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一定要好好的……保重……”吴红有太多的话要交代,可是最终只有重复着这句话。她只希望她的阿姐能够好好的活着。
语言在某些时候总是会让人觉得语言原来是如此的贫乏。
红肿的双眼依旧无法停止悲伤的泪水滑落,心底的痛就像是一道凌厉的伤口,撕开了在慢慢的长,接着再一次撕开,鲜血淋漓,刺目又惊心。
深深吸了口气,夏萱的手指开始变换,指间渐渐的流出一抹浅淡的灵气,一丝一缕的开始缠绕吴红,在夜色中那抹淡淡的光辉显得如此的温暖。吴红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所有的痛苦都开始远离她。怨气消弭。吴红头上的尖刀最终从她的脑袋上化为光点消失。
吴红的魂体朝着夏萱深深的弯下了。
“谢谢。”至多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今夜给她所有的冤屈,所有的痛苦,和几千个日日夜夜划上一个句号。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否则她只能够继续在这个房子里陪着阿姐回忆过去的所有痛苦,以铭记那些伤害,那些无尽的怨恨。
这一切,今夜都结束了。
夏萱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手指尖的变化越来越快,快得旁边的兰斯都觉得的手势实在复杂到了极点。
一旁站着的景辉却是眯了眯眼,阴沉着双眸看着夏萱那极快的手势。
淡淡的光辉围绕着吴红,渐渐的吴红的身影在夜色中一点点的变淡,最终归为虚无。
那抹在夜色中似乎格外显得美丽的光芒也开始渐渐的消失,最后都归于了暗淡。
在场的人都很安静,似乎是为刚才的那抹光芒的美丽赞叹,感叹人的魂魄可以这样的美丽。
夏萱心中也感慨,没有想到半神之力传承中的渡魂会这样的复杂,却也是如此的美丽。
又或者,那个女子的魂体本就是美丽的。
“啧啧,你这样耗费你的力气,为一个与你不想干的魂魄,何必呢.。”景辉有些懒洋洋的倚靠在树上,看着女子的做法一脸不赞同的摇着头。似乎是在为夏萱不值一般。
对于这个女子,景辉表示他的心情很复杂,又或者说对整个巫族他都极为的复杂,很难想象,这一族人可以一直坚持着与他们作对下来,到底是依靠什么样的力量才会坚持?甚至当初的圣女不惜以自己这一支族人为代价。她们获得的东西比起失去的似乎少得太多太多。
李豫僵硬着自己的身子,转首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他的脑海还在为刚才消失的那个厉鬼感到感慨。乍一听到这个话,只觉得这个人比起这个女人还要冷血无情,让人心里发冷。
李豫不知道的是这个人根本不能够称之为人,根本不是冷血无情可以概括的。
老板娘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目光狠狠的瞪着景辉,若是手中有刀,会扑过去砍的。
“我的阿红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的心这么恶毒。”
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几乎带上了一种嘶声力竭的嘶吼。
景辉有些奇异的看着那个几度要崩溃的妇人,悲伤的脸,红肿的眼,处处透着一抹对世俗的愤恨与绝望。原本这是他最佳的材料,再看看那边的女子,觉得可惜了,今日不可能再动手了。
“你觉得我恶毒?难道就不觉得她可怜?她可是在虚耗自己的力量甚至生命在超度你妹妹。若是可能,刚才我会毫不费力的让她死在我的手中。”景辉慢慢悠悠的说。看向夏萱的目光多了一抹狠绝之意。可脸上却带着一抹笑容。
“怎么会?”老板娘有些无措的看着夏萱,甚至眼中多了一抹歉疚。心中的情绪却变得复杂无措。
“景辉,你够了?”
夏萱听到这个话,觉得心中一口恶气没有地方发泄。目光狠狠的瞪向了说话的人。她清楚,这个人的话是在误导老板娘,景辉的本事她从不敢小看,即使现在拥有力量。
“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夏萱看着景辉问。虽是问可是她却清楚这个人一定有插手,即便不是他插手,其他的鬼族也有插手。
景辉挑了挑眉,满脸无辜的大叫:“冤枉,冤枉,这一次可不是我。是人类的恶,是他们的恶铸就的这一切。跟我可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待女子说话,翘了翘唇角道:“小萱,你下次可要记住,可不能够把做出这般恶毒事情的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原本轻快带着些许委屈的语气说到后面变得有些阴沉。
“是吗?那我也恶一下。”
灵气形成的鞭子狠狠的朝着景辉甩了过去。这个人的话恐怕没有几分是真的,根本就不能够相信。
快,很,准。景辉的黑色袍子再一次被划破。
在场的人看着女子的动作,立时惊呆了。兰斯诧异这个女子的似乎变得更加的强了。
李豫看着女子的动作,只觉得这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满满的恶意,已经超出了他这个普通人所承受的期限。
景辉狼狈的瞪着对方,只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而且总是喜欢这样让自己不防备的时候。
“小萱,这次算了,下次我们再好好玩玩。”
景辉看了一眼自己划破的衣袍,皱了皱眉,看着即将到来的第二鞭,说完话快速的转身躲到槐树后面然后消失无踪。
夏萱目光阴沉的看着景辉消失的方向。又看着倒在原地的吴红的尸体,皱了皱眉头。在这里几个小时,尸身已经开始渐渐的发生了变化,一点点的开始腐烂。尸体的腐臭气息也越发的浓烈。
“你的同事若是还不到的话,这具尸体会只剩下白骨。”尸体这些年所积累的鬼气,就在刚才都被景辉抽走了,原本维持这尸身随着吴红的怨气也渐渐消弭。很快,这具尸身会在变成该有的样子,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