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无话,暮然想着刚刚那个憔悴不堪的男人为什么那么让她难受,就像心被人狠狠的捏住一样,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他是谁呢?她认识他吗?要是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的男人,看见他伤心的眼眸心中也是痛痛的。
想着想着,她就想再回去问个清楚。
“筼儿。”
落在暮然肩膀的小蝴蝶动了动翅膀,此时睡得正沉,“嗯~”
“筼儿,有事情要和你说。”
“筼儿在休息,不想动。”
暮然威逼:“把你烤了哦!”
筼儿翻了个身。
暮然利诱:“事成之后给你做青目包子。”
筼儿扇了扇翅膀。
加重福利:“天天做,不停工!”
筼扇着小翅膀刷的一下飞到暮然脸边吧嗒一声狠狠的亲了一口暮然,“成交!说吧,你想干啥?”
“我想回去把事情了解清楚,他们好像认识我。”暮然面前又闪过那张伤心憔悴满是胡渣的俊脸,她一定认识他。
“哼,不行。”筼儿似乎有些生气,转过身子不理暮然。
暮然弹了弹它的翅膀:“喂,是你答应我的!”
“只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见筼儿不说话,暮然扯着衣角,想了想,“那咱们回去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筼儿飞到暮然的对面,没好气道:“你回不去了,你这个异界的坏女人,就知道欺负主人,真想把你扔这不管你。”
暮然被它说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嘛,你这只破蝴蝶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别和我说话!”筼儿身体闪过一阵白光消失不见。
“喂!你去哪了?筼儿!喂!破蝴蝶就知道生气,就该在皇宫里当着夜曦的面把你烤了!”
洞里传出幽幽的声音:“先把你烤了,你这个异界坏女人……”
“臭蝴蝶。”
敖逸寒在暮然的房间里抚摸着照片上的那张笑脸,“小混蛋,你刚刚回来是不是?可是……为什么又那么快的走了呢?老大好想你啊,为什么不能多待会呢?让老大再看看那个能说会笑的你,不管什么形式的,是人,是鬼,都无所谓的,然儿……老大好想你。”
然儿,老大好想你。
然儿,老大好想你。
暮然从大石头上惊醒,“谁!”
是人是鬼,无所谓的。
老大好想你。
“老大,老大是谁?”暮然喃喃自语。这个称呼好熟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到这,她觉得更要回去问个清楚。
刚走到洞口,手上一麻,筼儿咬在了她的手上,没好气的嚷道:“臭女人你真讨厌,真拿你没办法!”
听它这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去?
“筼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么么哒。”说完就要往外走。
“谁让你现在去了?你看看外面太阳那么大,你怎么出去?”
“我怕太阳干什么?走啦。”
“你遇到太阳会死的!”
说着暮然已经把手伸到洞外:“没事啊,好好的呢。”
筼儿原地转圈:“嗷呜……”
暮然似乎看懂它的意思,嘿嘿一笑:“是你不能见太阳吧?哈哈。”
筼儿恼羞成怒:“臭女人我咬死你!”
暮然把手送了上去:“咬呀,咬呀,看回去夜曦怎么收拾你。”
“你!嗷呜……臭女人!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才不用跟着你保护你呢,你欺负人,呜呜呜呜。”筼儿在石头上打起滚来。
暮然把它托在手上,轻声安慰:“好啦,我听你的行了吧?天黑再出去,咱们去休息行吗?”
筼儿“咻”的一下飞到她的眼前:“好!”
“喂,你变脸也太快了。”
“某人不要说话不算数哦,睡觉!”筼儿把火扇的更旺了些。
敖逸寒这边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暮然确实不是割腕自杀而死,而是被人谋杀。
敖逸寒知道后怒火冲天,只对手下说了四个字——碎尸万段。
中午的时候,那两人就被抓到了敖逸寒的面前,敖逸寒用尽浑身的力把其中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踹倒在地。
踩在他的的胸口,看着他,如王般的蔑视,冷冷吐出两个字:“原因。”
那个男人呸了声,把喉咙里的血块吐掉,扯着破碎沙哑的声音:“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你的父亲杀了我父亲,他死了,这个账自然要算到他儿子头上。”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敖逸寒深吸了一口气,“好,那为什么不杀我,要杀然儿?”
男人阴笑起来:“让一个人死多没意思,死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要让他最爱的人在他面前死去,让他尝尝心被揉碎的感觉!”说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如鬼哭。
敖逸寒掏出枪分别打在他的四肢上,残忍一笑:“你说的对,死是解脱,怎么能让你死呢?”
