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很想听听,你为何不是本王的民呢?”他居高临下,漆黑的眸光直直的穿透她的瞳仁,荡射心间。乐来兮浑身一颤,一丝莫名的紧张袭遍全身,她发觉,他的眸有一种穿透人心的魄力。
“我若敢说,你敢信么?”乐来兮冷静的打掉他的手,高高的扬起了下巴,秋眸带着分挑衅气息。
“噢~~?”又是这该死的声音,乐来兮暗暗皱眉,这是这位爷的口头禅吗?
“你很成功的勾起了本王的好奇心!”那根被打掉的修长的玉指锲而不舍,重新勾起她的下巴,对那张窘迫泛红的小脸儿游然戏之。
这下,乐来兮笑了,笑的有些轻蔑,加了分力,再次冷冷的打掉了他的手,秋水般的眸瞬悉结成冰河,声音冰冷而坚硬,“伟大的安尊王殿下,我没有勾起你好奇心的兴趣!”
“既然你很好奇,那么你现在听好,我,叫乐来兮,乐章的乐,归去来兮的来兮,来自一个一千多年之后的异时空国。通俗一点来讲,在这浩瀚的宇宙空间里,存在着无数由时间与空间组成的国,在那里,上演着与你们这边相似的历史轨迹。但是,我们那个国走的比较远,就相当于你们这里一千多年后的样。在那个国,我是一名流浪歌手,也可以叫做天涯歌女,我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大概借助了某种自然的力量,殿下,我说了这么多,您可明白?”
乐来兮说完,再次挑眉,挑衅的意味突增分,眸间结的冰瞬间化成一汪清水,她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他,心间只觉十分好笑,那么难的概念,你明白才是见鬼!
“本王明白!”
正当乐来兮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时,清冷、低沉、深邃的一声“本王明白”让她蹙眉,他,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居然明白了她所说的异时空概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如何向本王证明?”深邃的声音,深邃的眸,深不见底的魄力,乐来兮的得意之喜瞬间全无,现在满脑都是,如何证明?
乐来兮怔怔的思,如何证明?
“你救我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把大大的吉他,就是乐器,还有一个蓝墨色的背包,就是包裹,有没有?”乐来兮忽而想到,自己随身带的东西应该也跟来了吧?
“是不是指这些东西?”安尊王拉开了帘,指着摆放在那金丝楠木镂花雕空大案上的东西。
乐来兮一个上前,走进了帘内,除了那把吉他拆无可拆之外,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拆封,粉红色的大姨妈垫儿、四四方方维达纸巾、凌乱四散的乐谱、一只黑色水笔,还有穿越当天唱歌所得的纸币。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他居然把她从内到外的衣服全部摆放在那张大案上,那淡蓝色绣着蓝色妖姬的胸居然被放在了最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来兮好久没这样开怀大笑了。
望着那堆被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觉得这位爷逗了。
她笑,他也跟着笑,与她不同的是,他是在一直望着她笑。他很困惑,为什么刚才还在横眉怒目的人儿,现在居然可以笑的这样爽朗、干净、肆无忌惮。
乐来兮一边笑一边毫无意识的朝那张超宽大的、金丝楠木镂空雕花大椅的一角坐去,其实,她实在是累了,腹中又空空如也,所以一见那把椅,潜意识就坐了上去。
“看,这个红色的票,叫做人民币,相当于你们这里的金、银,或者其他的货币。”
“而这几枚呢,是硬币,不过面值比较小,那张红色的能换一堆硬币。”
“这是水笔,就相当于你们这里的毛笔,看,能写字!”乐来兮一边兴奋的介绍,一边从桌案上拿出一张宣纸,认认真真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乐来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安尊王只是你的封号吧?”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在一旁站着的男人已经坐在她一旁,认认真真的听她讲述。
北冥即墨。他写的是繁体字,但是乐来兮还是认出来了。北冥即墨,即墨,寂寞?这名字可真有意思。不过与他的名字比起来,他拿笔的样更逗,颤颤巍巍、犹犹豫豫,滑稽。
乐来兮笑意绵绵,拿起那被拆封的维达纸巾,道:“这种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纸巾,是用来擦汗、擦嘴、擦……(想说擦屁股,没说出口)这可是这里唯一的一包,可要珍惜!”乐来兮说着便小心翼翼的将那纸巾一一叠起,复原,放回小袋儿里。
“这个……”乐来兮拿起大姨妈垫儿,思来想去,还是不要解释了。于是把那散乱的几十片装回原来的包装袋里,自动略过。
“你为何欲言又止?告诉本王这是什么?你刚才所讲的东西,其实本王都猜了个大概,就这两包东西,本王反复查看好久,还是不明白!”北冥即墨夺过那两包卫生巾,无比认真反复查看,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哈!”乐来兮再一次忍不住大笑,实在不是她的想象力丰富,而是这位爷逗了!
一个英俊潇洒、俊美无比、霸气侧漏的王爷,没日没夜的托着两包卫生巾在那里研究,这要是让现代的妹看见了,估计要笑死人了。想到这里,乐来兮实在忍不住,笑趴在桌上。
片刻,乐来兮在北冥即墨冷酷、霸道的目光的逼迫下,只好含蓄的道:“这是女用的东西,你们男人这辈也用不到!”
