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调息片刻,感觉好些,打开窗子飞入这青山绿水之中。
暮然和一行人走在这条冷清诡异的街上往那旧图中的梅林走去。
据服务员小哥所说,这条长街原来是座城,因满城梅花固唤“梅花城”。自战争结束之后受到开发,挖到棺材后满城风雨,怪事不断,原住户纷纷搬离。
近年都是靠旅游旺季圈那些不知情的外地和国外的钱,其余季节皆是冷冷清清。
小哥说近些年就连旅游旺季人都不怎么多,再过些日子他也要去另谋生路了,不过他很肯定的就是他不会搬,死也不会搬!
轻风吹过,暮然打了一个寒战,听了那小哥的诡异故事,此时竟然觉得脖子后面凉气阵阵,像是鬼吹气一样,伸手摸去,摸到那根他送的吊坠,心中安定。
[这是陨石,就是你在天上看到的流星,现在不用等流星许愿了,它,就在这里,一辈子陪着你,小然儿,生日快乐。]
[我要和老大一辈子在一起]
[傻瓜,哪有许愿喊出来的?]
为什么突然好想你出现我的面前?
肩头被拍了下,心里一惊,转回头不满的望着花骨朵,“你想吓死我?”
“谁叫你愣神的,干嘛?被那个小哥的鬼故事吓住啦?”花骨朵最后一句话有些瞧不起暮然。
暮然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鬼?”突然声音大了一倍,对着空气喊道:“我!暮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们有本事出来把我吓死啊?”
暮然这话刚说完,那如火的烈日被一团深黑的乌云遮住,也不知哪刮得一阵阴风把地上的枯叶卷起,全部打在了众人身上。那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树叶打得打疼,竟像那鬼爪挠似的。卓晓毕竟年纪小,吓得紧紧抱住花骨朵,浑身瑟瑟发抖。
暮然被眼前场景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很快冷静下来,对众人说道:“起风嘛!怕什么!走,去梅林。”
卓晓死死抱着花骨朵,拼命的摇着头,花骨朵要是平时肯定会骂他没出息,可这次她居然对暮然说想带卓晓去车子里休息一会。
暮然道:“朵朵,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一旁不做声的雷克把卓晓揪过来,弯下腰和他平视,在他耳边低语:“小子,别以为我没看到,刚刚笑什么?”
“我想去游乐场,不想去寻宝,感觉没意思。”
“你看你然然姐今天就指着寻宝开心呢,你也不希望她不开心一天吧?”
“呜……好吧。”
扯着花骨朵的手,“师傅,走吧,咱们去梅林,我不能让别人不开心……”
花骨朵瞪着雷克,被卓晓拉着往前走去。暮然嘴角漾开一抹笑,对着大家说道:“其实你们不想去就算了,我现在也没那么不开心了,你们陪我那么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回夜魂吧。”最后一句话带着小小的失望。
路小路抓着她手,兴致高昂的说道:“去!为什么不去?好奇心都被挖出来了,忍心就这么把它放回肚里吗?哦?阿克……”
雷克马达发电似的,“嗯嗯嗯嗯嗯嗯!”
“不用勉强的。”暮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上客气着。
“不勉强!”雷克路小路异口同声。
“非洲的孩子还等着买碗买盆买大米呢。”
暮然看向花骨朵,“朵朵……”
花骨朵叹了口气,“我去,我去!”
“这么勉强?”
花骨朵把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当做香烟吸了一下,“我不去,你这白痴被鬼抬走怎么办?以后谁给我当拳把?”
暮然推了她一把,“我在你心里就是起这作用的?”这货太不够意思了!
“nonono,还有和你在一起我不用买笑话书。”
暮然得意的挑眉,“哼,那是,我一直很幽默的。”
花骨朵摆手,“不,其实你一直就是个笑话。”
才说完,暮然就追着她打。
路小路挽着雷克的胳膊,道:“看来她没事了。”
“嗯,她在夜魂一直是开心果,难得的冷脸。”
路小路掐着雷克的腰,“爱情的力量啊!”
雷克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任由路小路掐到紫。
一行人在嬉笑怒骂之中来到那地图中的梅林,可眼前的情景让众人傻了眼。梅林,梅林,不求大片梅花,总要有个几根吧?
众人面前是尘土飞扬的空旷平地,上头铺着青砖,在远些,一辆停工的挖土机已经锈迹斑斑,这里的一切唯一让众人觉得是梅林旧址的怕就是所站的亭子了,小哥说的有神仙作乐的林中亭。
那亭子上有块匾,上写着“无欲”二字。
“无欲……”暮然反复斟酌这这二字,“小路,你看这字是前人写还是后人写的?”
