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方见影鸦表情不正,忙解释道:“我见姑娘伤口处有爪印,且脉息阴寒无比,故判断出这是九阴白骨爪所伤,想来能出此招伤姑娘你的,定是那枯草身边的芸本无心了……”
“不好!”影鸦心中暗暗叫苦,随即对司徒一方道:“首领可曾在此留下人手。”
“没有……能带的人几乎都去西山岛了。”司徒一方此时却是迷惑的很,不晓得眼前的影鸦为何会如此的慌张。
“那附近最近的可调动的人员可有?”
“好象没了,这一次首领为了进攻太湖,几乎把各地的人都集结在了一起,仅在影巢留了五千人驻守外,其他的人全数在此。”
“糟糕,这可如何是好……”影鸦知道事情已经超出她的预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徒一方还是雾水一头。
此时的影鸦似是有些慌了手脚,道:“司徒先生,你不知道,伤我的人并不是芸本无心,而是枯草,可是枯草是根本无法修炼这种招数的……”
司徒一方顿时大悟:“传闻枯草拥有人皮面具……难道说你遇见的那个枯草是假的……”
影鸦道:“是的,我担心这其中必然有诈,谁也不知道枯草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一方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影鸦略为镇定一下后,道:“我立即去西山岛,告知首领这里的一切,你回影巢去找人来帮忙。”
“好!可是你的伤……不如让我去西山岛吧!”司徒一方建议道。
影鸦摇了摇头,道:“无碍的,你轻功不如我,去西山岛必然乘舟而行,目标太大,我虽有伤在身,不能凌空飞渡,但有寸木为踏既可。”
“好吧,保重!”无奈,司徒一方只好同意影鸦的建议,二人就此分别。
司徒一方回影巢搬救兵不提,影鸦忍着剧痛来到湖边,轻轻一跃,脚踏一块飘到湖边的破碎船板,直向西山岛而行。可太湖之上早已列好了阵势。无数的战船借着夜色,伪装于湖面之上。但是对于习惯侦察的影鸦来说,这太小儿科了,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些隐身的战船。
影鸦用其良好的隐藏技巧,十分迅速的就已经倚靠在一艘战船的旁边。整个人如同胶布一样的粘在船的外侧。当她靠近这些船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船的不同之处,不由的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这是海上才会有的战船……”
这时忽然只听船上有人道:“帮主有令,结海螺阵封锁太湖,谁也不许给我怠慢,瞪大眼睛给我看着,不要漏掉一个进湖之人,否则你我都没好果子吃,帮主奖赏时够慷慨,处罚的时候也绝不会手软!”
又一个声音传来:“弦主老大,咱们的任务不会只是在这里给人看大门吧,看岛上打的热闹,兄弟门都手痒。”
只听那个被人称为弦主的人道:“什么?看大门?如果只是看大门会有两千两这么好赚?你当雇主是傻子么?咱们只在这里守到天亮,天亮后还有别的任务。”
“果然有阴谋,我要赶快通知剑狂才行。”影鸦想到此,暗运轻功,欲离船而去,可未料想刚刚跃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她彻底的笼罩住。续而一阵的拉扯,碰的一声,她被扔在了船的甲板上。
“这么大的血腥味也敢随便乱跑,我们鸿鹄荒裔可不都是饭桶!”影鸦抬头,只见对他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声音中判断,就是刚才的那个弦主。影鸦这时才发觉自己的伤处竟是一阵又一阵的巨痛,手轻轻摸去,鲜血尽染手指。
“咦……”一个鸿鹄荒裔的船员走近影鸦,看了看,又回头对那弦主道:“……这不是帮主下令严防的人么?”那弦主闻言,也走进看了看,道:“哈,没错,正是影鸦,上头说很厉害的角色,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么。”
“他们知道我……”影鸦现在已经被人点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并未失去知觉,她清楚事情越来越严重了,鸿鹄荒裔是南海一带大帮派,为何会来到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人如其名,一直以来,她就象一个影子一样的存在,在乱武之中除了我为剑狂外,也仅仅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特长。更不要说江湖之上知道她特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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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岛上,快慢双剑相斗,月夜以慢打快,沉着的应对着我为剑狂,虽然他用的都是防御之招,但此时也已感觉支撑到了极限,剑狂的招一招比一招快,威力也一招强过一招,每一招过,夹带起的剑气霸道无比,犹如风刃刺痛着皮肤。
“我为剑狂,你终是一个武夫,你可以赢了我,却输掉了一切。”月夜挥剑之时,不忘偷窥战场的变化,附近的我为剑狂属下已叫那五人解决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人用不了多久,便可全部解决。
“休要多言!”我为剑狂怒喝,道是招招无情,万千剑雨刺出,激起火花无数。
“在我看来,无论武功智谋,你都比枯草逊色太多……”月夜冷冷的说道。
“住口!”剑狂大怒,月夜故意挑拨我为剑狂的神经,本意只为让他愤怒而使剑法错乱,孰料想剑狂剑法却因此更添威能。
