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非要说的话。
叶无情的这把剑,放到众多名剑之中,它只是最不起眼的一把,而且,非常的不堪,不会让人提起任何兴趣,甚至会被随意的丢弃,折损。
但。
叶无情一摸剑身,眼神,却是有了几分难得的波动变化。
“此剑,名曰无情!”
仿佛与身俱来,与他为之相伴。
他静静的说着:
“我出生时,父母被强盗掠杀,便成了孤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流离失所,四处为家,后来,被人收养,我以为是一抹希望的曙光。”
“可惜,我只是被当作了奴力,彻夜鞭打干活,瘦弱嶙峋,饥不裹腹,甚至被一个有龙阳之好的老男人,拉到了草丛之内,导致刚裂。”
“就这样,在昏暗无光的煎熬之中,我足足熬了整整十年!”
“那一年,我精神和身体,被折磨的也达到了承受的极致,我在挖矿山时,终于累趴了,倒下了,没有一点力气,任由奴力主,暴揍鞭策都没力气在爬起来。”
“所以,我没用了,晚上,我就被人丢在矿坑之内,等死。”
“我清晰的记得,那一晚,瓢泼大雨,山洪暴发,冰冷饥寒,将我的大半个身体埋没。”
“但奇怪的是,我明明已经绝望,却还有一抹残存的意识,在挣扎。”
“我的身体动不了,但是,思维是清醒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越发清醒!”
“也许,是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感觉到了最冷酷的无情,我恨透了这个世界!”
“我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给与这个世界一点反击。”
“我抓住泥沙,朝着天空挥洒,想要让老天看看,一个弱小之人的怒火!一个蝼蚁,也会反抗!”
“但,没有用,没有任何改变。”
“直到最后,我的手,在雨水泥沙之中,抓住了这一把剑!”
“它是一把弃剑,很拙劣,被人随意的用完丢弃,它同样遍体鳞伤,承受了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恶意,如我一样。”
“那一夜,我就在矿坑里,似乎凭借着某种执着和意志,跟这把剑,度过了一夜。”
“如果不是它,或许我会死。”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一夜,我跟这把剑,仿佛有了某种联系!“
“其实,我很明白,我跟这把剑,是一类人,同样想要给这个世界,一点反击!”
“而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发现,奇异的发现,我竟然还有力气,似乎有一种执念,在支撑着我,给与我无穷的力量!”
“我拿起剑,满身是血的爬出矿坑,摸到了那群奴力主的房间,开启了杀戮。”
“那一天,血染矿山,我轻而易举,杀光了所有的奴力主。”
“没人防备,没人能够想的到,一个弱小的我,还有力气爬出来,会突然从雨夜清晨,杀了他们所有人!”
“而当时做完这一切后,离奇的是,我没有半点惊慌,也没有复仇后的畅快,甚至,感觉很平静,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情绪的麻痹!”
“后来,我继续秉承着这种信念,与这把剑,创造了许多不可能,比如,三天就学会了别人百年才能学会的剑术,所谓的剑道,一朝悟透……”
“嗯,大概,是你们能够想象到的所有奇迹!”
“不过,可惜的是,我与这把剑,被赋予的天赋,还是受到了人的注意。”
“被一个叶姓家族找上门来,乞求加入,帮助他们。”
“叶家很好,表面上真的很好,甚至,也让我加入了叶家,有了姓,就姓叶。”
“最后,还搬出承诺,把女儿嫁给我。”
“真正打动我的也就是这一点,懵懂的我,莫名就爱上了那个很会做戏的女人!”
“我很爱那个女人,我喜欢上了他,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动。”
“但,这只是他们的计谋,叶家利用我,飞速成名敛财,而叶家的女儿也跟别人长期厮混,根本对我没有意思。”
“我一直没有拆穿,一直骗自己,一直在痛苦,直到最后,他们无情无义,当着我面,在我面前,男欢女爱。”
“后来,嗯,我杀了叶家的所有人,包括我爱的那个女人,但,那个时候,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居然又相信了一次这个世界?”
“可笑,我被这个世界再次欺骗!”
“因此,我不在相信任何人,我姓叶,我此生不会在有任何情感,这把剑我取名无情。”
“于是乎,天灵域就有了叶无情。”
“然后,天灵域有许多人都死了,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帮凶,欺恶像我这样的人。”
“所以这把剑,也越来越黑了。”
叶无情静静的说道这里。
就好像提起了一件,毫不起眼,生活之中的一件小事。
然而。
整个现场。
所有人,深深的震撼!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可以说。
叶无情今天所说的话,是他们所听过,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或者说,叶无情今天说的话,比从进入王者学院起,到现在,加起来都要多。
而今天,他完全坦荡,说出了他的故事,他的人生,他与剑。
更没人能够想到,叶无情会有如此悲惨曲折的人生,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现在的叶无情,无情剑。
真不知道,是剑造就了叶无情,还是他造就了无情剑!
“好了!”
“差不多了!”
“现在,我与我之剑,会让你林奇知道,无情为无敌!”
“当生者被绝望埋葬,只有无情,才能刺破这个罪恶的世界!”
“出招吧!”
话落。
叶无情起手,蓄势,手中的无情剑,恍若与他浑然一体,冰冷无情,将要刺破这个世界!
这是他的道!
他毕生练剑之道。
随之,一种更加激扬,恐怖的气势,从内到外喷发而出,无尽的荡恙,如滔天翻滚,混天暗地,日月无光,仿佛将这个世界吞没在他的无情之中。
“这小子,真的越来越强了,他也在此道之上,越陷越深了……”
修武场高台,阳一真院长脸色复杂到了极致,有惊喜,有震惊,也有惋惜,悲痛。
但最后。
阳一真唯独剩下懊恼,他微微呢喃:“他,他其实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但,也是我最失败徒弟,怪我,真的怪我,当年引他入院门,却最终,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