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康满是诧异地看了看她,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刻会是刘兰兰出面帮了他。
他此刻的心情犹如关押在死牢里的囚犯重获新生一般喜不自胜,甚至于刘兰兰那胖胖的圆脸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可爱和充满肉感。
杜红康跑步离开时,仍然听到有人低声说着:“原来是给刘胖胖的,别说他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只是他心情畅快得快要飞起来,那些话有如微风拂面而过,丝毫没有放在他的心上。
蒋民良有些不解地打量了一眼刘兰兰,心中在想:杜红康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这小子品味挺独特的,下手也挺快,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刘兰兰谁也没有看,红着脸走到付小瑶身旁,悄声说了些什么。
短暂的插曲终于以一场闹剧收场了,可是今天发生的那场冲突所带给大家的震撼和影响,却没有那么快那么容易的平息下来。
有关明天暴打教官的无法无天和傅晓恬一脚将人踢飞的暴力形象,早已深深地印入每一个现场围观者的心里,成了枯燥无味的军训生活中地一大谈资。
就在37班众人站好方阵之时,便有一个中年女军官过来找傅晓恬,向前一个敬礼道:“你好,傅晓恬同志,邓支队长有事情找你,请你和今天闹事的学生一起过去一趟。”
傅晓恬微微愣了一下,敬礼道:“是,指导员!”随后将明天叫出列,又喊了一次稍息立正之后,两人便跟着她走了。
明天远远地落在那个军训女指导员后面,悄声地对傅晓恬道:“他们会不会关我小黑屋?”
还想奚落他几句“现在才知道怕了,刚刚不是打得很过瘾吗?”,待傅晓恬看到他满脸不在乎的神情,便觉得一阵无力,好意提醒道:“那个邓支队长,就是被你扇耳光那人他爹!”
明天见她一脸凝重,知道她没有说谎,不由大惊失色地道:“什么?原来是秋后算帐!”
傅晓恬还想看看他担惊受怕的样子,也好让他长点经验教训,不成想他立刻又变回坦然自若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他神经太粗太天真无知了。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跟上了前面那个女指导员,将明天甩在身后。
那个女指导员领着明天两人来到军训指挥部办公室,对他们道:“你们自己进去吧!”
明天跟在傅晓恬身后,踩着厚实地红木地板,进了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这才发现江艺牟和邓广早已经坐在一旁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了,他们看见进来的明天仿佛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眼神里满是倨傲和漠视。
在他们的眼神里,明天已然被撕成了碎片。
江艺牟站起身微笑着对傅晓恬道:“晓恬,支队长有点重要的事情,你先坐一会儿。”
傅晓恬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办公室里间紧闭的房门,没有说什么就坐了下来。
对江艺牟他们的挑衅,明天视而不见,灵识早注意到了房间里面的对话上。
事实上,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只是这么一点距离对明天来说就如同虚设。
只听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柔声道:“可妍,我是无所谓,主要是你妹妹的病情不能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一个有些柔弱的声音道:“我知道了,支队长,只要你答应帮忙医治好我妹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显然这话,她是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才说出来的。
男子唏嘘了一阵,才沉声道:“可妍,我肯定会尽力帮你的,你先回去吧。”
那女子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就见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身材窈窕、穿着教官衣服的女子走了出来,由于帽沿压得很低,叫人看不出她的面目五冠。
明天从她尖尖的下巴和饱耸的胸脯,便推断出她必然是个极其美丽动人的女子。
果然,傅晓恬陡然见到她从里面走出来,吃惊的站起来道:“可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被她叫作可妍的女子原本就有点六神无主,猛然听到叫唤,抬起头看了看她,慌乱地道:“刚刚回来,这几天麻烦你了!”说完,就又低下头落荒而逃,心怕被人看破她的窘迫。
明天瞥见她那张精致到完美的脸庞,略微有些憔悴,想不到她会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给别人做情a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刚和她对话的人应该就是邓广的父亲支队长邓文轩。
尽管饱经人世沧桑的他知道她的行为无可厚非,可还是有种好B都让****了的感觉。
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太过失魂落魄,宁可妍在经过明天身旁时脚下一绊,差点就要摔倒。
明天连忙伸手扶住她,无意中手臂碰到她饱满的圣女峰,感受到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柔软和弹性,鼻翼端也随之传来一股好闻的女子幽香。
宁可妍微微一怔,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狼狈不堪地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江艺牟和邓广似乎并不知道在里面和邓文轩官谈的人会是一位如此动人的美女,从她出来都看直了眼,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两人才收回了心神。
半晌,江艺牟才反应过来傅晓恬就在一边看着,不禁担忧地朝她望了过去,却发现她没事人一般的坐在那里,暗自庆幸应该是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之举。
刚刚从房间里面出来的邓文轩恰好看到这一幕,心情极为舒畅的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他阴沉沉地道:“有什么事?”
