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的话,许莫深抬头,四目相对,一时无声。
许莫雨的话提醒了他,他和陆晴笙走的很近,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是朝着未来的方向迈进,但是并没有确切的名分。他和她,从一开始,他们发展的轨道便是偏离朋友直奔成为恋人前的暧昧方向走的。
现在,被自家妹妹这么一搅和,虽然偏离了他的预设,但这种时机或许也刚刚好。
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某种情愫在这样的氛围中渐渐发酵,酝酿。
陆晴笙提着心脏,心脏扑通跳的厉害。而且,他的指腹触及她的脸,烫烫的,麻麻的,如果不是左手在输液,她真的好想捉住他的手,矜持什么的完全不想要了,扔进撒哈拉沙漠让热情再燃烧一把。
“许医生?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称呼太生疏。我想,我应该是很慢热的人吧。”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
其实许莫深,一直以来都是很认真的人,无论是说话,做事,还是他看着你的眼神。这样的男人,责任心最强,也正因如此,她才敢大胆的喜欢他。
而喜欢他的感觉,覆水难收。
“许医生……许莫深?”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可这种称呼实在是太疏远了,总觉得充满距离感。他和她,中间仿佛隔着千江万海,还需要翻山越岭才能触摸到彼此。
可,有时候又觉得,她与他不过是隔着一道屏障,只要任何一方跨过去,勇敢的打破这道屏障,关系就会有所不同。他和她,就会有变化。
“笙笙,你可以叫我莫深。”许莫深看出她眼底的那份犹豫,还有那种小女生的害羞和紧张。
他忽然就,笑了。说不上突兀,只是在阳光透过窗子照过来时,那侧面迎上光线的笑容,很耀眼,很好看。
“莫深。”她勾起唇,也笑了。
陆晴笙即将遭遇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她要去卫生间。可是,左手在输液,身边只有许莫深,她不好意思开口,甚至连喊护士的勇气都没有,只得盼望乐小北赶紧回来。
而许莫深,一直看着她蹙着眉,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却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乐小北过来的时候,是抱着小排的,当然,身后跟着司机何必。她没有车,就给何必打了电话,正好何必今天休假,就一起来了。
他们俩进门之后,就感到气压有点不对劲,似乎冷气压的制造者是许莫深。
“小北。我有话要和你说,单独的。”陆晴笙看到乐小北就如看到救星一般,她已经顾不上同何必打招呼了,就连小排撒娇也彻底的无视掉了。
何必同许莫深一起出去,关门声响起之后,陆晴笙囧着脸小声说,“我要上厕所,快点。”
乐小北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但也还是很仗义的搀扶着她,提着液体去洗手间。
过了会儿,乐小北把陆晴笙护送回床上,才放何必和许莫深进来。
“笙笙,还难受不?我也做过手术,这刚恢复的第二天伤口还是会疼的厉害,再往后呢,还有点痒。好在你这是冬天,要是夏天,那就是真让人受不了。”
何必拆开他提过来的奶制品,“这个很有营养,你需要补一补。最近的食物都需要严格要求,像是发物你不能吃,鱼虾什么的都得禁止……”
何必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推,在学霸和医生素养很高的许莫深面前。
“看看,何必多关心你,我和他说了你阑尾炎,你可不知道,何必当时就吓坏了,问我你疼不疼,一定很疼吧。啧,傻孩子啊。”乐小北似乎故意的提高了强调。
何必在一旁挠挠头,被夸了后脸就红了。“也没那么夸张,就是心疼笙笙,毕竟你是女孩子嘛,不像我们男人,皮糙肉厚的,就得呵护着点。”
陆晴笙看他们这一唱一和的,笑的伤口处疼了起来。她皱着眉,额上一阵冷汗。
“好了,没什么事就不要说话了,不能逗她笑。你们两个的医生素养课谁上的,竟然也能让你们两个过了?”
许莫深恢复了那冷淡的语调。
乐小北鼓鼓嘴,朝陆晴笙递了个眼色:艾玛许老师这么护着你,怎么有种感觉,我们送来小排就要被撵走了呢?
陆晴笙鼓鼓唇,表示她很无辜。心底,却满是甜蜜。
他们三个在病房呆了好久,久到陆晴笙的那两瓶液体都输完,中途又上了一次洗手间。
第一个先离开的是乐小北,她得上班,换了白大褂,让陆晴笙有事给她打电话,她随叫随到。
“许老师,你不用上班么?”问话的是何必。
陆晴笙也看向许莫深,她忘了问他用不用上班,都在病房呆了这么久。“莫深,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你是不是熬了一夜?”
“许老师去睡一会儿吧。我有点话想和笙笙单独说,老师你在这里,有点不方便。”何必说这话时,其实特心虚。毕竟许莫深还是很强势的,气场比他足。
许莫深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陆晴笙,陆晴笙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嗯了一声,“我等会儿过来看你。中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陆晴笙摇摇头,“我不挑食,都可以。”
许莫深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何必和她。她问何必,“你想要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