说完示意手下把他拖下去慢慢折磨,还有一个男人长得柔柔怯怯的,在敖逸寒开枪的时候就吓晕了过去,连着他也一块了拖了下去。
人散尽了,敖逸寒的气力也用尽了,一下子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无论怎样,然儿,你终究是不会回来。
然儿……
睡了一天,暮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淋了一晚上的雨也没感冒发烧,夜曦替她回魂之后她的体质有了很大的改善。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唤着筼儿的名字:“筼儿你又跑哪去了,天黑了咱们可以出去了吧?啊……”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我在吸收日月精华不行吗!”洞外传出筼儿细软的声音。
暮然走出山洞,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心情大好。
“啊!如此美妙的夜晚啊,本姑娘要作诗一首,月月月,白月照吴忧,吴忧爱白月,白月爱吴忧。好诗好诗啊!”
筼儿嫌弃的吐口水:“我们炎赐国乞丐都比你作的好听,你的文采也太差了吧,真嫌弃你。”
暮然转了个圈:“你来一个啊。”
“哼,才不作给你听。”
“好啦,咱们走吧。”暮然的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筼儿咬住她的手:“等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你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
暮然吐了吐舌头,又疑惑起来:“我怎么就死了呢?我不活的好好的嘛?”
“你听不听我的话?”
“听听听,您的话就是最高命令行了吧?”暮然无奈。
“这还差不多。”说完翅膀扇出白光把暮然包裹,等暮然眼前清晰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天上飘了。
“筼儿你干嘛?”
“鬼就要有个鬼的状态。”
“我……”暮然想说她恐高,可是此时非但不觉得害怕还有点兴奋,“哈哈,好好玩,哈哈……”
这笑声传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的瘆人,山脚的几户人家立刻熄了灯火,紧闭大门,山鬼要来索命了!
不一会暮然就到了夜魂大宅,来到昨天的小屋,里面黑暗无光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又往昨天的那栋别墅走去。
走了好久才看见一个男孩,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问道:“弟弟,你认识我吗?”
卓晓听到这鬼魅的声音浑身一阵颤栗,然然姐又,又回来了?
慢慢的转过头,看见那张惨白的脸尖叫一声又往大宅奔去。
“救命啊!然然姐又回来!救命啊!”
他这一喊,把树上休憩的鸟儿惊的乱窜,佣人们也扔下手中的活赶了出来,顿时宅内大乱。
暮然跟着卓晓后面,她的脚像是被绑了起来一样,只能动用着筼儿的力量脚离地的飘着,还真像鬼魅一般。
“然然姐你怎么总跟着我啊,我胆子很小的!不要跟着我啊!”
“我好饿,你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卓晓摔了一跤,用力一滚又站了起来继续跑着。
“你去找少主啊!他天天想的你都想疯了!别跟着我啊!”
暮然一听有人肯给她吃的,大喜:“他在哪?”
卓晓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救命草扑了上去:“少主,救我!然然姐又回来!”
敖逸寒看着那个飘着的身影,眼眶湿润,让他抱抱好么?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不了了,救救他好么?
扬起手想去抓暮然,哪知此时重菱叶冲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把铜钱剑,但是看见明明死了下葬的死人正飘在她的面前,手里一软忘了道士教的方法,把那把铜钱剑扔了出去。暮然胸口被重重一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
围着的一群人立刻散了开来,怕暮然恼羞成怒施什么鬼法。
只有敖逸寒担忧的要冲过去:“然儿!”
重菱叶紧紧的拉住他,见要拉不住,放出狠话:“敖逸寒!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在你面前!”
敖逸寒清醒过来,愣在原地,刚想说什么,暮然就带着白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然儿!”
卓晓道:“然然姐一次又一次的回来莫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又咦了一声,“凶手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敖逸寒把他的话听在耳里,心愿?然儿有心愿未了?这才是让她一次次回来的原因?
重菱叶抓起地上的一道符,递给敖逸寒看,“寒,我说吧,她已经变成了厉鬼,她回来是找人索命的,刚刚要不是……”
“你闭嘴!”敖逸寒怒喝,要不是她,他还能和然儿多呆一会,心里竟然有些怨恨起重菱叶来。
“寒,我只是……”
敖逸寒甩开她的手,大步向房间走去。
暮然躲在暗角把他们的话一一记在心里,貌似只有那个男人不怕她,其他人都觉得她是厉鬼,看来她要悄悄和他见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