“为何?”乐来兮以为她说的够清楚的了,谁料这位王爷仍紧追不放,想了想,乐来兮正色道:“因为你每个月不会来红!”
空气凝固了,无声了,北冥即墨面色潮红,好似滴血的杜鹃花。乐来兮知道他窘迫,故意装作没看见,伸手将那把离开她多日的吉他拥在怀里,怜爱的摩挲着。
这是乐狂兮送给她的吉他,记得他送她吉他的当天,天空飘着细雨,他说:“来兮,你是一个有音乐天赋的人,愿这把吉他带给你好运,我们一起走上国际舞台!”
他说这话时很激动,她更激动,因为他的话,她每日苦练、钻研,把每一次卖艺都当做个人演出。8年,他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甚至,有一时间她觉得她只为他一人而活,而现在,再看这把吉他,是多么的讽刺!
北冥即墨凝望着那张陷入沉思的脸,那眸忽而哀伤,忽而无奈,仿佛隐藏着无限的痛苦。他的心,突然间有一丝错乱,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到她这个样,他想让她笑,就像刚才笑趴在桌上的那种笑。
“此物是乐器?”北冥即墨清冷的开口问道,乐来兮瞬间回神,点头,“它叫吉他,又叫guitar,属于弹拨乐器。”乐来兮轻声介绍,然后右手冲着弦划了一道,一种别样的声音袭来,这是北冥即墨从没有听过的。
“为本王弹奏一曲!”霸道、命令式的口气又来了,乐来兮眉角微微上扬,嘴唇动了动,轻哼了一下。
她站起身来,将吉他挎在肩上,瞬间,一曲嘹亮、高亢、旋律节奏强的《西班牙斗牛曲》奏起。
乐来兮快速的划动着弦,秋眸微眯,此时的她仿佛化身一名斗牛士,而坐在一旁的北冥即墨则成了那头不折不扣霸气无比、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牛!
对,乐来兮把他当做了牛,并一边想一边加快了节奏,她狠狠的拨动,狠狠的旋划……
突然,旋律戛然而止,空气再次恢复如常。乐来兮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道:“殿下,我是来自远异乡的人,这下你信么?”
乐来兮吃力的抚着额头,只觉头重脚轻,天地回旋,不等北冥即墨回答,便一头栽到地上。
“来兮,来兮……”北冥即墨一个箭头飞奔过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乐来兮,不停的大喊。乐来兮缓缓的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道一句,“殿下,我好饿,浑身无力……”
“本王这就传膳,来人,快传膳!”北冥即墨冲着门外的一声大喝,让守在外面的婢女、仆人顿时大乱,急匆匆的向膳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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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来兮足足喝了五碗粥,待要第六碗时,却被北冥即墨一把拦住,“你大伤初愈,一次不能进食多!”
乐来兮轻盈的笑笑,冲着北冥即墨点点头,轻抚小腹,确实有了些饱感,应该可以撑到晚饭了。
“殿下!”帘外响起了苏嬷嬷的声音。
“何事?”
“姑娘该进药了!”
“端来吧!”
这时,两个小婢女将帘打起,苏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只一刹那,便将头深深的低下,放下药碗之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有些烫,来,本王喂你!”修长的玉指说话间端起了那碗药,生涩僵硬的动作将那碗儿、勺儿碰的叮咛响。乐来兮莞尔一笑,想来,这位爷不曾做过这事儿吧?可我也从未被人喂过药,不是吗?突然这般动作,让人当真不习惯!
“谢谢,不用劳烦了,我自己来!”乐来兮接过那药碗,俯身,樱红的柔唇慢慢靠近那玉碗边沿,轻轻的吹了又吹,稍稍抿一口,叶眉微皱,还是有点儿烫。
“你敢武逆本王?”须臾,她的下巴又被勾起,乐来兮无奈的眨了两下水眸,这人动不动就勾人家的下巴,是什么毛病?
“你该感到荣幸!本王可从未亲自给他人喂过药!”修长的玉指轻盈的捏了捏她那浑圆稍尖的下巴,整张脸凑近分,周围瞬间充斥着他的气息,那白皙光洁、不染瑕疵的面容,仿佛一尊经神人雕琢的上等美玉,堪称完美。
而正是这张完美的面孔,却散发着让人如此不悦的气息,霸道、蛮横,天生的高人一等。原来这是我的荣幸!乐来兮暗暗冷笑。
不由分说,玲珑的白玉小勺已经盛了满满一勺药,送至乐来兮嘴边。算了,和这样的人辩论,简直浪费口水。乐来兮微微叹了口气,张开了嘴。
随着那药汁一勺一勺的送进口中,滑过咽喉,下一口总比上一口苦上倍,这苦上加苦的滋味让乐来兮几乎崩溃!还剩半碗的时候,乐来兮趁他不注意,直接端起了碗,一口气喝个底儿朝天。
“你……”北冥即墨皱着眉头,星眸中涌动着分火气,眼看快要发作,只听乐来兮凝着小脸儿道:“殿下,这药好苦!你一勺一勺的简直折磨人!”
她居然怕苦?
北冥即墨瞬间石化,美玉一般的俊颜被烫了似的,皱皱巴巴,而那眉间的火云,随着面部表情的瞬息万变,似乎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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