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儒心情大好,他早就想替杨婕导演狠狠的出口恶气了,只是杨婕导演一直压着,考虑到团结的问题,没让他瞎胡闹。
可这次就不是瞎胡闹的问题了,易青是投资方,连他都准了,李承儒也就没了掣肘,如今人还在京城,心里就已经想着等到了无锡,和大部队汇合之后,要怎么整治人了。
易青了解李承儒,知道这货不是个善类,没人招惹他,怎么都行,可一旦有谁惹到他了,他也是个手黑的主儿。
不过,易青也没想提醒李承儒在下手的同时,也得顾全大局,这老哥们儿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有些人和事,易青也看不过眼。
一帮人想着名利双收,又生怕风头被一个老太太抢去,就变着法的欺负人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还讲不讲武德了。
“杨导就是太老实了!”
冯裤子还在给杨婕导演鸣不平,他虽然没跟着杨婕导演合作过,但是本身是个西游迷,对杨婕导演十分崇拜。
“行了,没你的事!”
易青赶紧拦了一句,难得聚在一起,说这些坏了心情,再者说,有些人还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想要整治的话,都不需要费什么手段。
“不说这个了,喝酒!”
李承儒刚来,主动起身打了一圈,气氛立刻就上来了。
“小易,待会儿咱们去三楼唱歌,找几个小姑娘陪着,换换心情!”
易青刚夹了筷子菜,闻言差点儿全喷出来。
“李哥!你这儿还有···还有这个呢!?”
李承儒忙道:“可别瞎说啊,我这边都是正规的,就是陪着唱歌,喝酒,跳舞,没别的!”
你还想要陪啥啊!?
还真的是人心不古啊,算起来特殊时期才过去二十年而已,这些东西就开始冒头了。
“你呀,悠着点吧,别回头再让人给你捅了!”
“捅我?那不能够,小易,你是不常出来,现在谁家没有啊,我这还算是好的呢,有些地方那简直······”
“你赶紧给我打住!”
易青连听都不想听,这种污糟事,听了都脏了耳朵。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干的是高档饭庄,这种事能不粘最好别粘。”
李承儒还没说什么,冯裤子倒是开口了:“嗐!小易,你这也太小心了,有什么的啊,待会儿也带你见识见识去!”
这货居然还跃跃欲试的。
“你想去啊!?”
呃······
冯裤子当然不能说想去,就算是去了,也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去。
“我现在给徐凡打个电话,和她说一声。”
冯裤子年初和徐凡领了证,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在一块儿了,这才多长时间啊,这孙子就生出花花心思了,得赶紧给他踩了,不然的话,这小子能上天。
“可别,可别,我又没说什么!”
冯裤子见易青真的拿出了手机,赶紧认怂,刚刚抱得美人归,他可没想着再让美人给飞了。
“老李,小易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觉得你这地方正规,可出了你这门,正不正规的你能知道?到时候真出了事,脏的丑的全都砸你一个人脑袋上。”
赵保刚也觉得开高档饭庄弄那些东西不合适,便也提醒了一句。
至于李承儒是不是往心里去了,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这老东西稍微得意就开始飘,真要是出了事,给他点儿教训也好。
“瞧把你们给吓得,行了,咱不去了,喝酒!”
四个人,六瓶白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ktv是不去了,李承儒要带着三个人上二楼桑拿。
赵保刚是个好好先生,再加上俩孩子还小,就提前撤了,冯裤子酒量不咋地,早就晕头转向的堆了。
易青让刘星把俩人送回家,跟着李承儒一起上了二楼。
呼······
桑拿对国人来说,还算是个新鲜事物,小屋里一待,往烧热的石头上咣咣两瓢凉水下去,瞬间雾气升腾,跟特么上天一样,喘气都费劲。
易青直接往长凳上一歪,咔吱咔吱的嚼着清水萝卜,别提多舒坦了。
“李哥!酒桌上和你说的事,你也别不往心里去,现在或许没人查,等到有人查的时候,你躲都躲不过去!”
李承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易青说的是什么。
“你真觉得会出事?”
这话要是别人说,李承儒肯定不当回事儿,但是,如果是易青说的,他就不能不上心了。
俩人认识这么多年,但凡易青点过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不准的。
“你觉得呢?在国内,对那种事从来都是零容忍,你要是想当出头鸟也随你。”
“可别了,这个出头鸟谁爱当谁当去吧,我肩膀窄扛不住!”
这下李承儒是真的听进去了。
他刚刚缓过没几年,可不敢因为打擦边球再把自己给撅进去。
“不敢最好,别瞎折腾了,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对了,有个事我得和你说说了。”
“说呗!”
“你···你对大海是怎么回事儿?”
大海是李承儒的儿子,自打李承儒离婚之后,易青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这孩子的消息了。
昨天突然听付艺伟提起,易青才知道,李承儒的前妻和儿子过的一点儿都不好。
跟着李承儒离婚之后,母子两个先是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搬出来自己住,娘俩就住二十多平的小房子。
付艺伟得到他们的消息,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大海生病了,家里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最后李承儒的前妻没办法,联系上了付艺伟。
听到易青提起大海,李承儒的脸色也是微变,半晌才道:“我知道他们娘俩过的不好。”
“知道你不管!”
