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很锋利!”君楚急忙提醒,这个可得注意,而且,她没有这里的好方法隐藏血味,一打开就有股血腥味。
“看来这东西没少沾血,就是个煞气东西,姑娘想怎么改?”药王伸手摸了一下,手指能感觉到就像是刀刃。伸手拿过手环,他直接去破开。
也是个直接的,君楚就喜欢这种性格:“药王果然爽快,我就想可以承受它的磨损,还能发射出去收回来。”
“就这么简单?”他还以为她会为难呢,没想到不过如此。
“这一点都不简单,这块石头不过才一个月,就已经要承受不住了,这东西锋利如刀,坚硬如钢,可不是随便什么就能用的。”君楚都怀疑他看了没有,他这里未必有这种东西。
“小瞧人?”他直接在桌子上找了一下,拿起一个半成品,是个护腕样子的:“你等一会儿。”
君楚在一旁看着他直接把那丝线抽出来,只用两指,那指尖似乎有东西,但是看不清,然后一团丝线就出来了,他不知怎么按的,那护腕分为两层两半,环内的一层一直就在一起,这要是带着,直接就护住手腕了。
“你小心点儿,特别锋利。”看他就那么直接往那金属物件上缠,君楚不由提醒了,万一这丝线把他这不知名的玩意给割裂了,那怎么说?东西没了不说,丝线要是他想扣下,她总不能强抢吧?
“别说话!”
他一脸不满,平时做机关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这次也是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奇之下没让她回避,还不知好歹的出声,他真想直接撵人。
君楚闭口。果然做研发的人都有怪癖。她已经说在前面了,他不在意就算了。
“啪嗒!”果然,一开始没裂,缠了两圈,那东西就裂开了。他面沉如水,看着那丝线,不顾一切的试着桌子上的半成品,状若疯癫,看的君楚急忙后退,唯恐他殃及池鱼。
“我就不信,天下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降得住这丝线,不过是丝线而已!”他有些痴了,不停的试,把这桌子一边的东西试了个遍,然后又到另一边开始试。
这副样子,让君楚有点后悔给他看这丝线了,如果他真有什么好歹,岂不是她的过错?
“哈哈哈,果然有可以降得住的,天下一物克一物,至理名言!你快来看,是这个!”他哈哈大笑,一手拿了快白色的布状物,一手拿着她丝线的一端,他已经忘记要设置机关了,而是只为可以不被这丝划破的东西而去,他这里集合了天下各种奇珍异宝,什么没有?
也不管刚才怎么吼了君楚,此时异常兴奋的和君楚分享。君楚都不敢过去了,笑着说:“药王这里果然奇珍齐聚,恕君某眼拙,看不出这是什么。”
说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像是布,真要是布的话,君楚才要吐血了,她找了那么多东西都不行,竟然还要布来克制?天大的玩笑。
“这是天蚕茧,我还一直觉得没用,拿了七八个拼在一起,一直没想到用在哪里,敢情是在这里啊,果然是注定的。”
他说着就要往上缠那丝,君楚惊讶道:“天蚕茧?真有天蚕?我一直以为天蚕不过是讹传的,还真有?”
“你自己看。”他指了一旁的茧,足有数十个之多,不过个头都小,只有尾指腹那么大。君楚捏起一个:“这东西很像珍珠呢,和天蚕丝一样刀枪不入吗?”
