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兰把陈温拉到巷尾,才放开陈温的手,左右瞧了瞧,确定这处没人,她往店铺的方向看了看,确定阿蝶没有出来,放了心。
“你做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有话在店里不能说吗?非得拉我出来说?”
且还是拉到巷尾没人的地方说,是怕被谁听见不成?!
“在店里说不就被阿蝶听见了嘛!”
陈温挑起自己眉,还真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午后不是去买蜡烛了嘛,买完回来的时候想去买几束新鲜的花,路过官掌柜的头面店,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张阿兰说得玄虚极了,说到最后还表露出惊恐的神色,陈温被她带着走,好奇道:“看到了什么?”
“那头面店没开门啊,大门紧闭着呢。”
陈温对她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不满:“就这个?”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比如头面店又被砸了一次之类的,一副故弄玄虚的语气,结果张阿兰就告诉她这个?
这算什么啊,不就是不开店嘛,岂不是很正常,她有时候睡迟了也很晚才开店的,万一是官蓉午睡,睡迟了呢,大惊小怪些什么……
嘶……?
原本漫不经心的陈温,想着想着,忽然咬住自己的下唇,垂眸沉思。
不对劲呀!
张阿兰哎呀了声,捏着陈温的肩膀,使劲晃了晃。
“你怎么这个时候脑子不开窍啊?你不觉得特别不对劲吗!”
张阿兰被她气到了,自己分析了许久,把所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通通想了一遍,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结果陈温不以为意,甚至不知道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官掌柜把阿蝶寄托在这儿,理由是什么?理由是她头面店忙得下不了脚,又怕阿蝶没人照看瞎跑,才拜托你照顾的呀。”
张阿兰可听陈温说过了,那时候她觉得既然官掌柜忙,那照顾一下也合情合理的,但她今天路过头面店,发现也并不是这样,官掌柜的店紧紧关着,都没有客人,明明一点儿也不忙,那她把阿蝶放在陈温这儿,让她照顾算怎么回事?
陈温被张阿兰晃得脑袋疼,她推开张阿兰,叹了声气。
张阿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说官蓉在骗人,用头面店忙来拜托陈温照顾阿蝶。但被阿兰看到说她头面店不开张,按理来说,知道有生意,怎么可能紧紧关着门呢,况且午睡也应该睡完了。
是了,现下一想,官蓉当时的话确实奇怪。
当时自己要去帮忙,官蓉特别激动地站起来说不用,只要自己照顾阿蝶就是。
后来又说了个固定的时间把阿蝶带走。
她怎么就知道那时候头面店不忙,可以把阿蝶带走了呢?那时自己没发现,现在倒是清晰了。
官蓉有事要去办,但带着阿蝶又不好行事,此事可能涉及小圆,所以只好把阿蝶交由给自己。
她说不用自己帮忙,那是头面店本就不忙,她能说一个固定的时候把阿蝶带走,那当然是她的事情处理完了。
但官蓉却没有对她说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对她撒谎说头面店很忙,她就不怕自己发现她撒谎的事情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张阿兰来回踱步,想了会儿说:“要不要去问问官掌柜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
官掌柜对陈温有知遇之恩,对自己也是,多亏了有她,自己做了一批缠花,赚了点小钱。现下官掌柜明显有事情,都把阿蝶托给陈温照顾了,能把女儿交付给别人照顾,看来事情有点棘手啊!
“头面店不开张,我们去哪儿找她啊!”还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摆着不想告诉她啊,才编了个拙劣的慌,都不怕被自己发现的,那她还怎么问!
“阿蝶不是在咱们这儿嘛!”
问问阿蝶她家在哪儿,去官掌柜家不方便吗?要么就问问阿蝶,她娘要是不在头面店通常会去哪儿?阿蝶都这般大了,有时候官蓉还会抱着她呢,应该清楚得不得了。
陈温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要是官蓉真的有急事,把阿蝶交由我们照顾,那就是不想让阿蝶一起淌水。”否则像以往那样带着不就行了!
张阿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觉得陈温说得颇有道理。
“这些都是你我的想法,万一真的是睡晚了,没开门,被你瞧见了,那我们就真的想太多了,而且要是她真正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了解,官蓉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们不要去打听,帮忙?”陈温顿了下,说:“我们好好照顾阿蝶,等她被接走,不就是在帮官蓉的忙嘛!”
张阿兰沉默。
陈温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不要想太多了,尽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今晚吃些什么呢,快快回去吧,把阿蝶一个人放在店里,要是来了什么客人怎么办?!”
强行先把自己劝慰了的陈温,拍完张阿兰的肩膀,就要转身回去了。
这时候,张阿兰又是一声疑问:“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官掌柜是一个寡妇吗,否则……唔?唔?唔唔唔?”
陈温停住脚步,捂住张阿兰的嘴,又朝后看了许久,确定阿蝶没出来看,才松开。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知道的这里隔音不好,小心隔墙有耳。”
这个耳,指阿蝶。
张阿兰这人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爱八卦,这点陈温反思,她们是一样的,陈温也八卦。但张阿兰八卦完后嘴巴还不牢固,这就是为什么刘银杏至今还没跟张阿兰说自己秘密的原因,就怕她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她说的稍微有些大声,陈温就怕阿蝶听到。
要是官蓉没有失去丈夫还好,要是失去丈夫,被阿蝶听到,不就伤了她的心吗?而且被阿蝶听到她们还在这儿说官蓉的事,还不知道阿蝶会怎么看她们这两个姐姐呢。
一定心想,这两位姐姐事情也太多了吧。
张阿兰无声地啊了一声,然后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委屈的弯了眼:“我忘了。”
陈温举起自己的拳头,轻轻地捶打了下她的肩膀,随后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你莫要胡说八道,也不要随意揣测,更不要在阿蝶面前胡言乱语。”
张阿兰听了,小脑袋点的飞快,伸出自己的指头,做发誓状:“我定不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