下一口饭,瞟了一眼过去,“作什么这么色眯眯的盯着我?”
李逸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涨得有些微红,竟是迷死人的美,楼惜若眼一眯,这个男人还真是处处带着诱惑,难怪昨夜连自己都把持不住。
“娘子,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不想这话一出,楼惜若脸色不悦地皱着眉,“难不成以前的我不美了?”
李逸哪里敢说不美,“美,当然美,一样的美!”
李逸起身来到楼惜若的背后,楼惜若就这么被他抱了个满怀,手又不安分地抚上了她的腰身,楼惜若心中一阵慌乱。暗付:这男人不会又想那个了吧?
“松开,我还在吃着饭呢!”楼惜若真的怕李逸会直接在饭桌上来,慌忙挣了挣他束缚。
李逸哪里肯放,一手拿起碗补汤饮入口,从身后歪过头来,封住了楼惜若的口,将那甜汁一顺喂入楼惜若的口腔里,少不了用舌头乱搅一翻。
一轮下来,楼惜若已经气喘得不成样子,这一招是何人教他的?楼惜若满目嗔怪地瞅着他笑吟吟的脸。
“你……”
“娘子喜欢吗?娘子,你不讨厌,是不是,那为夫以后就用这种方式来喂娘子,如此一来,彼此都饿不着了!”李逸原本温柔的笑已经染上了丝丝的邪气。
“哼,谁说我……呜……”
嘴唇又被封住,楼惜若一时之间竟也又羞又急,使劲地扭动着身体,摇头间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如铁箍一般的手臂,还有那躲不开的双唇。
发丝微乱,玉颜染上嫣红,那双冰冷的眼眸如今已优如水般润泽,其间还包含着些许的迷乱和羞怯,竟如此美丽得让人直想一头栽进去,陷落,醉死。
“娘子,你真美……为夫……”炙热狂烈的吻再一次落下,连一口气也不给她喘一下,双手在她的身上探索着,所到之处撩起一簇簇火焰,似要焚毁了所有理智。两人长长的黑发缠绕在一起,乱了两人一身,呼吸越来越急促。
看来这一顿午饭谁也吃不成了,楼惜若被这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分不清东南西北,若是此时有一个杀手从他们的背后探进来,不用费很大的力量,就能将他们两人双双击毙。
想到有这个可能,真陷入望我境界的楼惜若猛然地打了一个冷颤。
李逸眼底一寒,陡然撤身向后飞疾出去,一手毫不犹豫地钳制住了来人,显然背后的人已经站在他们身后许久了。
“咳,王爷,是属下……”青寒被插得涨红了脸,又不能抗了主子。
看清来人,李逸那一脸的寒霜这才撤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出一声?”要是刚刚自己收不住势,青寒恐怕就死透了。
青寒身子轻颤了下,低垂下头来,认错,“请王爷恕罪,属下实在不知……”
“我们已经站在这里有段时间了,要不是你们做了那些脸红心跳的事,以你们两人的功力会不发现我们的存在?”从青寒的身后走出了一个人,像貌平平,但是那双眼,那气质,那话语里多多少少让李逸十分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冷霜不去,眯起了眼,“神医?”
对方只笑不回,越过李逸那双冰冷冷的眼,独自走了进去。
楼惜若早已正坐在饭桌上用着饭,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迷情离乱,镇定得似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逸皱了皱眉看向青寒,表寒冲着他点点头。
李逸也没想其他的,只能示意青寒在门外守着,自己同跨进了屋。
“看来,你还算是有些本事,没有让我失望。”楼惜若饮下刚刚被李逸喝过的汤水,转身,自然地让李逸替自己擦拭嘴唇边的油腻。
落坐于对面的平凡男人轻轻地挑着唇笑了笑,“没想到,你失忆了,眼力反而变得更加好了!”这话的意思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我不问你是怎么逃得过他们的,只想知道,你为何迟迟没有离开这里?反而跑来找我?”楼惜若眯了着眼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对方脸色一正,严肃地看向楼惜若:“我不放心你,若儿,现在法师已经在我们预料之外的时间提前回到了龙城,而且又直接对你出了手,这样的情况,我怎么也无法安心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楼惜若微仰起了头,冷笑地看着对方。
这易容术还真是高超,若不是他用自己的声音与他们说话,恐怕就连他们两人也无法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那个被捉进龙城皇宫的神医。
“不,若儿,我从未小看过你,只是你在龙城的势力太单薄了,单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掌控局面。”苏惊世的目光直盯着楼惜若,闪着担扰之色。
楼惜若歪着头,抿了抿唇,冷声说道:“谁说我是一个人了?”
