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来兮,敢不敢与我立个赌约?”司空冷澈的一声,打破了许久的沉寂。
什么赌约?乐来兮重新抬头。
司空冷澈顿了顿,“你不是说我不懂爱吗,那你来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给你天的时间,天之后,你若能让我明白,我便放你走,到时,我若还不明白,你便要当我的后,如何?”
“司空冷澈,这个,很没意思!”乐来兮摇头。
“你就说你敢不敢吧!”他挑眉,“不要再期许有任何人来救你,这是你唯一自救的方法!”
什么敢不敢?乐来兮心底冷笑,果然还是要用逼的。她明白司空冷澈话中的意思,如今,假若再有人想要接近南楚皇宫,应该会很难。
这个机会,我要不要抓住?
关键是什么?
“司空冷澈,你会不会食言?”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他说的甚是霸气与轻蔑,朕怎会食言?
须臾,他从袖笼里掏出一块明黄的绢帛,递给乐来兮。
是圣旨!他竟把赌约写到圣旨中!古今天下,也就司空冷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乐来兮接了!
“这个赌,我接了!还望陛下到时不要食言!”
“爽快!”司空冷澈笑的明媚,周围的戾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乐来兮将圣旨收好,慢慢笑道:“我缺个实验体……这世间的女人,陛下最爱的是谁?”
“小兮儿不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好,我知道了,从明日起。我便教陛下,什么是爱!”
司空冷澈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满身的酒香,大步离去。此时,东方已经出现鱼肚白。乐来兮也略觉疲乏,倒在榻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一天,乐来兮一直睡到阳晒屁股,司空冷澈等的有些心焦,在大殿的他,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直到午膳十分,乐来兮才睡眼惺忪的从里间走出。
“你醒了!快,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司空冷澈急急忙忙的跑来,迫切问道。
“我刚睡醒,都快饿死了!”乐来兮不满的嘀咕。
“好好好。咱们先用膳!”司空冷澈笑着冲殿外大喊,“摆膳!”
乐来兮确实是饿了,已经连饿了两顿的她,见膳摆来,直接掂起筷,插了一块儿看起来味道美的肉,咬一口,“嗯!嗯!真香!好吃了!”
人要是饿了。就什么都好吃!
司空冷澈不信,“真的假的?”说着,他也掂起了筷。夹了一口,“说来奇怪,怎么今日的乳鸽与往日的如此不同?莫非御膳房又换了新厨?”
“这道菜是谁做的?赏!”
司空冷澈冲侍膳内侍喊了一嗓,一旁的乐来兮低头想乐。明明是日复一日的菜肴……
内侍也怔了,连连称是,并将这一怪异的情况归结为那厨走了狗屎运。
乐来兮吃了很多。连带着,北冥弘桑似乎也胃口大开。天气炎热,尤其是午膳之后。人便有些乏。
“陛下,陪我出去走走吧。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歪躺在榻上午憩不好。”
“……”北冥弘桑没有说话,抬步朝前走了一步,心里已经乐呆了。
二人来到清风泉,徐徐清风吹来,和着潺潺的流水,景色很是宜人。
“以后,不要吃那么多,吃完饭之后一定要出来走上一走,消消食。人常说,饭后步走,长活九十九,就是这个理儿。”
乐来兮摇曳着手中的柳枝,沿着潺潺的小溪,嘟嘟囔囔。
突然,她转过身,望着一脸笑意的司空冷澈道:“你开心吗?”
司空冷澈点头。
乐来兮笑了,“我也很开心!”
司空冷澈笑的更灿烂了。.
“陛下你看,这就是爱,或许说,这是爱的一种存在,你爱的人开心,你也开心,陛下,你懂了么?”
司空冷澈心中骤然一痛,脸上的笑意不变,一走来的快乐已经让他忘记那个赌约,他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幸福与快乐之中。
而这突来的提醒让这种快乐陡然降到点,并很快消失不见。
司空冷澈忽而大笑,“这就是爱?小兮儿,你逗朕玩儿呢?”
