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笑一声,也未再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谁会把秘密告诉一个陌生人?
楚茯苓全当没听到这一声笑,低头继续挑选石料;当她抱着两块石料起身时,便见丈夫立于一侧,将她和那名问话的男人彻底隔绝。
俊脸上的面无表情,冷硬无比,深邃的鹰眸之中还能看到未散去的戾气;活像被人抢了媳妇似的。
楚茯苓忍笑抿紧了唇,“走吧!去其它地方看看。”
左秦川垂眸,便见她那似笑非笑,想笑又强忍的小模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接过她手里的石料,与她一同离开这里。
祁子坤迎面走来,朝楚茯苓点了点头后,方才调转视线,眼睛微斜,“老大,那边有人找您,”
左秦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宇间却是一愣,“他来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祁子坤嬉皮笑脸的耸耸双肩。
“去告诉他,老子现在没空。”左秦川冷凝扫他一眼,“没重要的大事,最好别找我。”
祁子坤见他眼底的冷意和杀意,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肝乱颤,连连点头,“好,好,好。”转身,狼狈的离开。
楚茯苓好笑的摇头,朝左秦川眨了眨,戏谑道:“祁子坤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左秦川一佻剑眉,鹰眸微眯。
“对啊!很有趣!”楚茯苓笑着摇头晃脑,走到下一堆石料前,蹲了下来。
左秦川眉宇轻蹙,若有所思的回首,微眯的双眸中泛起冷酷的寒意。
祁子坤若是有所觉的扭头,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顿时下出一身冷汗来;他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应该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左秦川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
祁子坤顿时身躯一抖,打了个冷颤,慌忙扭头,对那正在侃侃而谈的男子僵硬一笑,“安先生,我们老大没时间见你,看他旁边那大美人没?那是我家大嫂,老大忙的很。”
“忙着伺候女人?你们三兄弟越来越没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生意都不要了。”安于乐眼底有讥讽,嘴角扯出一抹嘲笑来。
祁子坤不置可否,“那是你没找到一个值得你没出息的女人来,你真可悲。”安于乐,真特么的让人牙痒痒,他真的很想说;你丫的要是找了一个只有大嫂一半好的女人,你也得供着。
安于乐气的嘴都歪了,“老子不稀的找个女人来伺候,既然祁当家的请不到你们家左少;那在下就亲自去请。”说完,直接越过他。
祁子坤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抽抽,喃喃道:“真当自己是那么回事了。”老大一项是说一不二的,更何况是在大嫂的事情上。
安于乐走到楚茯苓和左秦川二人身后,嘲笑道:“左少,真想不到,你还真把个女人当回事了。”
左秦川看也没看他一眼,体内内劲形成罡气一出,猛然将他震开。
安于乐连连后退数步,方才勉强站稳脚步,脸上挂不住了,“左秦川,你什么意思?真不想要你的军火生意了?”
“滚,合约解除。”左秦川饱含寒意的双眸,冷酷无情的扫了他一眼,血腥的话脱口而出,“再敢出口挑衅,老子今晚就让你在道上待不下去。”
“你......”安于乐抬起手,用食指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茯苓拿起刚挑选中的石料,缓缓起身,冷然笑道:“嗤......不知道安先生那什么资本来挑衅左秦川?我可真想知道。”回身的瞬间,美眸微抬。
那如小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挠在他的心上一般,安于乐只觉心头酥酥麻麻,身体不自觉起了反应。
楚茯苓将他猥琐的视线尽收眼底,嫌恶地斜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挽着左秦川的手臂,“我们去对面看看。”
“别生气。”左秦川目色柔和的盯着她,温柔的大掌轻抚着她的眼角,“看来他是还没得到教训,今晚为夫就端了他的老巢。”
“不用,将死之人,管他作甚?”楚茯苓轻声淡笑,清丽的眉宇间无一缕不悦。
左秦川剑眉眉尖一佻,随即温柔一笑,摸摸她的唇角,“好。”
两人携手离开前,左秦川赫然回身,“安于乐,等你快死的时候,老子会送你一程的,再见!”
