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中的石缝很是诡异,像是突然凭空出现的一般,如果仔细看得话会发现,这石缝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一道道凿印上布满了青苔,由此可见其必定已经有些年月了。
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了猴子的尸体,其死相很是恐怖,脑袋上被挖了个大洞,其身体几乎是千疮百孔,肠子拖了好几米远,那一双手更是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皮肉里,我看得头皮直发麻,这时老鳖蹲下身子,将猴子的尸体翻转了过来,突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赶紧走上前去,道:“鳖爷,那玩意可千万别碰啊!”
老鳖抬头看了看我,我趁着这半会的时间,赶紧脱下衣服将压在猴子身下的起尸盘给包了起来。
随后我们又陆续发现了好几具尸体,他们的死相都是出其的恐怖,不是脑子被掏个大洞,便是身上被咬掉了几块肉。
一股阴森恐怖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中,众人不敢大意,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在这种情景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恐怕换成任何人都会将其与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侩子手联想在一起,此刻的我们也是如此,随后只听见“砰、砰、砰”几声枪声,火药味顿时弥漫开来,那些汉子一阵乱枪扫射。
“停!”老鳖挥了挥手,带着众人冲上前去。
只见在一堆草丛里面,躺着一只浑身皮毛都掉光了的野狗,而在野狗的旁边,则是一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那只野狗已经断气了,身上被砂子打得千疮百孔。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老鳖发话,众人收起心便要退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恐怖的事情却发生了,只闻一声惨叫,刚才离那野狗尸体最近的那个汉子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其脖子上被咬掉了大块的血肉,鲜血如泉涌般喷了出来。
当我们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刚才躺在地上的野狗尸体已经不见了。
“鳖爷,刚才那野狗怎么不见了?”我倍感诧异,虽然知道这些野狗是吃尸体长大的,但是也不可能打不死的啊。
“这些野狗恐怕并非吃死尸那么简单,只怕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着它们!”老鳖一本正色的回应我,我听得倒吸了口凉气,有人操控那些吃死人的野狗,然后攻击了猴子等人?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不过老鳖久经江湖几十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他这么说就一定有着他的依据,随后他从草丛里面拾起来一块木牌,上面还套着一根红绳,木牌上画着月牙形的图案,正当我好奇的时候,老鳖又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一模一样的木牌。
“掌柜的,这是?”我问道。
“这木牌是一个多月前我们在岔子山那个矿场发现的,看来这些事情都不会是巧合啊。”老鳖皱着眉头,将木牌收了起来,我很是好奇这木牌到底有些什么来历,最后老鳖告诉我说这木牌只是普通的柳木所制,并不算什么稀奇的宝贝,但是其上面如果刻有月牙形的图案,那么代表的又不一样了,古人对月亮有着一种天生的畏惧,因为月属阴,月光越大也就说明阴气越重,而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往往都是昼伏夜出。
当然传说归传说,妖魔鬼怪不见得真的有,但是“月圆起尸”的事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也就是说在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便利用一种可以起尸的秘术,召唤死去的人,让那些人从坟墓中爬出来祸害世人,对于月圆起尸最为鲜知的便是清末的太平天国了,说白了当时的太平军也不过是一群流寇,其中鱼龙混杂,他们打着“太平”的口号,却是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违背人伦的坏事。
太平军崇信“上帝教”,也就跟西方的天主教差不多,当时的中国正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太平天国打着拯救世间苍生的旗号招纳门徒,人们当时都争相投靠,最后其的势力越见庞大,便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随后便引发了一场历史上农民规模最大的战争。
历史上所说的太平天国是争夺民权的战争,是正义之师,但是老鳖却说,其不过是邪教叛乱罢了,他们背地里盗取尸体做法与朝廷对抗,一方面又以活人做敢死队,在建立了王权之后,又建立多种严厉苛刻的制度,来控制民众,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奇怪了,太平天国怎么会是邪教?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太平天国真是邪教,那么这木牌和其又有什么关系?
“这牌名叫太平牌,是每个天平军都必须随身携带的东西。”老鳖说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些死尸,然后带着我们迅速离开了乱葬岗,就如同七叔所说的那样,这片乱葬岗子太过诡异,生人不可在此久留,否则将会邪气入体,引来可怕的后果。
我们回到镇子里面的时候,天都差不多快亮了,被我们救下的那个女人还是昏迷不醒,最后老鳖派人去镇子里找了当地的土郎中来,那老郎中背着个大药箱,走路一瘸一拐,穿着一件旗袍,还留着前清时期的大辫子,一看就是那种封建的老顽固,他一见到这个女人顿时吃了一惊,忙说:“这不是草头婆的孙女吗?”
我心中一怔,问道:“你认识她?”
老郎中点头,疑惑道:“何止认识,而且还很熟啊,不过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老鳖脸色一沉,一把抓住老郎中的胳膊,质问道:“你说的草头婆是不是会使蛊的巫婆?”
“轻点,疼疼……”老郎中直喊着疼,但是老鳖好像很激动一般,根本就不懂得停手,知道老郎中一个劲的点头,他才罢手。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个小姑娘就醒过来,要不然……!”老鳖单手捏着铁蛋,一副持强凌弱的表情,我看得心里直呼不愧是做过土匪头子的人,对一个快入黄土的老头也下得起狠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