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乐来兮一个箭头离开大案,面色冰冷的朝门口走去。
在经过北冥即墨的身边时,却被他一把勾住,瞬间卷进他的怀里。
“滚开!!”乐来兮大吼。她感觉很奇怪,明明要镇定的,可是做出的举动,说出的话偏偏这么没分寸。
北冥即墨笑的更绚烂了,笑面如花的他竟赖皮的将她越箍越紧,并神秘兮兮的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乐来兮盯着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鬼使神差的安静了下来。
“夫人……你吃醋了?”他坏坏的勾起了她的小巧下巴,嘴巴几乎贴了上去。
乐来兮抻着自己的脑袋,奋力的避开他的偷袭。
“谁吃醋了?”乐来兮冷着脸,冲他脚上便是狠狠一踩,可惜,踩了个空。
“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敢耽误殿下的好日子!”乐来兮挣扎着,言语里充满着酸味,遮也遮不住。
北冥即墨笑的甚是迷人,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直直的勾着乐来兮的眼睛。突然,他一把将她抱起,乐来兮双脚突然离地,顿时吓的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大叫:“你做什么?”
北冥即墨并未回答,他十分珍爱的抱着这副温软娇小的身子,慢慢朝桌案走去。
将人放到桌案上后,北冥即墨俯身下来,睁着一双不解的眸子,乐来兮往后猛的一倒,北冥即墨随即跟了上去。
俩人的姿势甚是暖.味。
“夫人,帮为夫演一场戏。”北冥即墨勾勾手指,打消了某女的紧张。
乐来兮立马坐直了身子,只见北冥即墨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一番,某女越听,眼睛睁的越大,到最后像铜铃一般。
“这,这可以吗?”原本怒火冲天外加冷若冰霜的小脸儿,此刻全是担忧。
北冥即墨眨了眨眼,“有何不可?放心,为夫会把握好分寸的!”
乐来兮还是不太相信,北冥即墨突然坏坏的笑道:“这可是杜绝这一现象最好的方法。”
那味道仿佛在说,以后断不会有别的女人与夫人抢为夫了……
乐来兮轻蔑的眨了眨眼,小嘴一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若需要,我配合你便是了!”
看她那副强撑着的表情,北冥即墨顿觉心情大好,得意的只想唱小曲儿。
片刻之后,重华殿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院子里走动的婢女们听到动静儿,皆不自主的停下脚步,踮脚朝里望去。
就在这时,北冥即墨大手一甩,铁青着脸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妒妇!不可理喻的妒妇!仗着本王的宠爱,真是无法无天!”
北冥即墨前脚刚走,身后便传来乐来兮的“鬼哭狼嚎”声,那声音,冠上“妒妇”二字,恰当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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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富娴正在东殿拾掇东西,忽闻正殿传来乐来兮的哭声,慌得飞奔出来。
半路,恰巧碰到脸色铁青,双眸燃着熊熊怒火的北冥即墨。对于她的福身行礼,北冥即墨压根儿没看。
北冥即墨过去之后,南荣富娴愤恨至极,狠狠的瞪了北冥即墨一眼,好一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主儿!
她又气又急又无奈的看着北冥即墨大咧咧的朝西殿走去,就在此时,正殿又传来乐来兮的嚎啕声,南荣富娴愤恨的收起思绪,朝正殿奔去……
“为何不进去伺候主子?”南荣富娴踏上台阶,发现飞霞、似锦都站在门外。
飞霞面色堪忧,“夫人不让我们在跟前。”不过这下好了,救星来了。
显然,她把南荣富娴当成了救星。
二话没说,南荣富娴抬腿走了进去,满地的各种碎渣,一片狼藉,乐来兮歪倒在软榻上,奋力的干嚎,可是愣没见一滴眼泪。
不是乐来兮无能,她本不爱哭,可北冥即墨要求极高,硬要她洒点“水”,无奈,她狠狠的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结果疼的眉头紧皱,也没见半滴眼泪。
索性,她歪倒在榻上,做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哀莫的都流不下泪水了,简直比心死还心死。
感觉有人进来,乐来兮“哭”的更加卖力,只是余光瞥到那双小巧玲珑的桃花绒靴后,哭声戛然而止。
乐来兮猛的从榻上坐起,南荣富娴被她那副模样吓呆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乐来兮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而后双手做喇叭状,环着小嘴儿道:“我装的。”
然后,她也没多说,继续拉下脸子,扯着嗓子干嚎。
南荣富娴皱眉,她从未见过如此蹩脚的演员,哭笑不得的她无力的摇头。
不过,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来她们两个是在演戏,还好,只要不是真的吵架就好。
很快,南荣富娴心有灵犀一般,开始无声的配合乐来兮,一会儿叫飞霞端热水,拿帕子,一会儿吩咐似锦端茶……须臾,几个婢女便进进出出的忙碌起来。
乐来兮做足了戏,许久才彻底停下,用手捏了捏脖子,只觉里面已经冒了烟,肚子也咕噜噜的直叫唤。
南荣富娴笑的苍白,忙吩咐小厨房做些吃食送来。
酒足饭饱后,乐来兮开始下榻,隔着窗户朝西殿张望,暗下嘀咕,怎么还没动静儿?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那可说不准,那么绝色的女子,妩媚酥骨,哪个男人不动心呢?更何况是那个大色狼!
