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楚这样,司空誉是一阵心急,怎么就这么傻,替他挡什么毒箭啊,他一个大男人不怕这些,看看她现在这么痛苦,真是心疼,该死的,竟然那人自杀了。
“陈青阳!快去看看那人身上有没有解药!”连他都藏起来不出头了,君楚竟然还夸他忠心?要是他的人,早赐死不留全尸!真是该死至极!
司空誉一时火大,也不顾身份了,直接去水边给君楚清洗伤口,然后把解毒药粉敷上,不过这解毒药粉是自制的,不知道对这毒有没有效果。
“咳咳咳,咳!”
君楚醒了,嗓子疼的不行,一口黑血吐出——心下大惊,糟糕,毒蔓延到心肺了。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君楚无力的靠着司空誉,感觉自己身体一半冷一半热。
这才多久,这毒发的感觉就这么明显?她有点奇怪,看着陈青阳过来,一脸凝重。
“呃呃——”君楚想说:“我到底怎么了”,出口却只有一个呃呃呃了,该死,竟然失声了!
这药性好霸道,只不过是擦伤,现在过去恐怕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吧?毒发竟然这么厉害,她得想个法子,这么等死可不是她的性格。
试着聚了一下内力,牵动内脏,直接又是一口血,喷的她都无奈了,可以聚气,就是太弱了。想要说话,张了嘴才知道自己失声了,看了看一旁的陈青阳,没有司空誉的身影,她不知道表达什么。
面前火堆在燃烧,她这一边热一边冷的状况并未好转,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君楚直接盘腿坐了,心脉现在也没护的必要了,直接就开始内力逼毒。
冷的那边出冷汗,热的那边出热汗,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不多时,她的汗水顺着脸往下淌。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
背后多了一双手,温厚的内力游了进来顺着她的真气一起运转,她能感觉到汗湿重衣的黏腻,也能感受到心肺的疼痛,那毒入进去就吸附了,逼出来的感觉就向是水蛭吸盘吸附着不松开一样,越是驱逐越是紧。
“哇——”
这连吐血都成了呕吐,大片大片的黑血出来,直接枯萎了地上的青草,草,这不是一般的霸道,别让她知道这毒是谁用的,她让他千倍万倍的偿还!
用水漱了口,嘴里腥味还没淡,司空誉忽然塞进她嘴里两个圆的东西——好苦!
她想吐,却被他直接捂住嘴给逼着咽下了,嘴里残留了一股子苦味和腥味,她急忙去拿水囊漱口,这都什么味儿啊,还不如刮肉——她急忙看向胳膊,还是那么黑。可能是逼毒的原因,受伤那一块格外的凸起,黑如墨汁。
看着那不算大的一片,君楚摸了摸血管的位置,回头看到司空誉就坐在她后面,给他打了个手势,问他有没有止血的药。前面准备得做好,不然等下止不了血才要哭死。
司空誉拿出金疮药,他的药都是上乘的。虽然解毒的作用不大,但至少保住了君楚的清明。
君楚反手拿出美人眸,在火上烧了一下,对着那块皮肉,直接切了下去,手法利落干净,顿时一个掌心大小的肉坑就出现了,黑色也没剩多少,流出来暗红色的血。
“你做什么!”司空誉吓了一跳,急忙拉过她的手止血,原来刚才她问有没有药就是为了这个?这坚忍,就是他看了也动容。而君楚,除了一脸汗水之外,面无他色。
真是个特立的女子。司空誉心里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为了他挡箭,受这份痛苦,真是……
“公主,草药。”陈青阳此时彻底无语,连他都躲开了的迅猛攻势,君楚竟然迎了上去,如果不是和司空誉分工了,他直接就带公主走,蛇胆、草药,这一片又不是山,草药很少,用来解毒的更是没几颗,饶是他这么找,也不过一把而已。
君楚的外伤就那一片,此时刚止血,她一时用不上,比划着:“你先去洗干净,我这伤口不能感染。”
她伤的是小臂,幸好是左手,不会太碍事,但很多事情做起来,恐怕都不能和右手配合了,来日方才,且先养好伤。
“这里太偏了,我找不到可以用的药,不过我的医术公主放心。”陈青阳洗干净了药过来,一边揉碎一边说,看司空誉是越来越不满。
司空誉看他才不满,竟然迎箭躲开,找不到人,要不是找不到他,君楚也不用出来,他分心之时也自顾不暇,万没想到君楚会替他挡箭,现在这样,几个人是各怀心思。
几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很是静谧,远处水流,上面阳光,脚下虫鸣,如果排除君楚这疼痛,就更好了。
远远传来马蹄声,君楚立刻起身,却起的太猛,眼一黑就要倒下——司空誉直接抱起她,低喝道:“快走!这里暴露了!”