安于乐气的脸色铁青,却是无计可施。那对夫妻的对话,被他的全部听在耳中,正大光明的诅咒他早死就算了,你们说说,我不计较。可是,特么的!还有比左秦川更张狂的没有?居然转身就幸灾乐祸的再次咒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于乐气的双手颤抖,拿出电话,拨出电话,“给我派人盯着尨狮四会门口,看到左秦川和一个女人出来;就给他们点教训,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卧槽!”
挂断电话的瞬间,安于乐暮然心头一凉,左右看了看;迅速收起电话,飞快的离开了尨狮四会。
驱车离开的安于乐,心头发慌,手也在颤抖;方向盘一个打滑,车辆偏离了轨道。
安于乐大惊失色,双手迅速掌控方向盘,只听‘砰’一声巨响;耳边嗡嗡声不断,头痛欲裂,银白色的小车被撞飞倒退几十米。
小车落下时,几个停顿间,骤然装上栏杆;栏杆上的融合痕迹处已经有了铁锈的痕迹,车辆撞在上面,直接将栏杆撞开,小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下斜坡。
安于乐睁开眼,鲜血染满整个脸庞,眼前血肉模糊;眼皮被挤压破碎的玻璃划破,身体也被车内设施挤压的变了形。
当晚,各大报社连夜印刷下发。
竖日一早,黑道军火第二军火大王不幸丧生于车祸之中。
此消息一出,有交好的,也有惋惜的,幸灾乐祸的不知凡几;其中就有楚茯苓和左秦川这对夫妻。
夫妻俩坐在包厢里,相拥聊天,左秦川拿着今早的清晨日报,看的津津有味儿。
楚茯苓抬起手,食指点了点那报纸上登出来的图片;是一辆已经彻底变形的银白色小车,斜靠在斜坡上,驾驶座上还不断流出鲜红的液体。
“啧啧!可真是不禁念叨。”
左秦川握着她的纤纤食指,在指尖上摩擦了两下,“别脏了你的手。”
楚茯苓动了动小脑袋,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安于乐今年也就二十九岁左右,虽然是个纨绔子弟的性子;然而,能在这个年纪,被黑道誉为第二军火大王,能力应该是不差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刻意挑衅你呢?他不会不明白,挑衅你的后果吧?”
“安于乐生于T省,其父一生都在黑道上经营军火生意;而安于了其人,年少轻狂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其父死于仇杀。而后,安于乐在其父的心腹保驾护航之下,坐上了他父亲的位置。”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继续说,她也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黑道上不是讲究强者为尊嘛!怎么那些老人都不造一下反呢?”
“八年前,安于乐坐上其父的位置后,为夫也很好奇;后来一调查才知道,原来安于乐的父亲收在手下的心腹,都是受过他莫大恩惠的人。”左秦川低头亲了亲她那散发着发香的青丝,心头软的继续说道:“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交代过他的心腹们;并且要求他们发誓,他死后,全力辅佐安于乐,若违此誓,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这誓言,可真够毒的。”楚茯苓忍不住啧啧称奇,“那些老人们就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着?安于乐的父亲还没死呢!他们就是想造反,也不敢做。等他们发了誓,什么都晚了。”左秦川捏捏她那白嫩的脸颊,红润润的,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楚茯苓表示理解,“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那不是为他好,安于乐本身就不能堪当大任,这一次他来尨狮四会,没有带人;应该是私自跑出来的,其实,那些老人们也不是傻子。他们是答应了安于乐的父亲辅佐他,可没说,不能架空他。”左秦川笑的那叫一个欠抽。
“这都还是好的,从古至今,人走茶凉的事情;发生的还少了?只能说安于乐是个挑不起大梁的。若他能挑起这个大梁,他那些叔伯也不会架空他。”
左秦川十分赞同的点头,“夫人说的是。”
“去,你就贫嘴吧!不说他了;今天我们继续挑选石料,还是休息?”虽是合办说,心头却是甜甜的,比喝了蜂蜜水还甜。
左秦川看着怀里娇媚无双的人儿,心头暖融融的,又酥又麻;特别是她那神采奕奕,眸中不由自主折射出的自信和亮光时,更是吸引着他的心。
摸摸她的手臂,情不自禁的捏捏,“都听你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就继续!”楚茯苓猛然跳出他的怀抱,朝包厢大门走去。
左秦川望着她靓丽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失笑;缓缓起身,丰神俊朗的身形,紧随其后。