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我步入洞房花烛夜,满怀欣喜地挑开新娘头上的红头盖,我惊喜地发现新娘竟然是黄蓉。只见她娇颜若雪,笑靥惹人怜。我开心地笑了,笑醒了自己的美梦!
我坐在床上,忘了自己是谁,从前我以为我是郭靖,是神瑛,是卡夫卡,现在我什么都不是,置声于陋室,孤独者的哀吼在心殿动荡。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可是我还是要寻找我的妻子,我看到爷爷和叔叔在院子里干活,在我的凌乱的记忆里,他们是死去的人了,怎么还在那里愰动?更令我费解的是,我有四五个孩子,而且全部是女儿,最大的不到十岁,我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昏昏欲睡的,我在院子里,看到叔叔用个喷雾器似的东西把药液注入菜苗,菜苗迅速长大,几秒钟时间就长成了大白菜,这先进的科技非比寻常。
后来我听到厨房里人声吵杂,我回屋里去看,原来前妻又回家里,她是看望孩子?还是与我重归于好呢?
我与她在房间里温存片刻,她又说要回去了。我多次挽留都无济于事,于是我忍无可忍地对她说:"你怎么在梦中这么多情迁就于我,现实里却如此冷漠无情?"
她冷笑着,样子很陌生:"你在梦中英姿勃勃,象郭大侠,如卡夫卡才华横溢,又象神瑛侍者气宇轩昂。而现实中你獐头鼠目,体胖如猪又秃顶。"
我哑口无言,震惊地发现那不是我的前妻,她象黄蓉,象雅典娜,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好象她是来叫我父亲看病的。
父亲是个雷厉风行的乡村医生,那个美妇人对他说:"我村里那个病人本来是个美女,只是得了贫血病,你要是治好她的病,我就介绍她做你儿子的老婆。"
母亲听了很高兴,她叫我跟着父亲去邻村看看那个女子是否真的不是个呆痴。
我提着药箱,跟在父亲背后,那个美妇人在前面疾步如飞。到了一座茅房,里面并没有病者,我茫然若失,转身之际看到父亲正在给美妇人把脉,我听到那妇人说:"你如果能治好我的病,我宁愿嫁给你也不想嫁给你的儿子。"
我听了发疯地在雪地里乱跑,在野外迷路了。
我来到一座古刹,见大雄宝殿里满里灰尘,到处都有蜘蛛网,正中佛像前端坐着两个白眉僧人,一个自称是宝玉,另一个是许仙。他们对我说:"你是卡夫卡吧?到我们中来会遁梦出尘的。"
我只好入位打坐,很快进入梦乡,梦中我置身洞房之中,我的房间贴满了喜字,而新娘却不知去向!
我走出门外,看到市民们迈着悠闲的步子,他们都说回家去看大阅兵去了。
我自言自语地说:"我以为是梦境的,它竟然是现实生活!"
十几天过去了,我还是无法从梦中醒来,我深深地知道,这是个不醒的梦啊!我在恶梦般的世界不停地寻找我的妻子,但永远也找不到。我的脚步路过天安门,那里十个将军一个兵,千个富人一个民,但是没有我的黄蓉。我的身影途经山地,那里的天上下起了娃娃雨,满地爬的婴儿全被四千万光棍领养了。我迎着西风向天顷诉:"我的妻子在哪里呢?要是她厌弃俗世中的我,就让我从这个幻梦中出来吧!"
天不言不语,我头撞豆腐墙,用面条上吊,纸剑斩胸膛,最后还是生活在梦中无法醒来,我也放弃了从梦中醒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