苏惊世听了此言,不经意地扫过一脸淡漠的李逸,刚刚的那一击,足以说明了这个男人非表面那般简单,虽然对方是大倾的恩王,就算他再怎么有权力,但始终是隔得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若儿……我说过,我并不是看轻了你,只是……”
“你要是担心我,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离不离开这里,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这个时候,你出现在这里恐怕会引起一些有心人察觉,所以,你要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带来,就请赶快离开。”楼惜若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到了现在还想着如何将自己弄走,这个男人还真是死心眼,明明是要离开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这里。
“若儿,这龙城内到处是他们的人,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活动,很容易招来别人的注意,再来,你们的相貌过于出众,不宜……”
“你以为易容术能撑得了多久?还不如在他们认为我们不敢做的情况下做出他们料想不到的事情。”楼惜若冷冷地打断了苏惊世的话。
“若儿,你这样有些太过于胡闹了,本来我以为你很冷静,却不想你竟然拿着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苏惊世的脸色都变了,声音也跟着冷硬了起来。
李逸皱眉上前,拉过楼惜若的手,“神医,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若是再不出声,恐怕眼前这个神医就会失控将他的娘子带走。
苏惊世眯起了危险的眼,看着眼前的李逸,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之色,“你就这么有把握若儿不会受到伤害。现在带她走还来得及,否则等他们回过神来时,想要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说过了,我不会走。怎么,神医难道是要对我用强的?”
看着相依的两人,再想起刚刚的恩爱场景,若不是李逸,恐怕那是他苏惊世永远都不会见到的场景,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楼惜若竟然还有这等柔情的一面。
看着他们两人的双目,苏惊世心里泛着酸楚,“我以为若儿你担心我,所以,就算是冒着险,我也要来见你一面。”
可是又有谁知道,他的执着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楼惜若根本对他没有半点的关切之心,甚至是不关心他是否会被龙城里的人捉走,还能与这个男人在这里逍遥自在的调着情趣。
楼惜若轻笑了一声,“若是你真的那么容易被捉到了,跟着你的那些人早就去劫人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苏惊世哑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是我们大意了,为了让他们相信里边的那个是真的,看来,唯有照着你说的去做了,有些人的牺牲地必须的。”
楼惜若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随即眯着双眼,冷冷地盯着这个神医,重新审视着这个男人的手段。
为了迷惑住里边的人,竟然想着要牺牲自己的人?这个人还真是够狠的。
“我的安危你不必担扰,想必他们现在早就认为我出了龙城,此刻正大举追出了龙城,不会想到,我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活动了这么长的时间。找个时间,我会进宫一趟。至于你嘛,你只要不影响我们的行动,你走不走都无所谓。”反正她的计划里并没有多在意这个神医的存在。
听明白了楼惜若的话后,苏惊世这才知道,自己在楼惜若的眼里有多么的无用,甚至利用一下都不肯了,这等结果岂能不让他寒了心。
“现在皇宫里守卫森严,你……”
“我自有分寸,我说了,我不是一个人,神医你自己还是小心为上,别到了最后还要拖了我的后腿。”不得不承认,神医的确是楼惜若的一大助力,不管何时何地,这个人还是有绝对的用处。
苏惊世看了楼惜若半响,忽而苦涩一笑,“我知道了,不管如何,若儿,我这一次来只是让你知道,你的苏大哥依旧会像过去一样,不管你怎么看待我的,你一直都会是苏大哥的若儿!”
楼惜若难得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你自己小心些,我这里很安全。”看着这个关心自己的人,楼惜若终于是放软了语气来。
苏惊世淡笑着深深地看着他们两人,转身,顿步,“若儿,万事都要小心。”说完,人就消失了门屋里。
看着苏惊世远去,楼惜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娘子其实是担扰着他的,为何不直接说出来?”李逸低下带着笑意的眸,看向她的眼。
“无论如何就算我没有了这个男人的记忆,但下意识的总会为他的安危提心吊胆,可能是因为那一部份的记忆太深刻了,就算是不记得,也会在潜意识里对他的事情非常的关心。”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当着为夫的面这般说,就不怕为夫吃醋?”李逸捏了捏楼惜若的鼻子,无奈地笑了声。
楼惜若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他的身侧,“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娘子,你错了,为夫要的不光是娘子的人,还有,心……”
“咳。”楼惜若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正色道:“现在既然能确定了他的安全,里边的那个是假的神医,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担扰的。至于他说要牺牲的人,我想今夜,龙城定是十分的热闹。有热闹的地方,又怎么能少了楼惜若呢?”既然是要出手,怎么可能不趁着好机会出手。
“你刚刚说的话看来是真的!”李逸就知道她不会是说着来笑而已。
“当然是真!”歪了歪头,邪笑着。
“哦?那娘子可以与为夫说说,今夜要做些什么有趣的事?”
楼惜若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向着内室走去,“现在这个时间就先好好的大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你家娘子我想要干什么坏事了!”
看着楼惜若转入内窒的身影,李逸邪恶的一笑,也跨步跟了进去,“娘子,既然是坏事,不如现在趁着有时间,我们来干更坏的事,如何!”