一个呼哨,马从林子里出来,两人立刻飞身上马,沿河狂奔。
这可苦了君楚,她深重剧毒,现在还不能说话,虽然两个蛇胆下肚,但效果并没有现显出来,手臂伤口新包扎,现在被颠的想吐,嘴里的腥味越来越重。
“他们在那儿!!追!!”
身后声音传来,君楚回头看,只见数十匹马,个个都是一身黑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杀手,果然是鲜衣怒马,快意不快意君楚现在是快起不来了,想把无影丝扔出去,可是手上无力。
“你想做什么?”司空誉看她想要起来的样子,急忙扶住她,中毒之后的她,脸色都青了,还想做什么?
手环给他一半,让他停一下,指了指树上,这会儿时间紧迫来不急解释,希望他能看得等这手势。
司空誉完全相信她,直接勒马而立,伸手把这半环射去了树上。
“噗噗噗——”
杀瓜切菜一样,先过来的几人都直接跟着马头一起切成了两半——
生生摔了出去,马瞬间没了头还惯性出去了,上半身就留在后面,那场面,看着的君楚直接缩进了司空誉的怀里,虽然主意是她出的,但她终究是个女子,躲一下也正常。
“喁喁——”
后面的人急忙勒马,可是惯性是最好的推动力,半死不死的才是最难受,那割一半卡一半的,君楚偷偷看着,不觉笑了。
“你这个坏丫头。”司空誉在她头顶说了一句,拉了一下她的手,那丝动了一下,来回一晃——
那些还在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幸存者,都惊讶的看着那些刚才还痛苦不堪的半卡着的人直接就两半了……两半了……半了……那种刺激,直接就冲击着他们那封固的神经。
君楚轻轻点了点了司空誉的手,示意可以走了,就是趁这个时候,赶紧走。
前面的陈青阳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地上的尸体,那些喷涌而出的血……他想吐……呕——
其实这些事情发生的过程并不长,如果长了他们自然反应过来了,君楚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立刻去收回半个手环,路过那干呕不止的陈青阳的时候,还提醒他:“走了!他们追过来了!”
这一趟来的是三十几个人吧,瞬间折损大半。以为望帝停下是要正面对着一场,没想到却是暗藏机关,也是他们自己不小心,急功近利,等着要把人圈圆,一下子全部都死了。
“刚才,那是什么?”
陈青阳只是借着阳光看到一点反光,似乎是丝线之类的,但丝线哪有那么细的,而且,丝线远没有那么锋利!
君楚也没有想到,当时风逸锦给她的这个竟然这么厉害,难怪可以断金银,寻常金属也根本不成,这个稀有金属黑金才行,现在细想之下,是不是美人眸也可以?她不敢试,毕竟美人眸和这个都只有一个,损坏了哪个都得不偿失。
我听说是无影丝。君楚比划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下次再这么用就不用回去收了,和美人眸结合一下。
“听说?”陈青阳无语了,她自己的东西还要听说?好笑的问:“听谁说的?”
皇上。君楚对皇城那边拱手,示意了一下。现在不提风逸锦的名字,既然人家是人皇,天佑其身,还是要恭敬一点的。
陈青阳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玄昌新帝,诧异了一下:“这是国宝?”
是不是国宝她不知道,当时送她的时候还没登基呢,而后登基当晚,确实有那么一件类似国宝的东西,她摇了摇头。
“不是国宝?……你不知道是不是国宝?”陈青阳猜了一下,他差点就以为是国宝了,细想一下,君楚现在是最受宠公主,稀世珍宝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她不知道也不奇怪,就她公主府的那些,随便哪些都是国宝了。
这可冤了君楚,她那公主府,一天都没住过,只是搬迁的时候去过几个时辰而已,还没来得及进屋,她就直接带着一箱子衣服出来打仗了,她根本不知道陈设,更别说什么珍宝了,一眼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