路小路拍了下雷克的肩,“梯子。”
雷克摇头,“没带。”
“人肉梯子。”
“是……”
路小路骑在雷克肩上,仔细的看着亭上头的匾。喃喃自语道:“目测是个老东西了……”
花骨朵拿出腰间的短匕,跃跃欲试,“雷克,你撑着,我上去把它干下来!多少能值点钱!”
雷克连连说“不”,往后退着,把路小路撞在那匾额之上,路小路气的只想暴打他一顿,这个笨蛋!捂着头对花骨朵说道:“朵朵,来让我给你普及一下下哈,玩艺术收藏品,按照官方的标准分为:字画、陶瓷、青铜器、玉石和杂项五大类。木质匾额则是杂项下的竹木小类中的一个品种。长期以来,文物商店及民间收藏界对竹木类大多看重漆金木刻,而匾额主要是木匾,是一种不被看好的木刻工艺品。20世纪90年代,民间收藏界开始关注匾额。可是我觉得还是没啥收藏价值,说白点,不值什么钱的。”
“这玩意儿不值钱啊,我还以为是个古代的东西就得价值连城的。”花骨朵有些失望。
路小路从雷克肩上下来,“而且这么大,这么重,咱们怎么弄出去。”
“我开个更大的车来呗。”花骨朵执着着。
暮然把手搭在她的肩头,“朵朵,这不是大不大的问题,这玩意儿它不值钱啊。再说谁没事搞个匾回家?长长窄窄的,跟棺材似的。再说这好好的亭子突然没了一块匾,人家找咱们怎么办?最后调录像出来一看,五个人傻了吧唧捧着一块大匾大摇大摆的从梅子街走出去,到时候一身麻烦的同时还被挂上二傻的名号。”
花骨朵把她手给拍走,指着她,“你丫又拐着弯骂我!”
暮然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啊?被你听出来了?”
“你才二傻!”花骨朵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
暮然哈哈大笑,倚在坐在亭中石凳上的卓晓背上,手一扬,“巧克力。”
卓晓听话的递了过去。
吃了一口巧克力,抬头一看见匾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天色有些阴沉,关照不足,暮然眯起眼,隐约是个像箱子似的东西,扬起手指着匾。
“你们看,匾后面有东西。”
众人都走到暮然这个位置,果然见到腐叶灰尘中包裹着一个小箱子。
路小路骑在雷克肩上小心的把那小箱子拿下来,放在亭中的石桌上。
众人围了上来,打量着这个灰尘中小箱子,箱子的外貌很普通,家中有曾祖母的人都看过曾祖母舍不得扔的一个大箱子,那箱子是用来装陪嫁东西的,平常的人家都是普通木质结构的箱子,普通,平凡,没有任何花纹。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才是那精致大气的陪嫁箱子。封建时期的女人们把嫁人当做一生中唯一的盼头和人生第一等大事,而那嫁妆箱子就是装那少女时期的所有美好期盼还有那磨灭不了的回忆。
这小箱子到让暮然的记忆飘远,那时,她还有一个圆满的家,曾祖母,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春节的时候,曾祖母总会从那个平凡,旧却不破的箱子掏出存着的压岁钱塞在她的口袋里。那是她还不知道钱是什么,都是笑嘻嘻的收下,然后交给父母,至于以后那钱怎么了,她有些忘了,现在她已经忘得他们的模样……
卓晓先开口道:“里面会不会有孙悟空?出来给我实现愿望?”
花骨朵道:“不会是什么厉鬼的魂魄吧?”
路小路端详了半天,摇头,“像是个放女人嫁妆的小箱子。”
雷克直接想动手打开,暮然阻止了他。“不会有什么机关吧?”
路小路说把箱子开口处别对着人,把头上的一根细长发夹拿了下来,对着锁眼捣鼓了几下,那锁纹丝不动,众人疑惑之际,路小路用力拽了一把,那锁应声而开,笑道:“这破锁上锈了。”对准了没人的那边,慢慢的打开了小箱子。
只听得“吱呀”一声,箱子被打开,里面并没有发出什么毒水暗器,众人一看,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花骨朵最最沉不住气,骂道:“靠!耍老娘呢?屁都没有!”甩了一下齐肩的短发,掏出一根说好戒掉的香烟点起。
暮然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这箱子却是是什么都没有,可是心底某处却是不相信仅仅如此。
放到路小路面前,“小路,会不会是有什么暗格或者上面的字用了什么药水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