“想都别想,给我滚出去,不许进来。”楼惜若一个大枕头飞了出来,李逸稳稳地接住,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只能讪讪地转身抱着枕头出去了。
“王爷?”青寒面无表情地走上来,看着王爷这般模样,想笑也不敢笑的低着头。
“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李逸正了正色,看了青寒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了茶几边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问道。
青寒恭敬地回道:“没有。王爷,想必他们已经顺利出去了,但是海口那边那关恐怕就难了……”
“嗯。这都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我们隔得远,不能做得太多。至于大倾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李逸抿了口茶水,淡声问。
“回王爷,现在大倾一片混乱,想必黎将已经无遐顾及我们,所以……”
“如此也好,这件事情也不宜让他插手,我们的人想必就足够了。这消息可有传到了黎将军的手里?”李逸突然抬起头来。
“按着王爷的吩咐,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这边的消息不会透露给黎将军知晓。”青寒这些日子不在他们的身边,就是按着李逸的吩咐去做事。
虽然楼惜若已经有了南宫邪的帮助,还有她自己背后的势力也不少,再加上有神医这个大助力,但是李逸怎么也无法放心,只能大老远的让青寒去飞书回大倾。这是一个冒险的行为,幸而北冥人未曾发现他们的飞信,否则,这后果……
“今夜本王要与王妃一同进北冥宫,你不必跟着,去按排好后边的事,我们身边的人越少越是安全。”李逸放下茶具,起了身,看着外头的明媚阳光,淡声说了句。
“是!请王爷小心!属下告退!”青寒的办事能力一向让李逸十分的放心,所以,这种事交到青寒的手上,最为稳妥。
夜阑人静,月掩星沉,孤灯不明,只能听到萧飒的风声。
两条人影在这样守卫森严的龙城里,横行着,两条黑影紧紧地贴在一起,在黑暗里窜行如水中鱼。
楼惜若直到他们进入了皇宫高墙,都没有说出自己想要干什么。
而就在这样的黑夜里,皇宫内就在两人踏入另一座宫院的同时,关压神医的地方,已经乱成了一片。
听着远处传来的纷乱声,楼惜若与李逸同时大皱了眉头,这个神医果然是要动手了。
“看来,这批人真的得牺牲不可了。”黑暗中,楼惜若淡然说道。
李逸贴着她的身子,轻声一笑,“怎么?娘子善心大发了?”
“谁善心大发了?”楼惜若在黑暗里横瞪了他一眼。
“娘子,夜路难走,让为夫的替你减减压力……”说着,李逸也不顾这是什么时候,将人横抱而起,二话不说就直接纵身跃过了高墙。
“你……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李逸,快放下我……”楼惜若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的知来,这种时候由不得他们乱来。
李逸却对楼惜若的着急不放在眼里,只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应该好好的护着楼惜若不受半点苦。
“嘘,娘子小声点,说说,这一次又想干什么来了?”
“什么叫做又想?你先放下我,该死的,李逸,听到没有?”楼惜若在黑暗的风声里压低了声音,李逸的轻功是一流的,不到片刻的时间就进入了皇宫的中央部胃。
“娘子请说,为夫听着呢!”李逸似听不懂她的话。
楼惜若被气得不轻,却又不能在这样的凌空下发怒,只能气着指着灵巫殿的方向。
现在有神医的人在另一边捣乱,也给了他们空间去做他们想要做的事。
越过重重的宫楼,李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黑暗里大微风吹动着宫内的树叶哗啦啦作响,摇曳之间,阴风急急扫来,身影藏身于黑暗之中,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两人同时紧绷起了身体,没想到还是让对方察觉到了,只是不知对方又是何人。
李逸想也不想,直接挥掌击向黑暗的一处,碗口大的树木应声而断,直拍向那人,那人身在半空,双腿一摆,凌空翻身,又跃回来。
楼惜若挑着眉目,两人都察觉到对方的不简单,一时之间同时防备地瞅着那方的黑暗,立在高瓦之上,两人就这么不动了,等着对方现身。
“反应倒是快,这轻功实在是不错。”李逸站在那里冲着黑暗啧啧称赞。
那人将身体拉平,如掠过水面的捷燕,借着俯冲之势双掌平推,凌厉的掌风冲着他们扑面而来,势之汹,竟用尽了全力。
“好掌力。”
李逸立在黑暗中的笑容不变,立即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手指向着空气一弹,铜钱携尖锐的破空之声,化作利刃将掌风从当中划开,向两边分去,如同滔天巨浪扑到面前,突然从当中一分,向两边卷起,让出一条道来。
铜钱化去掌力势犹不止,从那人双掌之间穿过去,直取眉心。
对面的那人情急之下,突然沉肩摆头,同时将平推的手掌一转,而那掌心朝下,“砰”一声击在地上,震得大地直颤,身体借这一掌之势向后上方飞疾出去,堪堪躲开了那一枚铜钱,刚一落地,身后靠着宫墙的树木发出巨大的声响,轰然倒落,霎时飞沙走石,树叶漫天翻飞,如下起叶雨一般。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楚那方的情况。
李逸带着楼惜若飞身而起,跃到对面的树上。
须臾,一切又是风平浪静。
两人地望了一眼,同时都看到了黑暗中的身影。
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