隔壁临时办公室里的那个女指导员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便出现在门口,添油加醋地将明天暴揍张大强和邓广的经过说了一遍。
邓文轩听着听着,不禁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地叫道:“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
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光是明天刚刚碰到宁可妍的身体就让他心里窝了一团火。
没想到这小子色胆包天不说,居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伤一个教官,并且扇了他儿子邓广的耳光,也就怪不得他会出离的愤怒了。
明天看他五官端正、一脸斯文,一双细小的眼镜藏在厚厚的镜片之后,此时此刻地那幅激动的神情,似乎是有人污辱了他的妻子,杀了他儿子一般。
心想:看来他之前确实不知情,应该是邓广和江艺牟找了那个指导员,私下里决定把他们找过来的。
“殴打教官,要是在****年代,早拉出去枪毙了。”邓文轩稍微冷静了一点,大声叫道:“来人,先关个三天禁闭,让他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江艺牟和邓广听了,均是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暗想:这回他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明天从刚才那个女指导员将自己一口说成是闹事者,已然猜想到情况不容乐观,却也没有想到邓文轩二话不说,张口就要关他禁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应对。
眼见两名威武的列兵从门外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傅晓恬若有所悟地道:“学生关禁闭,这似乎是有点不妥吧?”
邓文轩微笑着道:“既然参加军训了,就没有学生不学生的,在军纪法规面前人人平等!”
他对傅晓恬相比明天来说,就显得礼貌客气多了,甚至不是以普通上级对下级说话的口吻。有了江艺牟不遗余力的四处张扬,傅晓恬这个异类就更是成了金陵军区的一朵耀眼军花。
“是,支队长!”傅晓恬貌似恭敬地应了声,道:“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么更不能关明天禁闭了!要是我当时在场,我也会出手教训那些胡作非为的人!”
熟知她身后恐怖背景的邓文轩被属下当面顶撞,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饶有兴趣地道:“军训的目的就是要他们体会到纪律的严明,若是一味的纵容和包庇,只会是害了他们!”
傅晓恬沉静地道:“首长常常跟我说赏罚分明,才能将士效死,我认为他没有做错!”
说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江艺牟和邓广,又平静地道:“事情是这样的,张大强在休息时间想与我所带的一个女生搭话,然而那个女生不愿意理会他,两人就发生了口角。明天见张大强咄咄逼人,担心那个女生会吃亏,就上前劝解。结果张大强恼羞成怒,对明天加以辱骂,并且动手去掴他的耳光,明天在反抗之下,便把张大强打倒在地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之后,邓广也上前去帮张大强,他们就互相打了起来!”
邓文轩见邓广的脸上依旧有殷红的手掌印,显然是被打得不轻,不料她只是一句“互相打了起来”就轻轻揭过。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明天,阴冷的道:“他就是你方才所说那个明天?”
傅晓恬微微躬身道:“是的,支队长!”
“很好!”邓文轩眯着眼看看她,道:“你说是张大强先动的手,可现在躺在医院的是张大强,而据我所知在他们发生冲突的过程中,这个明天根本就没有人碰到过他,你怎么解释?”
他越说越是激动,按着桌子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随之渐渐地提高了好几个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