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甩手就是一鞭子往沧澜身上招呼去。就在流恋以为她要破口大骂什么“负心汉”之类时,美女却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眼无珠!怎么?你想要结魂灯?呵~是那个小萤火虫撑不住了吧?”
流恋一怔,这女子居然连流萤都知道?
沧澜眉头皱的更深,一边躲闪那鞭子,一边仍在努力回想。美女见他那迷茫的样儿,心中火气更盛,也不让他劳神了,兀自道:“有一年我途经南海遇上大浪,是你救了我。我醒来后,你对我照顾有加。本来你是仙我是妖,我自知配不上了你,所以本来也没打算纠缠。后来我离去后,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想着你一个人在南海那么寂寞,便决定拉下脸面去找你。”
“你拒绝我拒绝的干脆,不留一丝情面。你说你是仙,早已摒弃杂念,不会动情。我信了!可是当我看见你对一只萤火虫都能笑的那般开心时,我就知道,你就是个骗子!你弃我如杂草,待她却视若珍宝。她若也是个仙,比我高贵比我强我倒也认了。区区一只萤火虫,当真对我是羞辱至极!”
沧澜眸光一闪,总算想起了什么。“你是紫鸢?”
紫鸢冷冷一哼,“真是亏上仙还记得我。”
沧澜轻叹一声,似是不想与她为敌。就算不是旧识,他也不想和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紫鸢,我要结魂灯有救命之用,你可否不要阻拦?”
紫鸢充耳不闻,长鞭一甩就要拿走结魂灯。沧澜自然不能让她得逞,不得以,还是动了手。
“姐姐,我们不去帮忙在这里看戏真的好么?”
小猫女挠着耳朵,不明白这个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姐姐是怎么个心态。叶少爷站在一旁叹气道:“你别理她,她这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放心吧,沧澜一个人能够摆平。”
小猫女点了点头,对这个俊秀的哥哥也颇有好感。果然,沧澜虽然耗尽了半生修为在流萤身上,身手依然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数个回合,紫鸢就渐渐败下阵来。
沧澜一手拉住了紫鸢的长鞭,一手抢过结魂灯往流恋那方一扔。小猫女跳起来接过,笑嘻嘻的说了声谢谢。
“姐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等追兵来了,咱们可就跑不掉了。”
流恋听着有理,这才懒洋洋的起身。展台上沧澜猛然松手,紫鸢脚下不稳,踉跄的朝后方跌了去。趁着这机会,沧澜纵身飞下台,和流恋他们一道往外奔去。
紫鸢稳住身形后,见沧澜决绝离去的背影,顿时红了眼眶。前尘往事浮上心头,新仇旧恨烧的她很快便失去理智。她拔下头上的碧绿扇形装饰,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眨眼间,那扇子变大。她拿在手里握紧,抬手就是一挥。
强大的力量从后方涌过来的时候,要不是沧澜反应迅速的张开结界,这会儿他们几个早被扇的无影无踪。
屋顶基本是报废了,就刚刚那么一下,桌子椅子全都飞走,还有刚刚那些倒下的买家们。现如今只剩下紫鸢和沧澜他们几个僵持着。
流恋是忽然间被扑倒在地的,叶少爷也不知道一身武功跟谁学的,敏锐力极高。几乎是在沧澜张开结界的那一瞬,就把流恋护在了怀里。
小猫女站在沧澜背后探出小脑袋,流恋也站起身回头望去,一见到紫鸢手上的东西,顿时惊呼出声。
“额滴神。芭蕉扇!?”
叶少爷顺嘴就问道:“你认识?什么来头?”
流恋摸了摸下巴道:“呃……这芭蕉扇吧,原来的主子是铁扇公主。本来应该传给她儿子红孩儿的。但是红孩儿被观音娘娘认了干儿子给带走了,所以这扇子后来就下落不明。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要自挂东南枝啊。”
“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这个时候了,叶少爷还不忘纠正她的语言错误。流恋丢他一个白眼,懒得跟他这种俗人解释诗词的巧妙用法。
“姐姐你想要芭蕉扇?”
小猫女好奇的跳出来询问,不明白这个漂亮姐姐前一刻还想要结魂灯呢,后一刻怎么又打起了芭蕉扇的主意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我觉得你们现在该讨论的问题,不是怎么得到芭蕉扇,而是该想一想,怎么才能顺利逃走。”
沧澜忽然出声,流恋这才注意到他额上的冷汗。顿时收起顽劣,正色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沧澜轻喘着,一边戒备一边幽幽道:“阿恋,这三界内宝物最多的地方就是天界,你从小在那里玩耍,要什么便有什么。所以会对芭蕉扇感到好奇,无非只有一个原因。你是想,拿着它去对付你哥吧?”
“呃……”
沧澜大人一语道破天机,让流恋好一阵汗颜。然后沧澜大人紧接着就说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儿。
“你也不想想,如果芭蕉扇能对付得你哥。那对付我,就更加不在话下了。我已无力再抵挡,趁着紫鸢未动手之前,赶紧带着他们走。”
流恋用一副“你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望着沧澜。最后还是叶少爷当机立断,拉过流恋的手臂就要带她走。无奈小神棍脾气出了名的倔,这流萤还没救活,沧澜如果再出个事,那她都可以撞豆腐自杀去了。
甩开叶少爷的手,流恋转个身就挡在了沧澜的身前。紫鸢发了狠,抬手又是一扇子。沧澜眼看着躲不开,想着至少不能让流恋承受最多,遂想赶紧拉开她,可惜为时已晚。
“阿恋!”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黑影忽然闪现,挡在了流恋的身前。流恋本来闭眼等死来着,一见半晌没有动静,不由缓缓睁开。乍一见前方那熟悉的背影,她下意识的脖子一缩,反应速度的拉过叶少爷就跑。可步子刚迈出去,身子就动弹不得了。
小猫女抱着小脑袋抬头瞧去,就见那身姿挺拔的黑衣男人微微侧过脸,用着一副慵懒的调调道:“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声哥哥都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