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
格里娜掀翻桌子，向前翻滚躲过触手的攻击。
啪。
地面被触手拍出一条凹痕，绿色的粘液再次出现。
“什么东西？”一名食客感到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绿色的斑点出现在指尖。
短短数秒，绿色在体表扩散。
“这，这是什么东西？”
“救我，救我……报警，啊！”食客绝望的叫嚷着，希望有谁能阻止自己身体的变化。
可所有人都被吓得跑开，生怕染上奇怪的‘绿色。’
手臂、身体，再到头发。
莹莹绿色就像春天的草场，疯狂滋生蔓延着。
短短数秒，食客的身体膨胀扭曲到不成人形，体内不停响起骨骼错位的脆响。。
“冷月。”伸手，冷月落入掌心。
张合对着冲来的要哭鬼斩去，锋利的刀刃斩断他的脖子，脑袋咕噜噜的滚向一旁。
轰。
脖颈断口处，光若镜面的切口长出无数肉芽。
接着，肉芽疯狂长高数米，变成无数条扭曲的触手，黑压压的席卷而来。
本该死去的身体面向张合，扭曲的触手代替头颅，他已经不再能称为人。
冷光色的刀刃化为漆黑的墨色，热血激涌，张合主动向前冲去。
朴实无华的刀刃，随着右臂的挥动，一条条斩击的残影出现在空气中。
无数道残影汇聚，形成旋转的龙旋风，袭向长满触手的怪物。
握实的掌心烧的滚烫，冰晶内闪烁的暗红色光芒。
——长明！
像毒蛇撕咬的触手扑向张合，想要撕碎他的身体，接近的刀龙卷却比它更加锋利、危险。
残影如同散落的花瓣，环绕张合周身，把他护在里面。
漆黑的触手跟下雨似的落在地上，大片绿色的粘液沿着街道向外流淌。
道路两旁的路灯闪个不停……炸开熄灭。
碎玻璃飞溅着洒了一地，惊慌的叫喊声逐渐远去。
整条街道笼罩在黑暗之下，远处的高楼霓虹快速拉远消失，这里就像被拖入另一个世界。
“格里娜。”
“我在这儿。”
得知她还在，张合松了口气。
对方要是跑路，等结束他又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找人。
“这是陷阱！”格里娜出现在身旁，面色露出些许凝重。
对方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让她很惊讶。
原以为是不起眼的小麻烦，抬脚就能碾死的臭虫。
现在来看，是她走眼了。
肉眼的欺骗性，有时往往比人们想象的要高的多。
“那栋楼里的苔藓，走的时候消失了吗？”张合想起新港务区的行政楼。
“还在，你是说？”格里娜猜到他所想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
新港务区！
敛尸刚刚结束，何武带人来到林欣被困的楼层。
站在走廊前，能够看到大半个走廊都布满绿色的苔藓，空气变得潮湿阴森，淅沥沥的水珠从天花板落下。
“头，这地方像在水里泡了几十年刚拉上来似的。”警员笑嘻嘻伸出手指。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苔藓。”说着就要去摸墙上的苔藓。
啪！
何武一巴掌给他的手拍开，板着脸道：“想死吗？没搞清楚之前什么都别碰，后续会有人来处理。”
“头？”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门外的警员举着手指，脸上长出像雀斑的绿点，飞快的向全身扩散。
何武张开双臂示意所有人后退，安慰道：“小王，别动，马上会有人来处理，我们会救你的。”
“不行了。”右半边脸长满苔藓。
小王眼眸凄惨的看着他，一条触手透过下巴钻出来，来回摇摆着像是在打招呼。
“头，告诉我妈，对不起。”小王咧嘴一笑，年轻的脸上满是果决，枪口塞入嘴巴里。
“不要~”
“砰！”
……
“你知道是什么吗？”静悄悄的黑暗里，张合向格里娜看去。
她的面色清晰可见，精致的鹅蛋脸不带丝毫瑕疵。
皮肤光滑粉嫩，干净的就像开了十级美颜。
张合一直认为，海报或影视剧里般精致完美的女人，在现实里是不存在的。
前世，倒也有幸和几位二三线女星谈剧本、做头发。
在镁光灯下完美的形象，面对面的时候至少要打个折扣，有些更过分。
要是格里娜出现在她们面前，这些女人不是嫉妒的发疯，就是自惭形秽的掉头走人。
“和污染源有关，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也许是因为世界不同的关系……你是在看我吗？”
没等到回应，格里娜回眸正好发现他盯着自己发呆。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馋你身子。”张合坦白道。
“我喜欢你的直接。”上下打量着张合，格里娜玩味笑道；“你看起来还行，如果哪天我想尝尝男人的滋味……”
吼~
咆哮声传来，躲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都看不下去了。
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们在这儿谈情说爱。
我没牌面的吗？
十几只长满触手脑袋的尸体出现，双手一前一后，身体下沉，右腿向后弯曲……
唰！
触手头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瞬间已近在咫尺。
要是去参加运动会，各个都是百米冠军。
“格里娜。”张合话音未落，格里娜已经踩着他弯曲的腿窝踩上肩头，接着纵身一跃跳出包围圈。
刀刃自下而上斜斩挑飞，面前的触手怪自腰间到肩头被斩成两截，张合顺势前扑逃出包围圈。
身体一个翻滚站起来，张合察觉到诡异的能量侵入体内。
歪头看去，肩膀上不知何时沾染上一点绿色的粘液。
“该死！”暗骂一声，意识倒流。
看到神殿的瞬间再次返回现世，刚才还在十数米外的触手怪不足5米。
身体停滞，弯腰甩头，触手像毒蛇般扑嗦而出。
“你怎么样？”格里娜站在几米外，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那些绿色的粘液，带有极强的侵蚀性。
在失去力量的情况下，格里娜不想以身试险。
张合被侵蚀同化，她会毫不犹豫的斩掉对方，再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回去的路。
就算需要几十，上百年，她也有足够的时间。
“这就是你说的还行？”张合冷笑转动手腕，刀刃残影在面前形成一道圆形。
扑到面前的触手立刻被搅的粉碎，就像是扔入绞肉机打出的肉馅。
张合脚步后退，避免自己被‘苔藓’沾上。
实际上，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虽然肩头的侵蚀遭到压制，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有毛茸茸的异物正在生长。
自己被侵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