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我会睡不着的。不如你打地铺。”
实情是,她无法保证他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夜——绝世美男睡在身侧,不吃干抹净就是暴殄天物呀有木有?他能克制住,可是她不一定能。
墨战天嗓音暗哑,“方才燕思澜拉你的手了?抱你了?”
“你是顶天立地的银面战神,怎么能这么小肚鸡肠?我随口说的你就信吗?”
明诗约翻白眼,转过身,睡觉。
静默半晌,忽然,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觉得右脚被捧起来,痒痒的,是那种软体之物舔吻的感觉。她起身一瞧,汗水滚滚而下,“你做什么?”
他轻扣她精美如玉的玉足,沉迷地吻。
喂,脚很脏的好吗?
“你没闻到臭味吗?”她纠结地问,我勒个去,难道他有恋脚癖?
“很香。”
墨战天嗓音粗噶,完全沉醉在他的浪漫世界里,好像他亲吻的是一件精雕细琢的稀世珍品,爱不释手。
燕思澜不就是摸了一下她的脚嘛,他有必要这么变态吗?而她居然让他这么又吻又摸,是他有受虐狂,还是她有受虐狂?或者他真的有恋脚癖?
越来越痒,明诗约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别闹了,我要睡了。”
他埋下头,一路往上,丝丝的酥麻细痒弥漫开来,使得她绷直双腿。
她要疯了,不带这样的好不好?
这强烈的刺激,让她四肢绵软,化成一汪春水,水波荡漾,潋滟流光。
墨战天抬眸看她,她轻咬着唇,双颐粉红娇嫩,目光迷乱,妩媚得能滴出水来。
“战天……”她哑声呢喃,不安地扭动。
“诗儿……”
他覆压上来,黑眸浮现一缕血丝,充胀着可怕的谷欠念。
两具身躯完美契合,疯狂的痴缠让他们忘却所有,沉醉在风光绝美、销云鬼蚀骨的世界里。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彻底堕入梦乡,只记得一直都是半梦半醒,身上一直有一座大山压着,不罢休地缠着她。
苏醒时,已经天亮,身旁已经没有人,就连余温都没有,可见墨战天很早就走了。
明诗约看看光溜溜的身子,我去!他又在她身上种了一身的草莓!难怪身上痛痛的。
不过,他到底忍住了,没有把她吃进去。
这日冰无极来寒梅苑,看见她脖子上的草莓,好奇地问:“你脖子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被蚊子咬了?中秋都过了,蚊子还这么厉害吗?”
“秋老虎呀,你不懂吗?”
她窘迫地拉了拉衣襟,脸腮噗的热起来。
不禁在想,这冰王子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
徐氏缠绵病榻,服了两、三日汤药也没见起色。
大夫说,夫人这是心病,急不来,只能慢慢调养。
明婉然明白,娘是被那小娼妇气病了,而且爹爹的无情添加了一把柴火。除非娘自己想开,否则这病很难好。她多番规劝,也不知娘有没有听进去,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没法子。
这日午后,春阑苑静悄悄的,丫头们都在打盹儿,柳红端着一盅滋补的羹汤进了寝房,似笑非笑地看着床榻那个清瘦得形销骨立的苍白妇人。
徐氏睡得很浅,听闻声响立即惊醒,看见这个令她痛恨无比的小娼妇,激动地坐起来,哑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姐姐,你病了几日,当妹妹的我没有来伺候,太不知礼数了。今日我亲自炖了乌鸡汤给你补补身子,你趁热喝了吧。”柳红神态恭敬,声音却极为柔媚,故意似的。
“滚!滚出去!”徐氏怒喝,却咳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庞浮现一抹病态的红。
“姐姐消消气,小心把肺咳出来。”柳红“担忧”道,“不如我斟茶给姐姐润润喉。”
“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徐氏看见她递过来一杯茶,伸手一推,茶杯飞出去,落地开花,一地狼藉。
柳红也不生气,柔柔弱弱道:“姐姐,这几日我把老爷伺候得很好,你放心吧。待你病好了,老爷会来看你的。”她美艳的小脸娇羞不已,媚色勾人,“老爷跟我说,往后为明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我身上了,老爷要我再为明家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看她那神情,徐氏可以想象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夫与这小娼妇颠鸾倒凤的情景,一股怒火迅猛地窜上脑门,多年的强势与霸道让徐氏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不可能被欺负上门也默默地忍受。她气冲冲地跳下床榻,揪住柳红的衣衫,用力地打。
“姐姐,你不要这样……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柳红凄惨、娇弱地说着,并不还手,任由打骂。
若是旁人,必定会起疑她的态度,方才明明那样的绵里藏针,现在却是柔弱不堪,定是在演戏。
“住手!”
一道饱含怒火的喝声传进徐氏耳朵,但她正是极度生气、打得正爽的时候,哪里听得见?