心里总有个阴暗的小人,在叫嚣,乐来兮越发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西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鸣戾刺耳,仿佛闹出了人命。
二话不说,乐来兮登时冲了出去。
刚到西殿,眼前的一切刺痛了她的双眼,透过薄薄的纱帘,两个身材曼妙、柔若无骨的女子此时几乎赤果的盘在榻上,而北冥即墨就在二人中间。
这真的是演戏吗?乐来兮觉得眼睛被刺的睁不开,下一秒,一个痛楚的声音传来,“来人,把这两个居心叵测的贱人给本王关起来!”
怎么回事?乐来兮一个箭头飞奔过去,一把扯开了纱帘,但见两个女人正瑟瑟发抖,一副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而北冥即墨单手捂着胸口,鲜血直流,那根刺眼的金簪直直的插在北冥即墨的胸口,几乎让乐来兮无法呼吸。
“殿下!!!”乐来兮扑了上去,下一秒,她迅速回身,对赶来的南荣富娴道:“快去传御医,快去,殿下受伤了……”
一瞬间,整个重华殿沸腾起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被刺伤了……
一刻钟的功夫,整个皇宫上下“起风”了,明的暗的大宫小角落里都在传,皇后给二皇子送了两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可是那两个女人将二皇子刺伤了……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皇城都获悉了这件事,并且传的更神乎,皇后用美人计刺杀二皇子,二皇子胸口受伤,现在九死一生……
所有的意味儿,不言而喻。
虽然理智上,大家都知道,皇后绝对不会蠢到大白天的杀人的地步,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皇后有事没事的总给人家送美人,如今美人伤了二皇子,即使是误伤,也摆脱不了不能容人的嫌疑。
北冥弘桑得知他儿子受伤的消息,差点儿没一个跟头从龙椅上滚下来,颤颤巍巍的他二话没说,坐着最快的御撵赶到重华殿。
他先是将被关起来的两个美人活活杖毙,而后又命人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叫到重华殿,呼啦啦几十个御医,有事没事的跪在重华殿西殿门口,低眉顺首的等候差遣。
拔了簪子,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因失血过多,北冥即墨脸色苍白,直到现在,他仍处于昏迷状态。
乐来兮守在一旁,哭成了泪人。之前在正殿时,任她如何想办法,愣是没挤下一滴泪水。可是现在,两只眼睛突然变成了泉眼,泪水流的哗哗的,无声无息。
惊慌、恐惧、悔恨、懊恼……这些情绪一波不断,一波又起的在她胸口里徘徊,几乎将她整个人撕扯成碎片。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北冥即墨与她约定,让那两个女人做出对他不敬之举,他便可名正言顺的将她们还给皇后,这样一来,既打了皇后的脸,又断了皇后往王府里安插人的念想。
可如今……乐来兮越想越不对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想好的,这样一来,不仅断了皇后的念想,还让她担上谋害子嗣的罪名。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是,纵是如此,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啊!御医说,只差一寸,那簪子就插着了心脏……
就在乐来兮哭的两眼发肿时,符妙姬被安嬷嬷搀着,面色苍白、泪眼婆娑的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她当即跪在了北冥弘桑面前。
许久,北冥弘桑才慢慢转过身子,目光冰冷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良久,冷凝道:“你来做什么?来看看墨儿死了没有?”
符妙姬一听,顿时泪如雨下,玉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仿佛痛的难忍,哆嗦片刻,她才哽咽道:“陛下……墨儿是我的儿子,哪里有母亲盼着儿子……”她头一扭,说不下去。
“你的儿子?既是你的儿子,为何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的往他府里送?”北冥弘桑尽最大的努力克制着自己。
符妙姬一听,又将头扭回,抬头道:“陛下,我心急啊!皇儿成亲那么多年,一直无所出,这些年,他一直南征北战的奔波,根本无暇顾里,他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了那样的事儿,我想着,也该添些新人了……可谁料想……罪过,这都是我的错!”
她倒是不避讳,北冥弘桑暗自冷笑,安尊王府的事,她倒是很清楚。
“管好你的太子就行了!”北冥弘桑没接她的话茬,转移了话题,“辰儿成亲那么些年,膝下可有一男半女?”
言外之意,自己的儿子一团糟,还管别人?
符妙姬被噎的说不出话,北冥司辰无所出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她从药材、饮食、作息等各方面下手,可是东宫的那些女人们的肚子,愣是没动静。
“起来吧……”北冥弘桑缓和了语气,安嬷嬷这才颤颤巍巍的将符妙姬搀起。
符妙姬轻轻的抽泣两声,顿了顿,又道:“那两个贱人……”
北冥弘桑一听,顿时眼色一凛,冰冷至极,“早被朕杖毙了!还提那些贱人做什么?”
呵!老东西!下手可真快!!
符妙姬倒抽了一口气,随声附和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在安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重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