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才道:“府上的银毛不大好!”
皇甫夜冷清的脸上动了些表情,双脚落了地,坐了起来,冷冷清清地问:“怎么了?”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银毛性子凶烈,任浅浅也不能把它如何的。
江喜吞了一口口水,大着胆子说:“银毛的毛,没了!”
“什么?”皇甫夜一下子站了起来,凤眸里冷裂得吓人,“怎么没有的?”
江喜腿直发着抖儿,王爷是真生气了!
谁不知道这银毛是王爷的至宝,谁敢去碰一根汗毛?当然只有王爷的另一个宝敢啊!
可是,我们的江公公是很有爱的,当然不会这么出卖有好感的小姑娘,只是含糊着说,“兴许是银毛自己觉得毛不好看,就……”
皇甫夜的眼神扫了过来,阴阴的,看了就让人发毛,他一字一顿地说:“江喜,什么时候,你成了云浅浅的徒弟了?”这种可笑没有脸皮的话也只有她才好意思说得出口!
江喜老脸一热,被王爷看穿心思了,嘿嘿!还是说正事吧!
“王爷,您要不要回府看一看?”他讨好地涎着笑献媚着……浅浅姑娘干得好啊,这王爷也好有了理由回府不是,他早看出王爷早就想回去了,只是碍于脸面,才没有回罢了。
现在,应该是中了王爷的下怀才是!
皇甫夜忽然弯腰掸了下袍子,状似不经意地说:“本王说了回去吗?不就是几根毛吗?再长就有了,何必急于一时!”
江喜张大了嘴,这,这,这是王爷说得话吗?
以前,银毛不要说是全身的毛了,就是少了一根,也得发好大的脾气,现在,就这么轻描淡写?
嗯,他知道了,银毛失宠了!
现在王爷宠的是云浅浅,只是鸭子嘴硬……死不承认罢了,先帝啊!请原谅老奴把王爷比成鸭子吧!
皇甫夜看江喜一副神神怪怪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斥道:“还不出去?”
江喜走后,皇甫夜坐到玉案前,手拿起那只玉蝶,那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雕刻而成,最为难得的是,在蝶的翅尖处,竟隐隐透着一股红色,有些妖异,也让玉蝶看上去更为生动逼真。
修长的手一点点地抚着那冰凉的触感,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良久,他猛然收紧手,将那只玉蝶紧紧地拽在手里,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该死的云浅浅,竟然,动了银毛,该死的自己,竟然没有惩罚她!
不是不舍,而是不敢见她,交给别人做,又不放心,真是……该死!
因为有了银毛的事情后,下人们看着浅浅都自动地退后三尺……这姑娘多可怕啊,哪天自己的毛不见了,还不知道找谁呢!
真无聊啊!
浅浅撑着脑袋,望着窗外。
一天,两天,三天,皇甫夜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府了……她也就困在这里,无聊了半个月!
开始还新鲜,找乐子,可是,不管她做了什么,这府里的人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就连她连夜用药水泡死了王府所有的珍奇花木,总管知晓后,一句不吭,硬是当天便栽种完。
好吧!这王府里钱多得花不完。
可是,真的是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做什么好呢?
浅浅伸了个懒腰,还是去后花园里去逛逛吧!
早晨空气好,得多做运动,她左伸伸腿右伸伸脚,动作却懒得可以。
“是爬墙女人啊?”一声带笑的男声响起,云浅浅回头一看,竟是贱妃成南,手里牵着贱狗金毛。
她提不起神来,懒懒地回应,“是王妃啊!早!”成南的唇抖动了一下。
金毛见了她,冲她狂叫了几声,表示威吓,浅浅退了几步,也冲它叫了几声,哼,谁不会叫啊!
成南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这丫头,也当真是活宝。
被金毛刺激过后的浅浅战斗力明显提高,她好奇地看着金毛,它的尾巴摇得欢快,不知道在乐什么。
“成侍卫这是去哪啊?”想知道事情,所以她客气地改了称呼。
成南低头看了一眼金毛,笑着说:“金毛的多情期到了,我带它去……那个!”说完,他眨眨眼睛。
浅浅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心里捣鼓着,泥码滴,这府里上上下下只要是公的,当然,除了可爱的江公公。
水灵的大眼一下子睁大了,装得萌得可爱的样子,用喜爱得不得了的目光看着金毛,“也不知道金毛的配偶是什么样子的?”
像是听得懂人话,金毛一下子翘起了尾巴,摇得更欢了。
成南笑道:“金毛是纯种的军犬,所以,寻常的狗儿是看不上的,固定的也就是那几只。”
浅浅掏了掏耳朵,这找母狗就找母狗呗,还讲什么血统不成,哼,真是有其主就有其狗。
她挥了挥手,正要和成南告别,这时,一个奴仆气喘着跑了来,附在成南的耳边低语了两句,成南脸上的表情很惊讶,立时便离开。
但他又回了头,把手上金毛的绳子交给了浅浅,急急地说了句,“把它送到总管那里。”
说完便急急地离开了。
浅浅目光移回金毛身上,金毛耳朵搭了下来,显然是觉得美事泡汤了,看上去沮丧万分。
浅浅眼一转,机会来了!
她蹲下身子,一只慈爱地摸了摸金毛的头,蛊惑地问:“想女人了吧?”
金毛抬起头,眼一翻,竟然给了个白眼。
浅浅小心地扳正了它的头,再次试探:“想找母的了?”
这次金毛有回应了,啊呜了一声,然后又垂下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云浅浅大笑,可爱得很啊!
嘿嘿,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她伸手一拉绳子,哟喝一声:“走了。姐姐带你去打野食去!”
金毛眼带期望,像是知道她的意思,顺从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原来,公狗和男人都是一样的,浅浅有力地得到了个结论。
她左拐右拐的,现在她已经对王府很熟悉了,闭着眼也知道在哪里,只是奇怪得很,她再找那个祠堂却找不到了。
不过,那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她带着金毛,一路走到王府门口,门房的见了,连忙问:“云姑娘,这是带金毛去哪里?”
这云姑娘和金毛现在是同一个级别,一个都不能有闪失的。
浅浅当然不会傻得告诉他,只是随便应了句,“我带金毛出去淄达一下,它闷在王府里也闷得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