“比天蚕丝还要珍贵。”这小人别看刚才痴了,但此时清明不已,听她说像珍珠,直接拿过来穿了七八个,然后绕着玩打了个结,其余的,就用他拼对而成的那块茧布包圆了,始端配置一个回旋扭,就刚才她拆下来的手环里的小配件,怕一个不够,那里面的几个都用上了,看上去很美。
原本不知道这丝线有多长,现在也知道了,十丈开外,换算回来就是一百多米,不算太长,但放在这里应该够用了。
那一圈天蚕卵看着真好看,纯白无暇,还一头大一头小首尾相连,下面那一圈白色的倒像是镯子,不过可能都想不到是布,虽然是天蚕,到底也是蚕。
君楚戴上之后满意的不行,大小合适不说,而且这是布,根本没有金属那种硬感,一点都不硌,简直完美。
“太好了,这个,极品啊,天下间也只有在药王这里才能做到了,君某大开眼界啊。”她毫不吝啬的夸赞。
“这算是本药君对你在机关术上指点的谢意,虽然你懂的不多,但剩在精巧。以后有机会,我倒真想和你切磋切磋。”他眼神带着赞许,让君楚觉得有点想笑。
“不敢不敢,君某那点拙技,拿不上台面,药王还是别惦记了,我倒是觉得药王的机关胜在连锁,这点是最好的,术业有专攻,我最喜欢极致了。”君楚摸了摸自己手腕,这感觉真好。
“你已经专攻了,至少百毒不侵的,天下也就那么几个。”药王笑了一下又苦了脸:“我这里浪费了那么多东西,你这丝得赔给我一截。”
“啊?”君楚诧异了一下。
药王伸手,这小孩子心性显露无遗,如果不是他这苍苍白发,还真以为是个孩童。
看到之前那手环的残骸,君楚顺手拿了起来:“给你一截也可以,你把这个磨锋利一点行吗?我这丝没有重头,射不出去。”
这也不是问题,他这里工具齐全,拿过那断了的手环,他直接开刃打孔,简直微雕,一串三个,给了她两串,上面特意用天蚕丝缠住,确保不磨损。
这么麻利,君楚自然也干脆,直接拉出,让他随意剪。
药王什么没见过,只是对这个新奇,并不多用,半尺足以。割断也是个问题,不过有之前那截手环在,这问题不大。
“多谢姑娘,额不,多谢公主。”他好像此时才想起她的身份似的。
君楚也没计较,她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在这里久留,看了看这尽头的水帘,她纵身而出——
是她想的太天真了,这山洞出来确实只是一道水帘,可是这也太高了,等于在瀑布上了,她这一出去没着力点,顿时下落,挡都挡不住。
“啊——”
君楚也做了一件傻事,就这么叫着落了下去,在水潭里击出大片水花。
这动静不仅仅惊动了上面的药王,还有药童,以及突然惊醒的司空誉。
不过等人出来时,君楚已经出水了,不过浑身湿透很是狼狈,直接就回房间了。
药童给她拿来她之前的衣服,已经洗净晾干了。不过之前的小包里的所有草药都不行了。可是这里是药王谷啊,君楚就让两位药童小哥给找了点常用药草自己备着。
两天,君楚在踩机关,司空誉在疗伤。伤好的时候,药王说了一个地址,是杜鹃新近出现过的。
那地址不远,而且还是君楚将去未去的地方:南野国都。
看着杜鹃的行迹路线,君楚幽幽的说了一句:“这个杜姑娘,每次去的地方都有特点,很是高调,好像故意让人知道一样。”
此时她正坐在司空誉身前的马上,手腕上的黑金随着她的摆动碰撞出脆丽的声音。
“闹市人多,并不好找,这是高明。”司空誉摇头,杜鹃岂是愚蠢之人,她简直是聪明过头了。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也不算太高明。”君楚就是认为杜鹃是故意的,难道这些人追着杜鹃跑都没想过吗?杜鹃明知行踪会暴露还那么走,真没隐情吗?
不过这些议论,他们也没减速,君楚多次说要单独骑马,司空誉都静静的看着她,问一句:“你真不逃走吗?”
君楚从来没和他真正交过手,彼此功夫倒是见过多次,他执意要和君楚同乘一匹,她还真没办法。
南野国都渐近,君楚终于得到自由权,可以自己骑马,但是要在司空誉的视线之内。
“这是什么?”城外的小镇也是热闹,看上去根本没有被太子死亡留下什么阴影。君楚下马,看到新奇的玩意,不由停下脚步。
“这是珠花,姑娘买一支吧,绝对好看。”那小贩一力推荐。
君楚随手拿起一支,看了看,真是竹子刻的,后尾中空,上缀着一些奇怪的珠子,看上去挺好看的,但她这一身衣服,带这种饰品,根本显不出来。
正要放下,身后一人过来,阴影照下,直接拿了一支,簪在了她的青丝上。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司空誉,君楚放下手里这支,转身回去,看来这些东西不能随便问,问了不要都不行。
“你不饿?”见她一直走,司空誉牵着两匹马跟在后面,路过客栈,他扬声问。
君楚早饿了,她在找好吃的店面而已,这些地方看起来都一样,但南野的特色听说是绝学,她就刻意找了一家叫悦来客栈的,看看这是不是连锁。
“你很喜欢这种客栈?”司空誉随后跟来,早有小二去喂马,跑堂的立刻过来倒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