“飞燕穿柳!”我为剑狂一声冷喝,剑芒直指月夜,速如闪电,如同蝴蝶穿花般的飞舞于月夜身边,仅仅一瞬间,月夜前胸后背,已身中六剑,血喷如注,白衣尽染。
“我不会叫你那么容易就死!星辰坠地!”又是六剑,这一次月夜彻底失去了防御的能力,软剑已然撒手。
“死来!”剑狂已起杀心,数十根银针从手中甩出,直射月夜全身各大要害,就在这时,天外飞来潇洒一剑,闪动的剑芒,如飞逝的流星,瞬间将攻击之招尽数化解,银针一瞬之间尽被打飞,与此同时,一阵凄凉的萧声亦传来。
开始银针被击落,我为剑狂只是惊讶,待听到萧声之时,竟然是朗声狂笑:“好,再好不过,仇人都到齐了,正好可以一并算帐!”他的话音还未落,一道人影轻轻飘落于地。
“你总算来了!”月夜长舒了口气,来者非别,正是隐遁已久的剑客剑邪·忆秋。受月夜之邀,而到此地。
“我已经来了好久了。”淡淡的回答,却不回头,忆秋手持无弦,走到我为剑狂的对面,无言只以剑相指。
“忆秋,你我夙怨之深,比及我与枯草,不差几分,可今天,绝对不是第十一次!”我为剑狂说罢,双手一抖,数十银针已经甩出,忆秋长剑一挥,银针已被尽数击飞,可就在此时,我为剑狂的跟进之招已至,近身战,招招夺命,剑狂杀气更胜刚才,却见剑邪沉着应对狠戾无比的剑狂之招,轻描淡写间已将剑狂招式化解,一剑将剑狂逼退数步后,剑邪绝招已出:“傲剑决!”但见剑邪无弦剑脱手漂到半空,瞬间剑化万千,剑狂见此不由的大吃一惊,似此剑招他何曾见过,不仅是他,周围的人无人不惊,惟有月夜镇静如初,但见万千宝剑如雨一般的落下,直击剑狂,剑狂蓝云疾闪,连连避开夺命杀招。
待身定时,剑狂因躲避剑招而已气息不定,但仍狂笑道:“之前我只知剑邪是剑术的高手,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你还懂得使用奇术,果不负剑邪之名,可惜就算这样,你也赢不了我!”剑邪依然无言,两人斗在一处,邪狂之争,奇招纷现,道皆是狠辣无比之式。
边风等人已将附近剑狂属下杀光,正欲相助剑邪,却被月夜阻拦:“他不喜欢别人帮忙,区区我为剑狂,想赢他还很难……”话未说到一半,月夜便咳出几口鲜血来。
“我替你医治!”子书云说道,月夜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我没事,你们也不要留在此地,去其他地方帮忙吧!”
“好!”五人毕竟与月夜交情都不深,月夜既然不愿被医治,五人自然不会强求,各自飞纵而去,支援其他的战场。而月夜则依靠在一棵树下坐着,静静的观着着邪狂之战。
“为何……”月夜看了一会儿后,喃喃自语,面有不解之色。
渐渐的,东方已浮鱼肚白,喊杀之声却未绝,邪狂之争也还没有结果,惊人的平手。但是二人的状态却有了本质的区别,剑邪气息丝毫不乱,如初来之时,而剑狂则冷汗漓漓,葵花的内功他修习的还是很少,故内力已经有些不济。
“首领!”一声呼喊,剑狂以眼角余光而扫,喊他之人正是司徒一方。“他怎会在这里……”神稍一分,险些被剑邪的剑刺穿胸口,好在他的速度够快,疾闪之下,避开要害,剑邪的剑只划开他的袖子,并未伤其皮肤分毫,但仅如此,便足够叫剑狂难堪,他向后疾退数十步,定神,怒目而向喊他的司徒一方,正待迁怒之时,只听司徒一方道:“首领,影巢被焚,守军五千余人尽数被杀,论剑台神兵被洗劫一空,三十七处落脚点也尽数被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为剑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一把抓起司徒一方大声质问。司徒一方战兢兢的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怎……怎么会这样……”我为剑狂一瞬间懵掉了,猛然间,他回头问向司徒一方:“是谁干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剑狂近乎癫狂,影巢被毁,等同于毁灭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来通知首领迅速回救的……影鸦姑娘……”还未等司徒一方话说完,剑狂发觉剑邪已经接近。
“去!”剑狂将手中的司徒一方掷向剑邪,剑邪见他抛掷过来一物,想都没想,剑华一闪,便已将司徒一方斩却数十断。
“忆秋,今天的帐先记下!”在一片血雾中,剑狂已经逃走,剑邪却也不追,将手中无弦剑还鞘,慢步走到月夜身边。
“我还是和以往一样没用。”月夜咳嗽了数声,笑着自嘲,剑邪依然一语不发。
“你的剑法比以前更稳重,更邪戾了,可是……”月夜面有难色,似有话,却难讲出来。
“可是我为什么有机会杀他,却不杀他是不是?”剑邪终于开口,这句话,却真的是月夜想问的,只见剑邪淡然说道:“月夜,你们的计划我清楚的很,不必瞒我。我想他也不想我伤他分毫吧?”月夜闻此言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忆秋,除了我的信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封?”月夜忽然问道。
“恩……”剑邪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月夜轻轻一声叹气,从刚才剑邪初来时的那句“我来了很久了”月夜便觉得有些不对,而此时,见剑邪已经承认,自然有些无奈。
“我虽已决定再入江湖,可现在你与刀霸已经反目,昔日的不败神话与已经不复存在,你与刀霸都发给了我信函,可你们二者我都不想选,都不想介入,兄弟兵戎相见这种事……算了,今天我也只能帮你这些而已,至于以后,要看你自己了。”说到这里,剑邪在腰间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月夜:“这是我自己调配的疗伤药,流血多了也一样会死人!”
“多谢!”月夜刚接过药,只听无弦剑啸之声,忆秋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