她的爪子一下下地往柳红身上招呼,好像要使尽力气打死这小娼妇。
明怀言动怒,赶过来揪住徐氏,一把拉开她,将柳红护在怀里,满目疼惜,“小红,你怎样?疼不疼?”
徐氏被他那一拉弄得身子不稳,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夫对那小娼妇极为呵护、怜惜的这一幕,更是把她刺激得癫狂。她火冒三丈地吼道:“明怀言!”
“小红亲自做了乌鸡汤来孝敬你,你竟然打她,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他沉厉得喝道,完全忘了二十年的夫妻恩情,忘了对她许过的承诺,更忘了曾经那么喜欢她。
柳红一副着急忧心的神色,委曲求全地解释:“老爷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是病糊涂了才会这样的……这几日姐姐卧榻养病,难得见老爷一面,难免对妾身有……微词,姐姐出出气就会原谅妾身的……说不定如此一来,姐姐的病就好了。姐姐,既然老爷来了,就不要生气了,好好跟老爷谈谈,俗话说得好,气能伤身呀。”
徐氏听她这颠倒黑白、粉饰伪装的话更是怒不可揭,“小娼妇,你给我滚!明怀言,今日你要是不把她逐出府,我立马死给你看!”
“小红事事为你着想,担心你的病情,每日都劝我来陪你、看你,还亲自做乌鸡汤给你补身,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对她又打又骂,还要赶她走。你这蛇蝎妇人,真不知当初我为何会娶你!”
明怀言怒得口不择言,怒火烧红了脸。
柳红抚蹭他的胸口,劝道:“老爷息怒,消消气。不如这样,妾身做小的应该侍奉姐姐,这几日妾身每日一早来伺候姐姐,望姐姐的病早日痊愈。”
徐氏脑门充血,怒火焚睛,五官扭曲,甚是可怖,“小娼妇,我不用你伺候!有朝一日,我定会扒了你的皮,让老爷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一句一个‘娼妇’,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明怀言疾言厉色地吼道,“你再敢骂小红一句,我……我休了你!”
“老爷,不要!这都是妾身的错,姐姐这么恨我是应该的,情有可原。”柳红委屈道,无辜的泪珠摇摇欲坠。
“你没有错!”他怒吼,厉目瞪徐氏,“我告诉你,小红生是明家的人,死是明家的鬼!你如此妒恨,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小红,我们走!”
“老爷……”
柳红还想再劝,却被他拉着离开。她回过头,微微一笑。
那含笑的眼风,辣么的妩媚,辣么的得意,辣么的冷毒。
徐氏被刺激得整个脑子嗡嗡嗡地响,脏腑翻腾,似有一股热流到处流窜。忽然,她的脸庞白得吓人,捂着胸口,往后退去,倒在床榻上……
屋外面,明婉然从隐蔽处出来,刻毒地望着那个窈窕的娼妇。
虽然她只听见爹娘惊天动地的争吵,没有看见那娼妇的两面三刀,然而,她可以断定,那娼妇是故意来气死娘的。
……
燕思澜的医术最精湛,统摄所有医治事宜,且守在太极殿,时刻照看燕国皇帝。
太子、皇子和中毒的大臣、女眷由太医院照看,墨太后、谢皇后等宫中女眷由疏影负责照看,未免疏影在各个殿室之前奔走、疲于奔命,所有中毒的宫眷都搬到慈宁宫,便于她照料。
虽然燕思澜尚未确定他们身中的慢性剧毒是何属性,但已用药物遏制病情的恶化。这日,燕国皇帝不那么痛楚难忍,精神也略好,传召墨战天。
短短两日,皇上就变了个人,脸庞瘦了一圈,色泽暗黑,甚是可怖。
墨战天心里担忧,却面不改色,“皇上有何吩咐?”
“查到什么?”燕国皇帝被剧毒折磨得有气无力。
“臣断定,那个下毒的神秘人便是这几个月在城里屡次作案、杀害未嫁女子的凶徒,且他与常人不同,应该是半魔人。”
“半魔人?”
“臣已传令下去,全力缉捕凶徒,不过他武功高强、轻功绝顶、行踪诡异,眼下还没找到他的踪迹。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墨战天略略停顿,接着道,“三皇子还在查那半魔人是如何下毒的,相信再过不久,定能查出来。”
燕国皇帝点点头,费力地喘着。
墨战天道:“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国皇帝躺在龙榻上,疲倦地闭了闭眼,“讲。”
“臣的下属曾在太子府见过与半魔人相似的黑衣人,且洛河赏月那夜龙船被人凿穿底部,臣抓到两名刺客,不过未及审讯,他们已服毒身亡。”墨战天沉声道,“臣亲自查看过那两名刺客,他们的足底皆有刺青,纹着蛇头刺青。臣命下属继续追查,找到纹蛇头刺青的铺子,那老板说这两年陆陆续续有人来纹这种刺青,不过结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付的银票……出自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