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已经提前让下人将厨房收拾出来了,厨房很宽敞,同时容纳七八个人不在话下。
外面还有一间院子,院子里有水井,打水洗菜什么的都很方便。
叶雕几人到来后,薛婳也没客气,直接就开始了教学。
先教他们处理小龙虾,做小龙虾,前期的准备工作是最要紧的,毕竟小龙虾做起来并不难。
两位师傅学得很认真,一丝不苟。
叶雕也很感兴趣,凑过来帮忙。
但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厨子,让他吃没问题,让他一直耐着性子一只一只处理过去,他还真受不了,所以玩了一会儿就收手了。
开始在府里四处闲逛起来。
薛婳也由得他。
丁二和萧师傅各处理出来了一盆小龙虾,两人端着洗刷干净的小龙虾跟着薛婳进了厨房,各占据一个灶台。
在小龙虾下锅之前,叶雕又转回来了,薛婳突然想起来道:“上次请冯老吃小龙虾不是没成么,这次他老人家说不定愿意来,你派个人过去问问。”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小仙你想得周到。”
叶雕原本说派自己的长随跑一趟,想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听说赵小仙做了好吃的,冯羡哪儿还坐得住?都已经吃过一次了,也没啥好矜持的,当即就跟着叶雕坐上马车来到赵府。
他们回来的正好,小龙虾刚出锅不久,那香味,飘得老远,冯羡一进门就闻见了。
不用下人带路,就闻着味儿摸到了厨房。
薛婳依次尝了尝两位师傅做的,丁二和萧师傅都紧张地看着她。
对于教授他们做菜的薛婳,两人已经把她当师父看待了,既希望获得她的认可,又怕自己做出来的菜不过关。
“不错,这道小龙虾丁叔和萧叔都出师了。”
小龙虾本就是重油重辣的一道菜,只要料放得足,火候到位,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会差。
更何况两位师傅都是积年的大厨了,做小龙虾对他们来说并没什么难度。
薛婳现在之所以能够教授他们,不过是仗着来自后代,多掌握了许多前人留下来的菜谱罢了。
所以她在教授的过程中态度始终很平和,并不觉得自己就强到了哪里去。
然而正因如此,丁二和萧师傅对她愈发敬重了。
想他们以往做学徒的时候,师父哪会像赵姑娘这般毫不藏私啊,都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而且还动辄打骂呵斥,但赵姑娘就完全不会这样,从不以师父自居,教的时候也尽心尽力,耐心细致。
“你们自己也尝尝。”
冯羡就是在这时走进厨房的,“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做了什么好吃的?让老夫也饱饱口福。”
“冯老来了。”薛婳递了双筷子给他,“这是麻辣小龙虾,您尝尝。”
吃小龙虾就该用手才对,那样才爽,但是这里又没有手套,总不好叫客人直接上手,那也太失礼了。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因为冯老自个就将筷子丢了,直接上手。
他老人家觉得吃小龙虾用筷子实在不利索。
见他都这般不拘小节,其他人也用不着讲究了,挽起袖子上手。
薛婳吃小龙虾喜欢配着冰过的果啤,这里没有果啤,就用果酒代替了。
不过其他几人都是大男人,对于果酒这样绵软清甜的酒类并无多少爱,她就给他们另外上了一坛子白酒。
薛婳小龙虾吃过不少回了,而且前不久还在家里过了一回瘾,所以不像冯老几人这般上头,吃得停不下来。
她吃了几只便下了桌。
之后又教了丁二和萧师傅其他的小龙虾做法。
这一天,厨房里的香味儿就没散过。
冯羡和叶雕以及府里的一干下人都跟着饱了口福。
这一天就在教学中度过了,第二天迎仙楼就推出了小龙虾这道新菜。
其火爆程度自不必言。
薛婳这边则开始为开零食铺子做起了准备。
她先去了铺子里一趟,里里外外看过一遍,铺子现在已经空出来了,一个人都没有。
临街的是一座二层楼房,面积不小,一层就有五十来平,后面还有一座院子,一共有五间房。
薛婳心里粗略规划了下,正厅可以作会议室以及会客室,平时跟员工开会,或者接待客人什么的就在这里。
一间作库房,一间作员工宿舍,另外两间作为临时工作室,等以后作坊建起来了,可以雇人加大生产量。
至于员工的话,一个掌柜,一个会算数的账房,两个负责加工辣条,一个导购,就差不多了。
既然这个时代人力资源可以直接购买,薛婳也就不去费那个心力招收良民了,毕竟初期辣条的做法还是需要保密的,直接买那种签了死契的下人省心省力许多。
这种下人死契捏在主人手里,背叛的代价太过高昂,也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证配方不会泄露出去。
薛婳将买人的事交给管家去办,又去木匠铺子订购了一块牌匾,以及数样家具,图纸是她事先画好的。
在家具做好之前,薛婳又请人将铺子重新装修了一遍,看起来更加通透明亮宽敞。
陈添办事很有效率,很快就帮她找好了人,应薛婳的要求,找的都是女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
薛婳坐在厅堂上首,依次朝几人看去。
站在最左边的女子上前一步,朝她矮身行礼,“奴婢珍娘。”
珍娘看起来是几个女子里年纪最大的,不过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模样周正,语气不徐不疾,让人听着很舒服。
“在我面前就不必自称奴婢了,我不喜欢,下一个。”
其余几个女子依次自我介绍了下。
“奴,我叫春嫣。”
“夏雪。”
“秋容。”
“冬韵。”
“咦,你们的名字,倒正好是春夏秋冬,之前你们就是在一处的吗?”
珍娘回道:“回姑娘,是的,我们先前……服侍的是一个富商养在外头的娘子,后来那位娘子被富商纳进了府里,但我们这些服侍的人为正室娘子所不容,所以就被卖了。”
这段经历到底有些不光彩,说出来可能会为这位姑娘所忌讳,但姑娘既然问起,她总不好故意隐瞒。否则日后姑娘知道了,说不定更加生气。
现在说开了,收与不收,就看姑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