乐来兮立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点头,轻道:“好吧,没关系,反正咱们还有时间。”
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一下午,司空冷澈躲在御书房,门都没出。
四个字,耗费了他一下午的光阴。
“爱,乐来兮”“乐来兮,爱”
四个字,反反复复,总写不到一起,每每到最后一笔,他的手便抖的无法下笔。
突然,他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低估了乐来兮的聪慧,本以为,天的时间很短,可是,他却觉得第一仗,他便输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他给了她圣旨……
地上的纸团儿,如白色的小花儿,绽放了一地,直到最后,司空冷澈再也无法下笔。
“娘娘在干什么?”司空冷澈语气愠怒,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乐来兮,这么一下午了,她都不来找他。
内侍战战兢兢回话,“回陛下,娘娘一直没有离开大殿,老奴听光明殿的人说,好像娘娘的旧伤又复发了,不过已经请了医……”
“为何不早告诉朕?”司空冷澈火冒丈!
“陛,陛下,是,是您说,不让任何人打扰……”内侍跪在地上,满身是汗。
司空冷澈顾不得许多,撂下朱笔,飞似的跑去了光明殿。
“怎么这样不小心?”对上乐来兮,司空冷澈也不问原因,就是一阵训斥。
乐来兮慢慢的起身。司空冷澈忙与她拿了个靠枕,乐来兮歪躺上去,笑道:“还说呢,若不是你,我这肩上的伤口也不会裂开!”
“……”
司空冷澈嘴唇动了又动。良久,脸色微红的道:“还,还疼吗?”
“你说呢?那么大一个口,你试试!”
司空冷澈再次一怔,须臾,拔出腰间的匕。便要朝自己的肩膀划去。
“你疯了!”乐来兮忍痛挡住了他,“咝……”
“怎样?扯痛了?”司空冷澈关心道。
乐来兮突然傻笑起,眸中泛着点点亮光,“陛下,你输定了!”
司空冷澈许久未语。问道:“为何?”
“陛下刚才的举动就是爱,或者说,是爱的一种,看见心爱之人伤痛,恨不得与之同之,甚至替之。陛下还敢说自己不懂爱么?”
好奸诈的女人!好狠心的女人!
倏尔,司空冷澈放开了她,冷冷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儿,她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
为了想要回到那个男人身旁。居然这样不惜伤害自己!
他不敢相信!他不愿相信!须臾,他大步离去,甚至比来时的速还要快上几倍。
望着凌乱摇曳的纱帘,乐来兮长长松了口气,将手里的圣旨攥的更紧了。
司空冷澈的打算,她又何尝不知。不过,这次。无论她愿意不愿意,他都没有退了。
迷迷糊糊又到半夜。乐来兮被一阵浓郁的香风弄醒。
下雾了么?四周迷迷茫茫,与昨夜的星空好不搭调。
“你醒了?”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传来,乐来兮这才发现,她正躺在一个人的身边。
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乐逍!又是他!
“尊主!你受伤了!”乐来兮朝他挪了过去,黑暗中,他的气息很是微弱。
“司空冷澈在皇宫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为何还要来?尊主如此待来兮,为什么?”
回过神来的乐来兮,再次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欠乐逍的,恐怕这辈都还不清了……
“别说话!”乐逍制止了她,“等我歇过来,我就带你走!”
话毕,乐逍再次闭上了眼睛。
乐来兮本要张口,但见他这个样,便将话重新咽了下去。
他这一歇,便是一天一.夜。
当然,乐来兮并不知道,她只觉得这个黑夜好漫长,她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天亮。
“乐逍!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
恢复元气的乐逍站起身,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蹲下了身,催促道:“赶快到我背上来,我带你离开!”
乐来兮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应该是在乐逍布下的阵中,如此说来,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
“有什么事,咱们出了皇宫再说,快些!”
“我不能跟你走!”乐来兮后退两步。
她不是傻,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她看得出,乐逍此番进宫,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不然,他也不会歇那么久,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他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如常。
她怎么可能会跟他走,成为他的累赘?假若他再一次被司空冷澈发现,她就是在司空冷澈面前抹脖,恐怕,司空冷澈也不会放过他!
并且,她之所以不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次她很有把握赢了司空冷澈,更何况,她还有圣旨在手。
蹲在地上的乐逍起初还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后来见她说的是真的,忽然愣住,半天,才怒道:“为什么?怎么?看上他了?”
这语气,这神态,怎么这么的陌生又熟悉?面前的这个,真的是乐逍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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