易青前世在网上看到过一些新闻,更是在和李承儒认识之后,亲眼见过他对大海的态度。
怎么说呢?
基本上四个字就能概括了一一冷酷无情。
李承儒可以说对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非常的差,在和前妻离婚之后,大海就和母亲蜗居在一个2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边,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后来大海想要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就找李承儒借钱买个房子,李承儒的反应却是,没钱你买什么房?
要知道,当时李承儒自己住在京城超大的四合院里,还紧挨着故宫,但是让孩子和他前妻住在租的出租房里,而且住了很多年,这实在太不符合常情了。
对此,李承儒的解释是,希望在这样的打压之下,让儿子真正地靠自己站稳脚跟,但是,他的这种观念实在太超前了。
可着全中国找,大概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严父了。
易青前世就看不惯这个,昨天又听付艺伟说起,对李承儒也有了一些看法。
“我不是不管,我就是···小易,你也是打那时候过来的,咱们这一代人起来的有多难,多苦,他们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体会不到,我就是······”
“你少跟我扯淡,心里就想着那个大青衣了吧?”
李承儒有了新人,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俩人很早就在一起,只是一直没结婚。
后来两个人结了婚,又离了婚,也是一地鸡毛。
“小易,我能处理好,你就别······”
“你当我愿意管你家这屁事儿呢?行,你不愿意让我过问,我也懒得管,我就一句话,李哥,你就这么一个亲儿子,非得让孩子恨你啊?真到了孩子心里种下了,到时候,你想挽回都挽回不了。”
前世,李承儒上了年纪之后,也想要挽回父子之间的感情,还曾主动表示要给大海换一辆车,他的预算是200万,结果,大海只要了一辆20万的。
当时,李承儒和易青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五味杂陈。
“我是他爹,他的命都是我给的,他凭什么恨我!”
“扯淡,你养过他几天啊!?”
易青一句话直接把李承儒给问楞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小易,你觉得这件事上,我···也做错了!”
“是对是错,你自己琢磨吧!我还是那句话,你就这么一个儿子,真到了那一天,你就不怕他不管你啊,别梗着脖子说那狗屁硬气的话,谁都有老的那一天,儿孙承欢膝下,才是最要紧的,其他都是狗屁!”
易青说着起身,又朝着那堆石头上浇了瓢凉水,刺啦一声,屋里都快看不清人了。
俩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李承儒主动开了口:“你说的对!”
易青没回应,他本来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遇上了就问一句,至于对方怎么选,那是人家的事。
李承儒见易青没说话,也是自嘲的一笑,他突然发现,自己岁数比易青大,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易青活的明白。
“对了,和你说个事,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
李承儒往易青这边凑了凑,小声说道:“小道消息,杨导和我说的,关于台里的!”
台里?
易青立刻就没了兴趣,他又不是央视的人,台里发生什么,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啊!
“人事变动?”
新画面现在和央视也没有合作协议了,双方虽然这些年一直没断了联系,每年都会合作制作电视剧,但是也仅此而已。
央视那边如果出现人事变动,新人上台,就算是断了和新画面的合作,损失的也不是新画面。
真以为前些年,易青在全国的布局是瞎胡闹呢!?
那么多地方台戳着,易青根本就不怕失去央视这个平台。
“就算是有人事变动,杨导能跟着我说啊?我是哪根葱!”
“那是什么?”
“关于电视剧制作权的事,怎么样,感兴趣吗?”
太特么感兴趣了啊!
只是,李承儒是怎么知道这种小道消息的?
杨婕导演告诉他的?
可问题是,杨婕导演也早就退休了,台里的一些事情,杨导怎么会知道?
“你从哪大厅来的?杨导?”
“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吧!?”
太想知道了!
这件事从年初的时候,就放出风来了,可是一直到年末,都没有个具体的定论,易青虽然知道,放开民营影视剧制作公司的制作权和出品权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一直没有个定论,他这心里也有点儿慌。
甚至觉得会不会因为他的大片计划,盘活了国内的电影市场,上面一下子改了主意,又不打算放手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易青非得哭死不可。
“知道什么,就抓紧说!”
李承儒呵呵一笑,道:“说起来也简单,就一句话,上面已经形成具体文件了,至于什么时候下发执行,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李承儒知道,易青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新画面发展的那么好,谁看着不眼红啊,可是易青作为新画面的老板,只要一天没有独立的制作权和出品权,就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一样。
“真的?”
“这种事我能骗你嘛!当然是真的,杨导亲口跟着我说的。”
嘿!没想到来吃个饭,还能有意外之喜。
“怎么样,是好消息吧!?”
“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啊!”
易青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年新画面的具体工作计划了,他也没奢望今年那个文件就能下发执行,只要明年能有个准信就行。
到时候,可就真的是新画面一飞冲天的时候了。
“来!以茶代酒,咱哥俩碰一个!”
“呵呵!来!”
易青在李承儒这边一直待到了快十点才离开,最后,还是没禁住李承儒反复的权,做了一把足疗,但也仅此而已。
看得出来,李承儒这边还是很正规的,只是,好些事情,不是他这边做到位了就行的,那些小姑娘们出了门,照样还是他的员工,真要是在外面干点儿什么不该干的,到时候,脏水照样得浇在李承儒的脑袋上。
“走吧,咱们回家!”
易青这会儿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上了车,对流星吩咐了一句,眼睛一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